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走后很久,萧婉都一直保持着呆愣的姿势坐着,整个人都好像空了一般。长兄为父,这一点在萧瑀久战在外的萧家表现得淋漓尽致,萧诚只大了萧婉五岁,所以萧婉的启蒙几乎是他手把手教的,而且他自小老成,板起脸来就连魏氏都要沭上几分。
这样一个好兄长长大了就是一个好儿子,乖孙子,不说封侯拜相,但此生做个二品的将军是没有问题的,他的恩师以及萧瑀都是如此认为。
这样一个身受全家人厚望的人,身中流箭,生死不明。
流箭,萧婉狠狠咬牙,若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怨不得谁,但是流箭……谁知道是敌方射的还是己方射的?尤其兄长还是在镇国公麾下担任亲卫。这并不是萧婉胡思乱想,而是……前世知道她死,兄长都还是好好活着的……今生他为什么会死?是谁害死了他?
“娘娘——”碧芳担忧地走了过来,“夜深了,您也该歇息了”
“本宫如何闭得上眼?”萧婉怔怔地看着半空,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兄长遭此劫难,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她如此锋芒大露,兄长的才华也不会遭人忌惮!
“娘娘——”碧芳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开口。
这后宫里没有什么秘密,锦绣宫亮了一晚灯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六宫,有人幸灾乐祸有人事不关己,还有人不禁细细思量起来。
“你说这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
“这,奴婢愚钝,不过不管是意外还是遭人嫉恨,瑾妃这会儿自顾不暇倒是真,娘娘您的愿望呀很快便能够实现了!”
“哪儿那么容易。”淑贵妃嘴上虽这么说,但她的脸上却满是得意之色。
瑾妃伤心过度,很快便病了起来,整日里昏昏沉沉的,还时不时呓语个不停。皇上来瞧过了,皇后也来瞧过了,太后更是派了好几个人,赏了一堆的好药,其余的一些妃嫔或是亲身前来,或是派了心腹前来探望。但无论谁来,瑾妃的病情都未见好转,太医说瑾妃这是心病,得慢慢养着,如何养?自然是静养。
整个锦绣宫经过一阵热闹之后沉积了下来。
转眼,来到了十一月,十一月是慈宁太后千秋,孝顺的皇后娘娘特地向皇上进言,要为太后娘娘积善祈福,将这宫里的老宫人都放出去,每人赏上一些银子。皇上近来极为宠爱皇后娘娘,自然是无求不应。
此旨一下,宫里宫外无不夸口称赞,纷纷称赞皇上、皇后仁慈、大孝。
未几,慈宁太后染上了风寒,大病了一场,皇上皇后侍疾于前,亲奉汤药,后宫诸妃亦是时不时前往侍疾、探望,整个后宫都在为太后病倒一事忙碌着。
慈宁太后这一病,就病了近半月,镇国公班师回朝的时候她也只是强撑起精神吩咐了几句话,便又睡了过去。
太后重病在床,所以庆贺一事在周孝帝的授意之下精简了又再精简,就连镇国公陈言受封为“大将军”也只是在金銮殿上颁了旨,陈家也因为太后重病而不敢大肆庆贺,连家宴也只是小规模的。此景一出,京中不知多少人家暗暗幸灾乐祸。
这些事情,病重之中的萧婉自然不知晓,这是她慢慢痊愈之后才从碧芳等人口中得知的。
萧婉半躺在床上,神色冷凝,“这么说来,皇后和太后之间并不和睦了?”
“是的,娘娘,”碧芳说:“先前让老宫人出宫一事太后并不赞成,更别说皇后娘娘此番将手伸进了长乐宫,插了几个人进去,太后很不高兴呢。”
“她是怎么□去的?”
“长乐宫里也放了几个人,都是不干紧要的,皇后娘娘就随手点了几个进去……听说太后当场就冷了脸,将人远远地打发了。”
“哼,”萧婉冷笑,“她被人宠惯了,哪会看人脸色行事?”当初她不也是随手将两个大宫女塞了进来,也不管人愿意不愿意,如今,慈宁这也算是自食其果吧。
碧芳垂立不语。
“对了,那金珠现今如何了?”萧婉并没有将金珠赶出锦绣宫,因为知根知底的她用着放心,金珠是贪了些,但她胆儿小,如果锦绣宫不是如前世那般大难临头,她是万万不敢起异心的,背主的奴婢会有什么下场,她在坤宁宫待了那么多年,早就一清二楚了。至于爱钱的小毛病……这世上谁没一两个爱好?
“按您的吩咐,将她发落到金玉的手下了,如今这两人,又像亲姐妹一般亲近呢。”
“很好,多瞧瞧她俩,可别让人欺侮了去。”留着这两个人,将来保不准会有大用,萧婉握紧了拳头。
“娘娘您放心。”
两人正说着,门外响起了吧嗒吧嗒声……
“五殿下您慢点,慢点——”
“仔细着路殿下……”
“母妃母妃——”人未见声先至,赵晰那软糯的奶音响彻在这空旷的宫殿里。萧婉只来得及吩咐碧芳注意着点宫里的异动,下一瞬赵晰柔软的小身子就扑了上来,不住扭动,“母妃母妃——”
“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啊?”萧婉轻点他的小鼻子。
“母妃——”赵晰扑腾着小短腿爬上床来,“母妃……今儿父皇又夸奖了晰儿!”
“是嘛,那晰儿有没有说都是太子哥哥教得好?”
“说了,”赵晰点点头,“太子哥哥也夸奖了晰儿,说晰儿学得快!”
“那就好,”萧婉摸摸他的头,“在坤宁宫要听太子的话知道吗?”
“嗯。”
“娘娘,”肖嬷嬷凑了过来,“五殿下今日还遇到了肃修仪。”
“肃修仪?”萧婉一凛,若只是寻常的见面,肖嬷嬷并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她做了什么?”
“修仪娘娘什么都没做,不过……”肖嬷嬷顿了顿,又说道:“奴婢觉得,她待五殿下不太对。”
“有何不对?”
肖嬷嬷小声说道:“她瞧着五殿下的眼神……和您一样。”
和她一样……吗?萧婉手一紧……
“母妃——”赵晰叫道:“疼——”
“晰儿乖,让母妃看看哪里疼?”萧婉顿时紧张起来。
“不疼了,”说完又强调道:“母妃先前抓得晰儿手疼。”
“晰儿,母妃的小宝贝……”萧婉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她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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