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御医,现在太后的病情怎么样?”宝兴帝见顾正凉收了针,沉声问道。
顾正凉把医箱给旁边的小医童,恭敬一礼道:“太后虽然之前有得方长老的清心丹,里面配有还魂草,但是毕竟不是专以治失荣症而下的药,何况一粒的药剂量自是不够,又没有后续的,所以皇太后今日才有病症加重之像。微臣刚才暂且施过针,也只能稍事缓解,最主要的,还是要等北冥王的还魂草来了,微臣再行配制对症的药,皇太后这病便无大碍了。”
婧皇后点头道:“还好有顾御医在,不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明秋,可知道北冥王现在已到了哪里?如果离京不远了的话,你干脆提前出城去接,一来可以彰显我们大泽皇朝的尊重之意,二来可以避免出什么岔子。”
楚明秋起身恭顺道:“回母后,儿臣一直都在让人不断传报北冥王的行程。如今他们使团已到白郸州,按正常行速,大概也就十来天的样子就可以到。可是儿臣听说北冥王因为是 第 071 章 的行动岂非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损失了周大鹏这么一员大将?最可疑的,花著雨怎么会真的在秋婉楼被簧尾蛇咬了,难道那日那里真的有五毒教护法?
然而此时他确实不便说什么,恐怕引起圣上的疑心。有些事,还是要让别的文官出面明天在朝堂上辩论才好。他当下也一脸欣喜之色,连连说道:“邪教百密一疏,必有一漏,这次真该庆幸,太子也险些被恶人算计,万幸。看来花七小姐还真是我们大泽的福星,花大人,你可生了一对好女儿啊。”
花不缺亦不知道花著雨因毒会忽然扯出这么惊人的事,震惊之后,也是百般无奈,花著雨这间接的为太子洗清冤情,恐怕不知暗里又要得罪多少权贵,是幸又不幸。
听到太子将会没事,文贵妃喜极而泣,紧紧拉着花著雨的手,连道好孩子,好孩子。
宝兴帝和婧皇后显然心情很好,交待花著雨要好好休息调养后,便要离去,花著雨忙请示道:“皇上,不知北冥王到京还有几日?民女现在受了毒伤,刚才顾御医说肌肉受损,起码还要休养个七八日才能恢复如常,就怕这期间的骑射之术的教习不能照常进行,到时候达不到北冥王的要求,耽误了太后的正事……”
宝兴帝这才想起这事,皱眉道:“不说,这还真是个事,北冥王要来也就这十来天的事,这期间花七小姐拖着伤体肯定是练不成的。这五毒教徒还真是可恨,怎么就选在这个时候把人给伤了?皇后,你可有主意?”
婧皇后看了一眼花著雨,沉吟道:“皇上,要不这样,全国八字纯阴的未婚女子肯定还有,我们就限令各地迅速上报,再挑选那么一两个上来让方长老教习,您看怎么样?”
这么一去一来不知要多长时间,陈太傅一听要耽误了太后的正事,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皇上,这个关头再换人的话,恐怕用去的时间更长。不若将今日的实际情况快马书信给北冥王,看他能不能宽限几日。毕竟举国上下,无论是从学识样貌还是教养,没有一个人比花七小姐更适合。如果到时候挑来挑去只挑了个粗鄙之人,模样言行都入不了北冥王法眼,也是枉然。”
听他如此说,花著雨不由牙恨得痒痒的,她受了如此大的苦就是为了推拒这门婚事,这老家伙却在这里打反腿,他想死吗?
宝兴帝点了点头,“嗯,太傅说得也不无道理,那就这样吧,花七小姐,朕会责成顾御医尽快用最好的药帮你恢复身体,然后同时叫人去和北冥王商议,若是他不同意,我们就马上重新找人。若是同意了,你就克服一下困难,尽快跟着方长老去马场练习吧。”
他是金口玉言,都让他下了定论,花著雨哪里还有反对的份?如今她只望北冥王不喜欢病体,接到书信,马上就拒了她重新换人。
一切事情如此商定,一些人便各自散了。花不缺和花著雨回到国公府里,已经戌时末,老夫人、秦氏都还担心的没有睡去,待见病人毒已解,方都安了心。
和他们虚应一会后,花著雨才被人送回了静婷苑。伤势已见好转的琴儿和春桃也强行爬了起来过来探看,看到花著雨无大碍,琴儿拉着她的手又哭又笑道:“小姐,我们受伤也就罢了,想不到你也受了人暗算,幸好福大命大,不然琴儿也不想活了。”
楚霸的事看似解决了一半,花著雨也是心情大好,捏着她的手取笑道:“你若是不活了,你将来的夫君岂非要当鳏夫?到时候他还不要追到地府都要杀了我?”
“小姐,你就没正经话,取笑我很有意思么?”琴儿噘着嘴不乐意道。
毕竟是后来的,春桃倒有些生份,小心道:“小姐是心情好才逗你,高兴都还不及,有什么好埋怨的?”
琴儿擦泪破涕而笑,“我知道,不也是在和小姐开玩笑么?”
花著雨笑了笑,目光落在春桃已结痂的右脸上,柔声道:“现在伤口应该不疼了吧?”
春桃低垂下眼,伸手摸着自己的脸,小声道:“小姐吩咐要擦的药很神效,早两天的时候就已经不疼了。现在就只等痂掉了长出新肉。”
想必她已经知道破相的事,哪个少女不爱美?春桃能如此镇定,倒是出了花著雨的意料之外。她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为你觅得能恢复容颜的药,不会让你就这样下去。”
这么一来,倒让几个人的心情沉重起来。而当初的罪魁祸首早已受罚,并且不知所踪,虽然花府也派了不少人在找,却一直没有消息,日子一久,恐怕所有人都要把那个该要送到庙堂里的少女给忘却了。
待春桃和琴儿走后,芍药赶紧吩咐人打来热水,又洒上新鲜花瓣,便服侍着花著雨泡一个热水浴。
透着花香的热水令人瞬间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花著雨闭上眼任芍药帮她洗发,边享受,边闲散道:“米铺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芍药小心翼翼避开她臂上伤口,“除信阳街的米铺被炸毁外,其他两个米铺我已经关了,只各自留了一人看门。”
“嗯,做得不错,不过信阳街那家被炸,官府就没有赔偿吗?”
“是因抓五毒教被炸的,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只能自认倒霉了。”
花著雨只觉惋惜,“看来又得自己拿出银子来修建了。”
芍药笑了一下,“不过小姐,以后这三间铺子还是准备卖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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