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如此,往后……也是如此。
“皇上口谕——”
陡然,大门外,一道尖利的嗓音响起。
屋内三人齐刷刷地站起朝着门口望去,在屋门口守着的锦笙与华香两人也面面相觑。
“皇上口谕,宣平安和乐公主即刻携兄长进宫赴宴,不得有误,钦此!”
不多时,他们便看到来人;一袭宝石蓝绣仙鹤对襟长袍,顶戴翎,手执拂尘;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公公模样的男子,夹着嗓子也不多话,昂着下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洛倾雪朝锦笙使了个眼色,锦笙不着痕迹地走过去,从衣袖中递出去一个香囊,“公公一路劳累,不如跟奴婢一起往厅里歇会儿,喝点茶水;咱家小姐和少爷们整理洗漱也需要时间的,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传旨公公接过香囊,顺手塞进袖袋中还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其中的份量;眼角挂着洛倾雪倒是露出几分满意;想不到着平安和乐公主纵使被赶出了家门,这出手却不是一般的大方,给的竟然是银票,那少说也得有五十两吧;遂眉开眼笑地,“姑娘说得是;不过劳烦姑娘们动作快些,皇上还通知了各宫的娘娘、主子和凤临使臣;太祖皇帝和静安太长公主的銮驾已经到宫中了。”
“多谢公公指点。”锦笙心里陡然震惊了下,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仍旧陪着笑;只是心中却震惊不已,静安太长公主回云都竟然没有通知自家小姐,难道是因为小姐的身世?
洛倾雪一直站在那里,自然也听到两人中的对话,眼底划过一抹若有所思,“锦笙还站着做什么,快请公公屋里坐会儿,我们去去就来。”
“平安公主客气了。”传旨公公对洛倾雪的态度很是满意,毕竟下人和主人开口,这其中的份量可是不一样的。
回到房间。
华香与漱玉一起服侍着洛倾雪洗漱换衣,面见圣上,总不能蓬头垢面的。
“小姐,要不您还是别去了。”漱玉几经欲言又止,直到洛倾雪已经换洗完毕,准备出门的时候这才皱着眉头道。
“嗯?”洛倾雪顿时脚步,眉梢浅扬。
漱玉双手在小腹前交握着,指节微微泛着白色,很是担忧的模样,“小姐,齐悦与您说过一梦千年的,是不是?”
“嗯!”洛倾雪点点头;她们同出身天机阁,会互通消息她自然不会奇怪;只是漱玉那担忧的模样,略微思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漱玉低着头,贝齿紧紧地咬着下唇,那模样很是纠结也很是为难。
“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了吧。”洛倾雪深吸口气,不管是不是寇依蓝的阴谋,总是要走一趟的。更何况圣旨以下,她难道还能抗旨不成吗?
见状,一向跳脱的华香竟然都沉默了下来。
“漱玉姐,你不说我说!”终于,她忍不住。
洛倾雪眉梢轻轻挑了挑,旋身侧坐在软榻上,手上把玩着腰间玉佩的流苏,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们。
华香低着头,深吸口气,“漱玉姐她……”
“我说!”漱玉陡然开口打断华香的话,抬头看着洛倾雪,“小姐,我知道您是凤主涅槃,也知晓寇氏一族谋划天下的阴谋;因为……因为……”
“因为漱玉姐是寇氏一族唯一继承了最后祭祀一丝血脉的人。”华香索性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全了吐了出来。
“哦?”洛倾雪转头望着漱玉,不过片刻之后又低着头,眼睑低垂,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漱玉身子微微颤抖着,“小姐,我……我……”
“漱玉姐的身份老阁主也是知晓的,当初那些无耻的贱人竟然妄图让漱玉姐与族中血脉较纯的嫡子们……为了能够得到一个继承祭祀血脉的孩子,他们,他们……他们都是禽兽。”
说到最后,华香甚至是咬牙切齿着。
洛倾雪把玩着流苏的手顿时怔了下,抬头看着漱玉,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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