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苏薇时,她倒在血泊之中,锋利的剑刃自她的腹部拔出,艳红的血液自鹅黄锦衫上晕染开来,如一簇盛开的扶桑。
而接下来的那一剑,直指心口,若是当真落下,命应该也没了吧。
这么想着,男子想也不想的自梁上拂袖而下,一袭白衣随着他的动作而显得飘逸。
没有去动腰间的佩剑,只空手抓住那人的臂膀反手一扭,还沾染着血迹的剑应声落在地上,而下一秒,便从身后用指尖扣住了那人的喉咙。
大概是没有料到会出现此般情况,那人倒吸了一口气,刚想出声,只觉得停留在脖颈处的五指一紧,身边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明明轻柔无比,在他听来却好似从地狱深处而来的鬼魅一般,“说,是谁派你来的。”
见他不说话,男子若有若无的轻笑了一声,“不说吗,也没有关系,你信不信我让你再也出不了声?”
若是死了,当然就不能再开口出声了。
他的额上早已沁出一层冷汗,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自己那双发抖的双手,只因那男子又在耳边漫不经心的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对了,你听说过人彘吗?”
脚下一软,“是……是谢玄……”
最后一个字还刚刚落下,扣在他脖子的那只手看似毫不费力的一扭。
当真是没声了……
一直同样躲在暗处的弟子迅速上前恭敬道,“教主,谢玄等人已经去往苏秦的屋子了,应该是找那本秘籍,要不要……”
“不用了……”楚慕白淡淡开口,迟疑间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的女人,“没有那个必要。”
藏在苏秦屋里的那本秘籍早已被他在前几日掉包,可惜,依旧是假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蹲下用手探了探女人的鼻息,既然是苏秦之女,说不定也知晓其中一二。
等苏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
楚慕白特意将苏薇安置在自己那较为隐蔽的私宅中,悠悠转醒的时候他也正巧过来看看苏薇的伤势如何,见平躺着的苏薇正闭着眼喃喃说些什么,他淡然一笑,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楚慕白原本以为她在做着什么噩梦。
将耳凑近她的嘴边,才发现她只是轻声喊着“痛”而已。
痛?
应该是很痛的吧。
当他熬好汤药再回到屋子时,碗底刚刚触及桌面,便瞧见了刚刚睁眼还一脸茫然的苏薇,他浅笑着盯着苏薇的脸,“怎么样了?”
苏薇循声望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楚慕白应该的感觉到她似乎是怔了一瞬,然后才轻声回应道,“很痛。”
楚慕白满不在意的笑笑,将汤药端到她的面前,“喝了吧。”
她不情愿的耸耸鼻,“喝了就不会痛了?”
楚慕白莫名觉得这话有些逗,多看了她一眼,如此怕痛么?
想到这里楚慕白悠悠然看了她一眼,“应该还是会痛吧。”
若只一碗汤药便能全身而退,还要“煎熬”这词做什么?
虽曾如此坚定的说过想要报仇,但却没有丝毫他想象中的凄惨模样,以泪洗面或者幽幽怨怨,反倒看起来从容淡定,楚慕白观察几日,终于忍不住说出口,“看苏姑娘的样子,倒是对之前的遭遇一点也没有悲伤的样子,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你希望看见我一蹶不振的样子吗?”
这种话,她说过不止一次,“若是我爹还在,应该也不希望看见我郁郁寡欢吧。”
也是这样一个人,让自己第一次见识到魔教也可以和光明磊落沾上边,说不诧异是假的,但是的当时的他将所有狐疑悉数掩去,却也忍不住瞧了苏薇半晌后才将目光移开。
这分明不该是听见“魔教”二字而说出的话,竟也被她说的理所当然。
他自知将她留在身边确有二心,她也心甘情愿任他差遣,不多问一句,一如当初的那句“无论何时,皆有君意。”
所有的事情都如计划中的那样,一一进行,就连那些有意无意间滋生的暧昧,楚慕白也早已了然于心,任由其发展。
或许这样,才可以让她更好的为自己效力。
可是世上哪有绝对,他终于也有把握不到的事情。
时光荏苒,最可怕的莫过于习惯二字。
平日里有她相伴渐渐变得稀疏平常,明明只是细微的琐事,竟也成了乐趣所在,当所有人都恐惧他,憎恶他,或者是尊敬他,敬畏他,他甚至发觉有这样一个人陪着自己,倒也不错。
他将她所有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她倾尽所有的付出全部信任。
直到那日苏薇终于将所有心照不宣皆尽道出,温热的唇瓣,以及怀中柔软的身体,让他想起了曾经为她上药时,指尖触及她微微僵住的后背,香温玉软。
纤腰之楚楚兮。
那样怕痛的她一声不吭。
从容淡定的面容下,是微微泛起涟漪的心,所以才会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尽快为她披好衣服后转过身去,背立而站。
低眸思索的同时苏薇的温温细语还回荡在耳边,“楚慕白,我翻不了身了。”
既然如此,又何须翻身。
那晚同寝一室,他不歇息,她也和执拗的孩子一般不愿睡下。
苏薇的那些心思,楚慕白又岂会不知。
他终于无奈,柔和的对上苏薇的眼,“过来。”
过来我的身边。
苏薇眼底的迟疑楚慕白看在眼里,他玩味的看着跟前的人,趁她不注意突然伸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的怀里。
既然他想要了,就再没有逃脱的机会。
夜色静谧,若不是窗外突然出现的人影,恐怕日子也会和平常一样吧,太阳升起,然后见到她笑眼眯眯的样子。
他不动声色的走出屋子,和侍从招呼了几句,便独自去往了怀亲王府。
若他猜的没错,那个人应该的教中的弟子,早有人密报,说教中有人在为怀亲王做事。
却不想,谨慎如他,居然出了如此大的纰漏。
向来喜爱独来独往,或许是太过自负,竟忘了自己也是有软肋的。
那个人,早已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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