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暮回头想想,也明白是封拓故意使乱。他那样的人手段多的是,非要选一个无赖的,这其中为的是什么,真值得揣摩。
这事一闹,她预料到肯定人有过来,但没想到第一个居然是乔湘。
云千暮没见过乔湘,说得来话的官家小姐也就白菱一个。
只见乔湘端着步子进门,寒暄虚套几句就直接坐下。
“碧桃,上茶。”云千暮放下手中炭笔,拿帕子擦拭沾上炭迹的指尖。
乔湘撇了眼宣纸上的图案,瞧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虽说好奇但也装作无兴趣的样子,语气中带着些许清高:“姐姐的画真别致,我习画十余年,都看不明白你画中意境。”
“乔姑娘,我唯一的姐姐已经出嫁,你这声姐姐担当不起啊。”云千暮笑意盎然,来着不善,说话都带刺呢:“乔姑娘如今年芳几何,打娘胎起就学作画了么?”
乔湘暗骂一声牙尖嘴利,她第一次将云千暮仔细端详,觉得模样比不上她乔湘,性情也比不上,娘家的权势更是和她差一截,怎么表哥就看上她了呢。
“姐姐说什么见外的话。”乔湘拿起帕子掩嘴笑道:“你还不知道吗?姨母说好了等你进门后,便用平妻之礼迎我进去,到时候还望姐姐多加关照。”
听了这种话,心里没感觉是假的,就算是不爱,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那心情真不怎么美丽。
云千暮现在才得知此事,提前体会了把妻妾相争的乐趣:“乔姑娘别心急,若你真能进门,这话不说我也明白。”
“姐姐果然识大体,可是我怎么听说……”乔湘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偷偷说:“听说姐姐和别的男子相处甚欢呢,你这样做对得起表哥吗?小心被休了。”
云千暮垂眸拨弄自己的指甲,勾唇微笑:“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嫁给李逸夫便同他说去,在我面前说这些算什么本事?难道你以为我退出了李逸夫就会爱上你?”
直白的话像一巴掌直接扇在乔湘脸上。
乔湘脸色微僵,她何曾一次向表哥表达倾慕之意,无奈神女有梦襄王无心,李逸夫一门心思在这个毫不出彩闺誉全无的云千暮身上。
所以她才想从云千暮这里入手。
“我怎么敢劝姐姐退出。”乔湘几乎是咬着牙说话:“我只是不甘心,你了解表哥吗?我从小就对表哥上心,为他嘘寒问暖绣衣送膳,你什么都没做凭什么得到他。”
“凭什么?”云千暮对上门找茬的向来不留情:“就凭李逸夫心中有我啊。”
“你!”乔湘猛地站起身,双目含泪俨然被欺负的模样:“你不知廉耻!”
“我知道。”云千暮挑衅而笑,昨夜封拓就说过。
“我就不明白表哥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姨母腿摔断了你不去探望就罢了,还怂恿表哥急着成亲!”乔湘指责。
云千暮沉下脸站起身与其对视:“云府送去李夫人的礼全被扔出来了你以为云府不知道?再有,你这是质疑皇上的决定?”
乔湘脸色极为难看。
“别把人当傻子,也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碧桃,送客!”
“是!”碧桃大呼痛快。
乔湘高昂着头颅进来,被人当垃圾一样撵出去,心高气傲的她咽不下这口气,将对云千暮的恨意又记上一笔。
她身边的丫环轻声说:“小姐您怎么忘了,里面那人再嚣张又如何,奴婢打听和云千暮往来的是封拓,小姐您不如找封公子,然后……”
乔湘听了丫环的话觉得可行,只要能阻止婚礼,她什么都可以去做!
人出去了,云千暮定下心思将方才的画重新描好,连同蓝田玉交到锦葵手中,带去珍翠斋找工匠雕琢。
她揉揉酸疼的手腕起身往屋里走,迎面撞上神出鬼没的沧潼。
云千暮吓了跳:“沧潼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鱼儿在外边园子玩耍呢。”
沧潼呆呆地歪头:“沧潼一直都在,你偷了沧潼的药吗?”
说着他垂头边走边碎碎念:“偷沧潼的都要死,给你吃什么药好呢……”
沧潼一转身,云千暮就看见他苍白的手上小小瓷瓶,上边的暗色花纹眼熟无比,不就是在封拓那里拿到的,云千岚的解药吗?
“沧潼,这是封拓给我的东西。”云千暮揉眉,他是怎么找出来的?她记得自己放的很好了。
云千岚自那次发烧之后再无其他症状,当时她和封拓不相熟,这药是不是能彻底解毒她不知道,也不敢随便让云千岚去尝试。
“啊……是沧潼给封拓的。”少年慢半拍想起来,又呆呆的将药还给云千暮:“你要吃药吗?”
云千暮无奈:“不吃,这是给我姐姐的。沧潼这是解药吗?解什么毒的?”
一说起要,少年无距的眼眸乍然亮起来,整个人都鲜活了:“沧潼做的千金散,花光银子都找不到病根,中毒的人只是发烧没多少痛苦,沧潼真善良是不是?”
云千暮脸色稍变:“不服解药会如何?”
“只要不发烧就好。”说起自己挚爱的东西,少年第一次在云千暮跟前露出笑容,脸上细小的绒毛在窗台光线下晕着白光,眉眼弯弯:“解药沧潼就做了一瓶呢,你要吃吗?”
云千暮攥紧手中药瓶,现在就只有一个想法,赶紧让云千岚服药。
好你个封拓!
少年见云千暮匆匆走远,不解地收回视线,喃喃着往外去。
刘府在南边,轿子来回接近一个时辰,云千暮直接寻上门去。
刘府门前喜庆的灯笼依旧挂着,当日门前鞭炮纸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沐风院中还粘贴着大红喜字。
院子里不少丫环在做事,屋内不是传来争执声,让外边的丫环都紧张垂首不敢说话。
明日就是回门之日,原本该准备回门的礼了,但当家主母刘洪氏显然没那心思,眼前的糟心事让她烦透。
有个姨娘打扮的人开口说话:“大少夫人,这事摆明了是这小贱人暗中耍了心眼,你别冤枉了自家夫君。”
刘洪氏不耐烦地皱眉:“刘家子嗣单薄,既然查出来了,你也应该有当正室的大度,就……”
“夫人!夫人!”一个丫环匆忙进来打算刘洪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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