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想,或许她也该去找那个人了。
……
“嘶——”锦笙在热水中拧了锦帕,不断地替床上那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留下的女子擦拭着,转头却是瞧着姜嬷嬷,“小姐又梦魇了,嬷嬷,这……”
姜嬷嬷皱着眉头,“许是薇夫人的死触动了小姐心里的事儿吧;自夫人离开之后,小姐的身子就一直不大好,我也一直担心着,不想小姐还是放不下,哎!”
“不如请清远大师来一趟如何?”陡然锦笙的手被梦魇中的洛倾雪死死地抓着,“不,不要,不要!”
床上,洛倾雪的头不断地左右摆动着,额头上的汗越发的细密,枕巾已然湿透;可梦魇中的人儿却没有丝毫要清醒的模样,反而越发的沉入其间,无法自拔。
姜嬷嬷眉头微微蹙起,“小姐瞧着这般倒是比那日在相国寺时更加的严重了。”
“那要去禀告老爷吗?”锦书不禁有些担忧,自家小姐自从荣禧堂回来之后,便莫名其妙的陷入昏睡,原本她们也只当小姐是乏了;可不想到了夜里下半晌时,小姐竟然莫名其妙的的开始梦魇,梦话,脸上带着嫉妒的不安,身子的温度也开始急剧上升,好似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了般。
这般高热不退,若是一直持续下去,小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其他人,光是静安太长公主那里,她们就很难交代了。
“现在方才丑事,便是去了,老爷也是在寝中,等卯时吧。”姜嬷嬷眉宇微微颦蹙着,“银珂再去传热水,给小姐擦一擦身子。”
“那太长公主那边那通知吗?”锦笙的手被洛倾雪紧紧地抓着,被抓得生疼生疼的;可在看到洛倾雪那渐渐平复下来的眉头时,她心中总算是大松了口气。
渐渐地,床上的洛倾雪也不挣扎了,而是慢慢地,好似真的只是睡过去了般;屋内众人这都方才大松了口气,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沉了下来。
锦笙、锦书两人又给洛倾雪擦了身子,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便是连床上的被单、被褥也全都换过了,直到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们这才忙完,好不容易能歇口气了。
时间一分一秒,卯时……辰时……巳时……
眼瞧着时近午时,可躺在床上的小人儿表情平缓,呼吸绵长,根本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模样。
“姜嬷嬷,小姐这……”锦笙有些着急了,算起来她已经睡了近十个时辰了,这还没醒过来,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姜嬷嬷的心里也不太好受,她抿着唇,“要不,先通知两位少爷吧。”
子不曰怪力乱神,可这种事情,若是一个没处理好,到时候对自家小姐的名声影响就太大了;锦笙、锦书虽然年纪尚小,但对姜嬷嬷的话却是听的,点点头。
“那我先去傲寒楼,瞧瞧。”锦书略微沉吟了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锦书的话音尚未落地,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男子嗓音清冽,后面才响起小丫鬟的通报声,“姜嬷嬷,锦笙姐姐,锦书姐姐,大少爷和少爷来了。”
“奴婢参见两位少爷!”
“行了,都起吧。”洛青云罢了罢手,“妹妹呢?”
看着姜嬷嬷三人脸上带着疲累的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怎么回事,可是妹妹出事了?”
“……”姜嬷嬷低着头,摆手示意那通报的小丫头出去之后,这才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
“什么?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洛青云有些急了,洛倾寒更是早已经听不下去,直接进入内室,看到那躺在床上,好像没有生机、面色苍白的搪瓷娃娃般的女子,他的心顿时抽疼了下;抬手抓着自家妹妹那冰凉的小手,更是眉头紧锁。
洛青云随后跟进来,试了试洛倾雪额头的温度,“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们没有去请大夫?”
“……这,小姐自昨儿夜里开始梦魇,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对小姐的声名自是不好,老奴这才自作主张。”姜嬷嬷说着顿时跪倒在地,“老奴有罪,求两位少爷责罚。”
“奴婢有罪。”锦笙和锦书也顿时跪了下去。
“行了行了。”洛青云眉宇微微颦蹙着。
如今孟氏一病不起,孟氏一族更是宛若风雨中的浮萍,摇摇欲坠,所有的事情都堆在一起,谁也没有这个经历和时间来关注素瑶居的动静;想了想,他抿着唇,“听说倾雪与相国寺的清远大师私交不错?”
“……”姜嬷嬷、锦笙两人顿时怔了下;好久,锦笙才压低了嗓音,“小姐曾与清远大师促膝长谈过,若当真算起私交;倒是不知是夫人留下的善缘,还是小姐与清远大师的佛缘了。”
洛青云略微思索半晌,“上次妹妹在相国寺也曾这般梦魇?”
“是。”锦笙恭谨地应声。
“清远大师那时怎么说的?”洛青云深吸口气,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被自己忽略了,这个妹妹自从相国寺回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般,难道当时在相国寺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一个人,真的能够前后性格相差至此吗?
虽然这种变化他喜闻乐见,可是他……那总是无意间落在她身上的眼光,看到她眼神中的落寞,那种透着孤寂的冰冷,死一般的绝望,都不由得让他的心脏抽疼得难以呼吸。
到底,她到底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她在原本应该天真无邪的年纪有了那样痛彻心扉的体验,甚至……那样的冰冷,那样的绝望,他……
锦笙低着头,薄唇微微抿着,“这……”
“什么这啊,那的!”洛青云顿时面色一垮,向来温润的面色竟然有了一丝的裂缝;眼神冷冷地扫过去,锦笙的身子顿时颤了颤,僵了下,低着头,嚅了嚅唇,这才小声道,“清远大师说,说……”
姜嬷嬷却是看不下去,眉头紧锁,想了想,“所谓梦魇,心魔而已。”
“……心魔?”洛青云眉宇微微蹙起。
“许是夫人过世对小姐打击太大,让小姐产生了心魔吧。”姜嬷嬷看着床上仍旧呼吸平缓而又绵长的洛倾雪,好似尊搪瓷娃娃般,那么的精致而又易碎。
洛青云低着头,若有所思;“清远大师可还曾说过什么?”
“……好像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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