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直跳的心,脑子却是有些混乱了;到底是自己太过希望当年自己爱上的冯望月,还是……老天爷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七月七日长生殿,那首诗,洛倾雪也曾经吟过,难道当初,真的发生过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吗?
猛然,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文韵诗,对,是她!
以往自己因为那惊鸿一舞对冯素烟一往情深,甚至没有丝毫的怀疑;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冯素烟的时候,她旁边的确有那么一名女子,现在回想起来,可不就是当初的文韵诗。
只是,当真要去吗?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而已;可笑,可笑他堂堂镇北侯竟然被一名女子玩弄了那么多年,可笑,可悲,可叹!
坐在软榻上,他就那么懒懒地靠着;想着梦中冯望月的那句话。
“若是不爱了,便是死了又如何?”
当初林太医曾言,望月郡主早已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她这一生太累,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不爱了,死了又如何?
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太累,好好休息……
想到那些话,眼眶顿时酸酸的,不知何时充盈着眼眶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谁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
……
素瑶居中。
锦笙站在门口小心地左右顾盼着,“小姐,您们可是回来了,事情进行得如何?”
“现在还不知道。”洛倾雪摇摇头,不过想到最后洛永煦那反应,好在她们撤走及时,否则便是要被发现了。
华香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儿,转头俏皮地看着洛倾雪,“小姐没想到你演得可道真是像。”
“……”洛倾雪只微微勾了勾嘴角,并没有答话。
那药丸,跟人看到的不过是人为制造的幻境;当然发生的事情与当年发生的也差不多,只不过当时与冯望月呆在一起的可并不是文韵诗,而是冯素烟罢了;她篡改了事情的始末,而当初的洛永煦不过是路过,也并未细看。
长归传回的消息说,洛永煦乃赴约而去,根本没有细细看过,只是远远地隔着树枝看到那惊鸿一舞,从此便可不控制地沦陷失心了。
“可是奴婢有些担心,若是侯爷去找文小姐求证,那……”秦霜眉宇微微颦蹙着。
“文韵诗当年与母亲可是闺中至交。”洛倾雪低着头,眉宇微微颦蹙着,只是后来因为冯素烟,因为宋廉青,所以渐渐地断了来往,没有了交集;再后来冯望月病逝,文韵诗自梳……
她低着头,薄唇微微抿着,事到如今早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锦笙,明儿一早约文小姐到如归一聚。”
“是。”锦笙低着头,“只是,若是文小姐不来,怎么办?”
“她会来的。”洛倾雪低着头嘴角微微勾着,“送帖的时候转告她一句话,务必亲自告诉她,想知道宋廉青的消息,就最好来。”
宋廉青?
那不是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吗?
不过纵使心中疑惑,锦笙还是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嗯,今儿也晚了,大家忙活这么久,都去休息吧,也不用守夜了。”洛倾雪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
知道洛倾雪说一不二的性格,五人只能点点头,称是而去。
隔天,天亮得并不算早,有些阴阴沉沉的;初春还带着凉风,洛倾雪任由华香给她打扮着。
母亲三年的重孝已过,她若再穿着打扮得那般的素净倒是显得有些不吉利了;所以华香特地给她挑了一身绣五翟凌云花纹的广袖上衣,下身趁着百褶裙,外罩逶迤白梅蝉翼纱衣;既不显得繁复,也不显得过分简单,一切都刚刚好。
头上也除却了那两朵素白的灵花,换上了兰师傅特地给她做的精致发簪,随着她的走动,步摇上缀着的银铃儿叮咚作响。
她虽然有些不喜,不过瞧着华香那兴致勃勃的模样,摇摇头也随她去了。
“对了小姐,昨儿听说沈月梅被赐了一丈红,那琴心也受刑之后被发卖了。”华香歪着脑袋,言语间很是有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洛倾雪抿着唇,转头看着秦霜。
“小姐,奴婢没事的。”秦霜低着头。
“这是告诉你,别的地方,或许你家小姐我没什么本事能护住你们;但在这素瑶居,你家小姐还是能做到的;下次可别那么傻了。”洛倾雪摇摇头看着她。
秦霜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
昨天那样的情形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知道的,小姐其实可以与老夫人、老爷和解的,可因为她才会最后……
“傻丫头,别多想。”看到她的表情,洛倾雪摇摇头。
“嗯。”秦霜低着头。
“行了,看看天色,时辰也不早了。”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那沈月梅,无事的时候都离她远着些;不管她说了什么,就让她横吧。”
都是快死的人了,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四位丫鬟有些不解,自家小姐可不像是会主动退让的人啊。
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跟冯素烟斗了这么久,委实有些无趣;或许坐山观虎斗是个不错的主意,她背后的那个人不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吗?
她与冯素烟斗了这么久,那个人才现身一次,还让她失去了晚照,妹妹想到这里,洛倾雪都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她咬着牙,那个人,总有一天她会将他(她)拎出来的。
今生今世,不死不休!
如归酒楼中,洛倾雪专属的雅室——无忧阁中。
文韵诗面带微笑,昂着下巴,饶是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可她那般傲然的姿态,却仍旧很是自然。
几乎只是照面的片刻,盯着她,洛倾雪竟然有些羡慕;文丞相家的嫡女,云都多少王公贵族争相求娶的女子,竟然能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毅然选择自梳;面对那么多人的指指点点,面对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她还能活得如此的开心、淡泊、自得。
“平安郡主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文韵诗开口,声音莞尔却透着淡漠疏离。
“只是羡慕罢了。”洛倾雪拎起茶壶,纤细素白的手轻轻给文韵诗斟满茶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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