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妃

    每次淑贵妃和陈皇后对上，其他妃嫔都自动熄声，将战场留给她们二人，但并不是每一次陈皇后都能有理有据地反驳回去，就像此次一样。高位份的不想开口，地位份的不能开口。

    萧婉突然笑了起来，“马采女已是皇上宫妃，哪能做领舞这等事？贵妃娘娘这笑话呀说得可真有趣。”

    淑贵妃冷冷地刮过来一眼。

    萧婉微笑以对。

    陈皇后在上方喝起了彩，“好，非常好，来人，赏！”

    众舞姬下跪谢恩，“谢皇后娘娘赏！”

    萧婉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自七年前起，她与淑贵妃便是对立的，那得罪一次两次与三次四次……那也无甚差别了。

    歌舞过后柳贤妃提出到花园赏菊，这九月里，菊花正艳，陈皇后可有可无地答应了。于是一行人来到了颐华宫的花园。

    颐华宫的花园不大，但被柳贤妃打理得相当别致，一座座假山、一丛丛花木，将整个院落分割得钟秀之极，虽没有一步一景，但走了没多久，众妃都被巧妙地分开了。

    萧婉和李芳仪漫步前行，看着四皇子和五皇子凑在一边小声说话，而三公主**，则被大公主邀去看她的收藏去了。

    “贤妃娘娘为这这个宴会可真是费劲心思，”萧婉轻声开口，“前些日子本宫也来过这花园，那时还没有这么多的花木、假山。”

    “娘娘说得是，”李芳仪道：“这样一来，就看不见外头了，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萧婉暗暗点头，李芳仪果然是一个聪明人。

    聪明的李芳仪也点点头，暗想自己的选择没有错，瑾妃确是一个值得结交的。

    “母妃母妃，”赵晰哒哒哒地跑过来，仰起脸，“我们去那边的凉亭歇会儿好不好？”

    “怎么了？”萧婉柔声问道：“你刚刚不是说要去看花儿的吗？这会儿……可是累了？”

    “是四皇兄累了，”赵晰乖乖地说：“晰儿看到四皇兄的头上有汗了。”

    “五皇子可真聪慧，”李芳仪赞道。

    “这是太子哥哥说的，”赵晰眉眼弯弯，“有一次晰儿在花园玩耍，太子哥哥见晰儿头上有汗，就说要先去休息，不可以累着。”

    这时，四皇子也慢慢走了过来，给萧婉见了礼，小声说道：“儿臣不累，这花很好看。”

    李芳仪忙给四皇子拭去额头的薄汗。

    这一会儿便出了汗，四皇子果真是个羸弱的。

    “那咱们便到那边的亭子去吧，本宫记得绕过这座假山便能看到一座凉亭。”

    “那便依娘娘的意思。”

    于是这一行人便领着宫人穿过了假山，往亭子走去。

    亭子里已经有人了，是陈皇后和柳贤妃，马采女也在下手作陪，不过走进一瞧，陈皇后和柳贤妃说得都是一些诗词歌赋，马采女完全插不上话，只能低头喝茶。

    “见过皇后娘娘、贤妃姐姐。”萧婉膝盖微蹲，笑容满面，“臣妾还想着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娘娘和贤妃姐姐了，原来是到这儿躲懒来了。”

    马采女识趣地站了起来，给萧婉和李芳仪让座，这亭子里只有四个墩子，自然没有她的位置。

    “这大热天的，可不得找个阴凉的地方待着，”陈皇后笑着招招手，“这就是四皇子了吧，过来给本宫瞧瞧。”

    李芳仪给陈皇后和柳贤妃行过礼后，便立在一旁，这会儿听到陈皇后这么一说，忙带着四皇子站了出来。

    “儿臣见过母后。”

    陈皇后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是个乖巧的，可有读书？”

    “回娘娘话，正在读三字经呢。”李芳仪答道。

    “那便好，”陈皇后点点头，“先识字，往后到上书房便便宜了，皇上说了，四皇子身子骨终是弱了些，往后让刘太医给他好好调养调养。开了年，就让他到上书房。”

    刘太医亲手调养，那也就是进了周孝帝的眼了，既进了皇上的眼，什么时候到上书房又有什么区别，反正这辈子四皇子是无望那个位置的……

    李芳仪喜笑颜开，“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母后，”糯糯的声音响起，却是赵晰在歪头问道，“儿臣什么时候到上书房呀？儿臣也读三字经了。”

    这半年来赵晰常往来于坤宁宫与锦绣宫之间，常见面陈皇后的态度自然有所不同，她弯腰摸了摸赵晰的头，笑问道：“晰儿也想进上书房？”

    “嗯，”赵晰点点头，扳手指数，“太子哥哥在上书房，二皇兄也在上书房，现在四皇子也要到上书房，晰儿也想去。”

    “五皇子真聪慧，”柳贤妃笑道：“小小年纪啊，就门儿清。”

    “这都是太子殿下教得好，”萧婉亦笑道：“刚刚在路上他看到四皇子脸上有汗，就说要歇一歇呢，前些日子太子殿下见他满头大汗的便领着他歇息去了，这会儿他看到四皇子脸上的汗珠就想起来了，可不是要照着太子殿下的吩咐嘛。”

    萧婉这长长的一串话赵晰并没有听明白，他的小脑袋瓜子只记住了最后一句，当下点头如捣蒜，“嗯，太子哥哥说要兄友弟恭，父皇也说要听太子哥哥的话。”

    李芳仪见状亦道：“太子殿下年长，向来都是表率，这后面的皇子皇女们自然要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

    陈皇后端坐在位置上，笑得与有荣焉。

    正在此时，突然一个宫女快步跑了过来，惊慌道：“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柳贤妃当即皱起眉头，斥道：“还不快给皇后娘娘请安？！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那宫女这才跪倒在地，给陈皇后行礼，但声音中还是难掩惊慌。“奴婢见过，见过皇后娘娘。”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陈皇后自然乐得大方，开口道：“免礼。”

    那宫女站了起来，频频看向柳贤妃。

    “到底出了什么事？还不快给皇后娘娘如实道来？！”

    “是，娘娘，”那宫女如蒙大赦，“是何美人，刘容华将何美人推到水里去了！”

    何美人落水了？还是刘容华推的？！

    柳贤妃再也维持不住她端庄的坐姿，身体前倾，急问道：“此话当真？！”

    “奴婢万万不敢欺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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