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还故意停了步子侧头鄙夷道:“穷鬼!居然也敢挡道!”
花著雨以为冥欢年少气甚会要与他翻脸,欲提醒他,但,冥欢并没有生气,他的神色反而柔和得刺目,笑嘻嘻地问:“公子走穷鬼走过的路,也不怕沾染了穷气?”
楚明寒脸色一变,粉面少年却“呸”声道:“我们都有上神护体,岂会惧怕穷气沾染?”
冥欢掏着耳朵,“我听庙里的师傅说,上神护体也要看祖上有没有积德,如果祖上德行败坏,那些混世的二世祖恐怕只有霉神护体。”
“你个穷鬼胡说什么,小心小爷现在就把你打得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粉面少年何曾受过这等辱骂,气得鼻孔直冒烟。
而他身后的那些婆子大汉齐齐怒目而视,好像随时要择人而噬般。
面对诸多怒目,冥欢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嘻嘻地还要说,花著雨暗自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惹这些二世祖。
冥欢抿了抿嘴角,果然不再出声。
“走吧,不要跟着叫花子一般见识,没的低了我们的身份。”楚明寒重重哼一声,方带着十来个正在磨拳擦掌的狗腿子往里间行去。
待不见人影,琴儿捂着胸口长出了口气,“呼——吓死我了,冥欢,你的胆子可真大,不怕被他们揍么?”
冥欢不屑,“皇城之地,天子脚下,他们能横上天?”
这句话可不像山野孩子能说得出来的?琴儿奇怪地看着他,他若无其事地把头别向一边。
花著雨不动声色。
“果然这几件式样更精妙些,小公子快来看看可有中意的。”这时那取衣的伙计抱了三、四套成衣过来,笑逐颜开地给摆在了桌上。
冥欢凑过头去,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一件衣袍上。那是一件紫地云鹤纹织金锦绵袍,交领,窄袖,左衽,通体呈降紫色,衬里的质地为绢,里面絮着丝棉,袍长及膝,上窄下宽。
特别是放在旁边的包金嵌玉镶琉璃银带钩,主体是用白银铸造,上面鎏金,钩体正面镶嵌三块大小不一的白玉,在这些玉块的中心,各镶嵌一粒珠形琉璃彩珠,是一条非常华美做工精细的带钩。
花著雨也同时被这件衣袍吸住了眼睛,不由自主拿在手里摸了摸,质地很是轻软,由然赞道:“这件不错,冥欢,你现在就到里面把它穿起来。”
冥欢摸了下玉带钩,问道:“这件袍子大概要多少钱?”
伙计笑着伸出两根手指。
冥欢咧嘴一笑,“二两?”
伙计一呆,摇头,正要说,冥欢又笑着问:“二十两?”
伙计有些哭笑不得,“小公子,我们店是百年老字号,只要买过一件衣,就可以终身为您服务。若是小孩子,我们每年会上门亲自量尺寸,有了新款的衣服会有人上门去通知。如果是成年人,我们会把您的尺寸永远登记在册,等到了新款的时候,就算人不来,我们一样可以把货送上门。就朝着这一点,价钱肯定也不止二十两。何况我们衣袍的作工都非常精细,一件成衣从开始剪裁到最后一个装饰物的点缀,全是我们的老师傅一丝不苟完成的,这人工费和成本费都比一般的衣服要高上数倍不止,二十两岂能买得到?”
冥欢眨巴着眼,“说了这半天,你不会是说要两百两吧?”
伙计一揖,“不好意思,确实是两百两。”
冥欢把玉钩往桌上一丢,“本来只值二两的东西被你们东拉西扯到二十两还勉强忍受,居然要两百两,不是坑人么?不买了。”
伙计一脸苦笑,“小公子说得好轻巧。成,成,买卖不在仁义在,希望下次有新款的时候几位还会来看。”
花著雨好气又好笑,把衣袍和带钩往冥欢身上一堆,“这件很不错,去换上吧,别唧唧歪歪了。”
冥欢睁大眼,“可是两百两呢?姐姐舍得?”
花著雨敲他的头,佯装生气道:“等我没钱的时候会把你卖了还债。”
“哈哈,姐姐越是这样说,越是证明不会有那样的时候。”冥欢眉飞色舞,笑得好不得意。正欲随伙计进小隔间试穿,里间却传出了声音,“把那件袍子放下,小爷已经看中眼了,谁都不许拿走。”
花著雨移目看去,正是之前进去的楚明寒一伙人,发话的,还是那个粉面少年。
一见他又自己撞上来,冥欢乐了,刚才这二世祖没揍成,正手痒得厉害呢。
他仿佛没看见他挑衅的目光,故作疑惑道:“这件袍子我已经买下,为什么不许拿走?难道别人买下的东西有人可以光天化日之下明抢?”
“谁要抢?小爷我有的是钱!”粉面少年气急败坏地将一个沉沉的荷包重重拍到案几上,“伙计,这件袍子要多少钱,我付双倍价钱!”
伙计恐怕基于店训,就算面对那等金钱的诱惑也不敢欺客,吱吱唔唔道:“……这位小公子已经先买下了……”
粉面少年暴躁地一脚就踹了过去,“浑蛋,你可知道小爷是谁?我姑婆是皇太后,我爷爷是当朝太傅,我爹是兵部侍郎,你不要命了么,敢不把袍子卖给我?”
这边一吵,铺子里所有的顾客和伙计都围了过来。
听到他的自我吹嘘,不少人窃窃私语。
“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原来是陈太傅家的子孙。”
“我认出来了,他是陈书豪,陈太傅最宝贝他了。”
“可是也太不讲理了……”
隐约听到这些议论声,陈书豪勃然大怒,指着四周围的人怒道:“谁说我不讲理,卖东西不都是价高者得?何况小爷刚才看他还没付钱,为什么我又不能买?”
这般凶恶,周围纷扰的议论声顿时安静下来。陈书豪的成就感无限上升,昂着头颅傲气十足。不过那一双贼眼还不断上下扫瞄着花著雨,似乎在说,他身家好,钱又多,是不是很让人羡慕?
然而下一刻,他的得意非凡就被一个讥诮的笑声给打断。
“既然陈小公子自认是讲理的,那我们就来评评理。”冥欢笑得一脸邪恶,抬了抬搭在手臂上的袍子,“这件袍子我确实还没付钱,可是却先被我定下了。而陈小公子又说可以价高者得,也说得不无道理。为了不失公允,要不这样,你说你会把这件袍子双倍价钱买下来,那我们就以价格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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