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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远不成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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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此非彼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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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龙华210年。农历四月十八号。春。

    地点: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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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当羽然穿着一身白色邹纱裙推开奉雨阁的门时,看到诉卿一身黑衣,穿着靴子束着长发,利索的侠客打扮站在窗前,气色大好。

    这一开门,诉卿便转过头来,眼里那把阴冷的光芒变的温柔。他高兴地说:“羽然,我今儿很好,已经无碍了。”

    云鹿探头看进来,见诉卿果真模样不错,孩子一般欢喜地说:“当真好了?可需不需要再休息下?”

    骆雨好像在整理行装,他拉紧包裹,对云鹿说:“快莫要叫他躺着了,这几日就总嚷着起来,不允便对我发脾气。今天终于大好了,还怎么甘心躺着?”

    “就你好性,若是换了我,偏要他再躺几天方肯罢休。”云鹿笑着走进去,帮骆雨整理东西。

    诉卿一挑眉头:“云鹿,你这丫头,我素日待你可是不错的。”

    “所以啊,云鹿并没有要少侠你再躺下。”云鹿俏皮地说了句。她本身就在外学习武功,后来才跟了羽然从了规矩。见过王府里的阵仗,是以尤其在乎自家小姐的闺阁规矩,对自己却像个孩子似的不大在意。

    “那我可是要多谢云鹿小姐手下留情了。”诉卿亦是开得起玩笑的,随口回道。

    云鹿只是一笑,并没有再说话,帮着骆雨收拾东西。

    而这一过程,羽然始终站在门口,不动不语。

    诉卿发现羽然没有动静,便从窗户那儿走向门口,问着:“今儿是怎么了?来了半晌,竟是一句话也没说。”

    如此相问,羽然才僵硬地笑了一下:“无事,既是好了,那么……那么恭喜啊。”羽然话说的太古怪,引得几个人纷纷看过来。

    诉卿靠近羽然,问道:“你怎么了?”

    羽然下意识地略微退了一步,她发现今天的诉卿不一样。从见诉卿第一面起,她便觉得他是个文弱书生,还是苦读寒窗十余年的那种。可是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衣,裤子塞进靴子里,长身的褙子显得他异常高挑气势十足,头发也全部束起,利索干净。现在她才知道,他真的是个江湖侠客,和自己的哥哥不同,和自己以前看到过的公子少爷,都不同。

    “走,我领你去个地方。”诉卿没得到羽然的回应,似乎也不想得到羽然的回应,他拿起门口的弓和箭筒,拉住羽然的胳膊走出房间,留下一句:“骆雨,保护好云鹿,我们一会儿便回来。”

    “你们去哪儿?小姐!”

    羽然神智全无,只听到最后云鹿的一声小姐。因为她的眼睛正盯着诉卿的手,他抓着自己的手腕,食指正巧搭在自己的腕骨上。在以前,羽然只和羽烈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随着年岁增大,也没有再如此过。诉卿的动作自然无心,却让羽然萌生出一股复杂的感觉,以至于没有留意诉卿领自己往哪里走去。

    一路怀着心事随着诉卿快步走,没多久,便走到一僻静的小巷里。诉卿忽然搂住羽然,惊得羽然暗呼一声,略带愤怒地问:“你要做什么?”

    诉卿笑了一下,他笑的干净,能看出他并无侵犯之意。他说:“莫问。”说罢,纵身一跳跳到房梁之上,搂着羽然跃在房脊之间。

    当轻轻春风吹在羽然脸颊上时,羽然再一次强烈地感受到了诉卿的特别之处。与视觉效果不一,他现在是个活生生的江湖人,行事随心所欲不顾世俗约束,功夫高深莫测。虽然哥哥羽烈的武功也是不错的,只是他被规矩束缚,这种踩人屋脊的事情想来不是逼不得已,羽烈是绝不会做的。

    “你很紧张?不要怕,我是绝不会松手放开你的。”

    羽然抬头看了眼诉卿,他只一笑,随即小腿发力,两个人腾空起来。如此,羽然低下头,看了看身下的风景,脸上有了笑意,回道:“不,不是紧张害怕。只是,这是我第一次站在这样高的地方。不对,也不是站在。总之,今日如此,我从前是不敢想的。”

    诉卿见羽然做此反应不由得略微发愣,虽然几日的相处,诉卿和羽然已熟识了,只是还是不忘她是个王府千金。可是现在,羽然的反应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千金小姐的反应。如此大胆的举动,她非但没有恼,反而带着一丝兴奋。

    “你……似乎和我想的大不一样。”

    羽然疑惑,抬起头想看着诉卿,可惜诉卿为了更好地护着她将她搂的低了些,故此,她只能看到诉卿的喉结。羽然忽然心跳加速,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半晌问道:“何处不一样?”

    诉卿闷声乐了几声,羽然在他胸前,很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

    “很多时候,你的反应,你的处事之风,都不像一位娇生惯养的小姐,可是又与江湖之女不同,总之,你似乎是一种非此非彼的存在。好似……”诉卿一顿,落在一屋脊上,一瞬不停,紧接着便又腾空起来,他在半空中柔声安静地说:“好似浅荷初绽,遥遥升于水面,离人世俗气分外之远,随时可羽化然后登仙一般。”

    听了他的话,羽然更是面红耳赤,心在胸膛里隆隆直跳,她很怕心跳再这么快下去会被诉卿发觉,于是悄悄把脸埋在手里轻声说:“非我如此,是你言过了。我只是……”

    “只是如何?”

    羽然松开手,脸颊迎风,望向云端说:“只是如今无牵无挂,偶尔放纵自己,也无人来管,无规矩来约束。这只怕是……是灭府之后,唯一的好处吧。”

    诉卿看向怀里的羽然,发觉她现在淡淡哀愁,唇畔带着丝丝笑意,越发显得面容楚楚哀然。是,羽然的美,不仅是遗世独立一般的羽化仙然。她还带着世俗的恨,世俗的愁,还有世俗不甘心的坚强。由此,她身上便更多出了其余女子不可能有的韵味。

    “不说这个。诉卿,你功夫真的不错。”羽然发自内心的称赞了一句诉卿。

    “怎的?莫不是你从未认识过会武功的人?想着高官子弟也是要学习功夫的,即便不敌我这种从小功夫山里长大的,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羽然点头,自豪地说:“那是自然,虽你功夫如此,也不一定会有我哥哥厉害。只是,他从不会像你这样一般行动。”

    诉卿听了大笑,高声说:“喂,我平日里也是走路的,今日如此,无非是赶个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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