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诊脉的清远,“容神医,我家娘子她……”
洛倾雪只是轻飘飘的一眼,清远也刚好放下王氏的手腕儿,“小友,你也来瞧瞧?”
“好。”原本她只需要扫一眼就知道王氏此刻的情况,可在清远面前到底不好做的太过,只好装模作样地把脉一番然后眉头紧锁。
“孕妇气血两亏,再加上……”洛倾雪欲言又止。
“之前的化力散,只怕想要正常生产却是难了。”清远深吸口气,面无表情可语气却很是严肃。
闻言,原本就紧张兮兮的平疋顿时就慌了,“大师,这……”
“大师,我以为,与其再这样耽搁下去,不如……”洛倾雪瞧着王氏那隆起的小腹处。
清远大师眉头微微颦蹙着,“小友的意思是破腹取子?”
顿时平疋整个人双目大瞪,神色紧张兮兮地看着洛倾雪,一副生怕她点头的模样;只可惜,现实终究不遂人愿,只看到洛倾雪点点头,“嗯。”
“不,不!”平疋面色唰地一下变得无比的苍白,“神医,大师,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孩子我可以不要,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娘子,求求你们。”说着,他整个人险些站不住,双手撑着茶几竟是摇摇欲坠的模样。
洛倾雪顿时面色就沉了下来,“……”
“相公,救,救……孩——子。”突然,整个静悄悄的,甚至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到的房间中,响起一丝微弱、几不可闻的声音;只是那样小的声音却让那三尺男儿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赶紧跑过去,跪趴在床边,“娘子,你感觉怎么样?你想要什么,我听着,我都听着。”
王氏却不理他,固执地伸手,朝向洛倾雪和清远,努力地吞了口唾沫,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眼眸中却带着希翼和期望,看着那隆起的小腹,带着满满的慈爱,“大夫,救……救孩子。”
“不,不,娘子,不要。孩子会再有的,我们会再有的。”平疋双手死死地抓着王氏的手,谁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
洛倾雪眉宇微微颦蹙着,“又不是生离死别,我只说了破腹取子又没说不管你妻子的死活。”
闻言,不说平疋和王氏,光是清远都看呆了,不过想到洛倾雪的身份又释然了;旁边那两个产婆却是早就已经震惊得连话都再说不出来。
她们接生这么多年,如果这孕妇当真胎死腹中,一尸两命,只怕从此她们的接生生涯也就走到了尽头;虽然最根本的原因不是因为她们,但正所谓高门大户,她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怎么担得起她们的怒火;原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可听到洛倾雪的话,两人对视一眼,带着希翼的目光。
“容神医,你,你的意思是?”平疋抹了把泪,声音都带着颤音。
清远眉宇微微颦蹙着,“小友,你有几分把握?”
“加上清远大师的阵法,应当没问题的。”洛倾雪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向平疋,“不过你最后自己选吧,如果同意,就立刻准备沸水,烧酒;如果不同意,那容某这就离开。”
平疋吞了口唾沫却太过震惊了;这……便是走遍天下也没有听说过破腹取子,孕妇还能活下来的;也不怪他会犹豫。
王氏瞧着洛倾雪那认真的模样,闭上眼深吸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我同意。”
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平疋转头看着王氏,“娘子,你……”
“大夫,你动手吧,我……我相信你。”之前那三个字已然用尽了她最后的力气,现在便是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她看着洛倾雪,“便是失败了,我也不……不怪你,都,都是我的命;孩子,孩子……”
洛倾雪瞧着平疋那模样,很是不耐烦,“到底愿不愿意,不愿意拉到。”
“我愿意!”平疋吞了口唾沫,只是话说出去之后不免又有些后悔,看着王氏,“娘子,我……”
“既然如此,立刻准备烧酒和沸水。”洛倾雪深吸口气,“你立刻出去。”
“我,我能不能留在这里陪着我娘子?”
也不怪乎平疋不相信洛倾雪,实在是这自古以来破腹取子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大夫做过,每个人做的时候都是信心满满,可那些孕妇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月子的。
洛倾雪沉着脸,“你要是留在这里,出了问题,你自己负责。”
“可是……”平疋还是眉头紧锁的模样。
“出去!”洛倾雪瞧着王氏的模样,身下的羊水已经渐渐地开始干涸,“你再多可是一会儿,那就不用本公子了,直接等着收尸吧。”
清远显然也注意到了,不由得眉头紧锁。
“好,好,我马上出去,我马上赶出去。”平疋闻言,整个身子顿时怔了下。
“嘎吱。”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整个屋子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洛倾雪用烧酒给王氏擦了擦肚子,然后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瓷瓶,使了个眼色给秦霜;瞧着王氏投过来的那疑惑的目光,她好心开口解释道,“怕你待会儿忍受不住疼痛,这药能让你睡过去。”
“孩……孩子……”王氏那眼神愣怔地看着凸起的小腹。
“放心对孩子没有妨害的。”瞧着王氏的模样,陡然又想到了当初的冯望月,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坚持着留住他们兄妹;想着她的眉宇微微有些黯然。
似是察觉到洛倾雪的失落,清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好吧?”
“劳大师挂怀,无妨的。”洛倾雪深吸口气,不说别的,就算是为了那丹书铁劵也绝对不容有失,“大师,待会儿我会在这里沿着这条线划一刀,刚才我让药童与王氏服用的药水里面有九转还魂丹,你需要在这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化开药力,护住孕妇和胎儿的心脉。”
“好。”清远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公子。”秦霜接过已经用烧酒彻底洗过的刀子,那刀乃寒铁所铸,削铁如泥;她面色微微沉着。
“那,大夫,我们需要做什么?”之前被洛倾雪留下来的两位产婆其中之一,有些畏畏缩缩地开口问道。
“将这白布拉好,做挡帘,别让风进来。”洛倾雪沉着脸,“秦霜,你准备好裹布,待会儿孩子抱出来之后需要立刻清洗,还有看看他嘴里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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