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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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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现在的姑妈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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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的年代,疯狂的人,特殊时期像潮水一样漫过来。又仿佛飓风将人高高卷起,在虚幻和狂妄中旋转,有的在上升,有的在**。而在巨大旋流的痛苦哀号之中,也难免风口浪尖推波助澜的狂笑。

    就是那造反有理的年代,在深夜的睡梦中,人们冲进屋里带走了父亲。后来,虽然父亲回来了,但却是血肉模糊没有了生命的躯体。据说在对他的批斗中,有人踢翻了最下面的那凳子,父亲是摔下来跌死的。

    虽然他当时还没有断气,但医生为了革命而抛弃了天职,于是他死去了。死是一种最彻底的解脱,将他为之奋斗一生的理想,也包括对家庭的责任全部都彻底丢开。

    母亲和姐姐扑在那没有了生命的躯体上,像疯了一样的哀嚎。他也紧跟地扑上去,却立即有人将他抱开。

    足以理解死亡意味着什么的年纪了,在那非常的恐怖中,他能够的也只是哭。他那拼命地哭嚎,和一家人的悲声混在了一起。

    在那样的年代,像这样的眼泪和哀嚎毕竟太多了。但用不了多久,人们的这种悲痛,很快又混合在了此起彼伏的人的疯狂和喧嚣中,被造反大旗和武斗的硝烟所淹没。

    姑父失踪了,不久,姑妈也失去了自由。

    ‘**--反社会主义--资反路线--划清界限--革命行动--老子反动儿背叛——’

    要背叛的究竟是什么,他实际还处于并不是真正明白的年纪。

    姐姐被红卫兵开除了,他们已划入了另册,甚至就连谈论那一切都没有了资格。

    虽然孩子们不用再上学,但他们的表弟尤建华,甚至连家也没有了。

    幸好及时找到了流浪中的表弟,于是处于饥饿的他,终于和自己一家人过上了正常的日子。

    时间在流逝,创伤被压在了心的最深处。而渐渐长大的他也逐渐在明白,原来父亲和他们那一代人的工作,并不是要将人类历史进程重新推回到黑暗。

    “是有错,但不是本质性错误——”姑父说。

    由于形势大好,他和二姐利秀又见到了姑父。囚禁中的他虽然有些憔悴,头发蓬乱,胡子也长了,但目光依然还是从前那样自信和锐利。

    姑父还这样告诉他,自己工作中应该有错误,但并不是根本的,是非曲直,一切终会有结论。而从这时候开始,他也不再是消沉了,并且发誓一定听姑父的,将不再荒废时光来努力学习。

    后来,他又去了离城三十多里,姑妈正在那里接受劳动改造的农场。

    他清楚的地记得,菲菲细雨中,泥泞中走过来的姑妈不但又瘦又黑,而且脸色也特别地憔悴。由于头顶着破草帽,湿泸头发粘贴在额头,几乎就要遮挡了她视线。

    姑妈抹开头发,那干枯的手紧抓了铁丝网,几乎是哆嗦了声音地对他说话。

    似乎到现在,还记得在后来,她那满腔悲愤,却又嘶哑了嗓子的不服气喊叫。

    “没有,孩子,我们没有做那些坏事。哪怕一点的为自己打算念头,就是这样想,我和你姑父从来也没有过!可是你看看他们,那些人都干的什么,究竟又干的什么呀--”

    那些人在跑过来,完全是强行的将姑妈拖走。

    愤怒的他就像疯了,隔着铁丝网追着,手指那些人拼命地喊叫。

    “放开她呀,你们都给我放开——”

    然而迷蒙的细雨中,昏暗的天空下面,他的声音是那样可怜的细弱和无力。

    尤建华吓坏了,他躲在自己身后,浑身哆嗦着什么也不看,根本不敢看。

    时间说明了一切,姑父的预言得到了证实。不久,父亲的问题得到了落实,而姑父也很快得到了平反。

    姑父一旦重新恢复工作,便把全副的精力投入了进去。虽然很忙,但有机会他也会抽时间和自己谈,有时候那种语重心长,特别地充满了鼓励和期待。

    “非常地可惜,近十年的光阴就这样过去了,而我们也上了年纪。年轻时的抱负,国家的强盛,所有的理想和愿望,但愿不至于像你的父亲,仅仅空有一腔的遗恨。不过,毕竟现代科学文化的缺少,一些方面很可能的落伍,这也是不争的实际。所以这建设国家,这未来,主要还得靠你们的努力。

    “立足本职工作,学习上要抓紧,珍惜年青这光阴,让将来的自己活得像一个真正的人。但你兄弟尤建华靠不住,说这些他不会听,还反感——当然不是推卸责任,有些东西就怕本质出问题——必须让自己活得真正像一个人,怎样才算,你明白了吗--”

    他深深地点头,他明白也已经记住,相信姑父说的,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他对社会的付出和责任承担。也就是生活中除了索取,更需要责任,需要付出,而这也意味着奉献和给予。

    可是姑妈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文凭,文凭是人才,也就预示着理想的前途!那年你当兵我就反对,老头子才出来,你又是属于照顾。幸好遇上部队缩编,现在你机会来了,这次一定要考上大学。系统定向培养,主要还是先看个人政治素质,再是能力。当然,和科班的正式考大学一样,据说报名参考和录取比例压力很不小。但只要你是考上,等毕业回来,那时候——”

    那时候是什么呢,姑妈没有再说,却露出了微笑。一种他不大理解,也不怎么情愿看到,明显颇有意味的笑样。

    有声音在喊他,是叫他的小名。惊讶地转头,方利民便看见了姑妈那亲切熟悉的脸。

    有些想不到,自己这走神,不觉间,居然就快接近姑妈的家了。

    “民子,好儿子,在想些什么吶?”看着他走近身边,已经站住的姑妈问。

    也许是因为这问话仓促,他不是回答,而是有些惶惑地,向着那姑妈抱歉一笑。

    轻轻摇头,姑妈嗔怪地说道;“看你吶,就连走路也走神这样儿,是这考前的复习,特别熬着了脑子吧。”

    长辈的关怀,尤其充斥了太多怜爱的眼神,瞬息间让方利民感觉到说不出的温暖。

    但他才要回答,想不到姑妈在替他理衣服领口的同时,又是亲切了声音问;“民子,你有想过吗,有多久没来过姑妈这里了?”

    他脸微微发热,忙歉疚地回答;“对不起了,姑妈,以后我注意好吗。”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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