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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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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愉快的街坊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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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在脸上游走着爬动,轻轻的,柔柔的,却又是充斥了那样的温热。哦,这感觉多像是儿时,妈妈那温暖的手在轻轻触摸。于是,方利民因此而苏醒了。

    但也只是要睁开眼睛,马上就是一阵格外炫目的光亮,使得那睡眼惺忪的眼睛又赶紧地闭上。

    挣动身子,再一次睁开的眼睛里看见了阳光。原来这透过窗户斜射进来,落在自己枕边的金灿,早已将房间照耀得满室的亮堂。

    街道上,人们活动的声音在传进来。睡意消失了,反而又是怀疑,怎么回事啊,夜里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并不是多久,居然就睡过头了。

    但就在这时候,房间的门在轻轻推开,开启不多的门的裂缝之间,那是母亲那慈祥的脸。

    由于他是睁开了眼睛,花白头发下面的脸,皱纹堆砌地逐渐浮出了亲切的微笑。

    “民子,这就醒了么?”

    很轻的说话,满心的溺爱,但那儿子的回答,却又像充斥了歉疚。

    “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就这时候了。”

    “星期天嘛,儿子。”看见他在翻身的要起来,母亲赶紧上前,伸手按了他被头。

    毕竟是自己的妈妈,所以在点头后,他顺从地又重新躺了回去。

    替他拉上被子,母亲还轻拍了他,却又是不满地嗔怪;“不是妈说你,看你回家,那时候多夜深了啊?就算复习功课重要,这熬自己,也该有个限度是不是!”

    知道母亲并不是真的责怪,而是出于爱,爱的关切和心疼自己。但他却没有回答,因为他不能回答,只好把自己缩进被子的藏起来。

    要是母亲揭开被子,她一定会看到眼睛里含着的泪花,但只是母亲的声音在传进他耳里。

    “儿子,不是妈多话,人年轻,这身子骨也要将息是不是。要今后再昨晚这种熬夜,妈可不会还原谅你了啊?”

    “知道了,妈妈。”

    由于他的回答,母亲多少有些安心了,但离开房间,儿子还是听到了她那一声轻微的叹息。

    也许是这叹息,已经没有了睡意的方利民,仿佛因为睡眠忘记了的那些烦恼,那些委屈,那些说不清的焦虑全都涌了上来。刹那间,这一颗心也随之变得格外地沉重。

    妈妈这样的叹息,是由于上了年纪,还是因为了什么,不会大姐对自己的那些荒谬谴责吧?但只是这样疑惑,人就禁不住紧张得连手脚也直发凉。

    不,不可能这么快妈妈就知道了,何况自己也不是大姐污蔑的那种不堪。只是自个的情况由于暂时不能讲,反而在大姐的眼里是百口莫辩了。

    尤其心里的这种憋屈,受不了委屈的他很想哭,多想儿时那样扑在妈妈怀里,让自己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可他是大人了,母亲早就说过,是大人了,就应该心里能够装得下许多事情。

    是的,他装下了,所以自己和胡苹的情况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妈妈也不例外。但是大姐认为这样做很大逆不道;什么自己的私事,方利民,你也太自私可恶了!

    自己虽然不是可恶,可是大姐知道了,以她那向来沉不住气的个性,秘密不可能还是秘密。并且更加可怕的,要是告诉母亲的,也是大姐对于胡苹非常不堪的那些侮辱,家里人先入为主之后,这又怎么办。

    想一想,在父亲去世以后,为了姐弟的成长,妈妈曾经遭受过多少生活的磨难。不是早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像一个孝顺儿子那样,不让母亲的生活中,还要因为自己有任何的烦恼——

    眼看简单的事情将变得复杂,心里艰涩和困惑的自己却又是无所适从,已经不可能还躺下去了。于是他决定起床,也许找机会试探一下妈妈,然后另外再看怎么办。

    还是像过去那样,母亲不会独自吃早饭。因为他们姐弟任何一个人在家,母亲这种不先吃饭的长年累月习惯,没有人可能改变。

    饭是早就做好焖在锅里,儿子起床,母子也就把早饭端来放到了桌子上。不过,母子俩也是刚拿起筷子,没想到门口光线一暗,就有一大块头女人堵了上来。

    当然,这大骨骼的女人其实并不陌生,是街坊,人们习惯称呼的刘妈。

    但刘妈却并不是进门,她站在门口,依了门框居高临下的看着这母子俩。

    既然街坊光临,母亲自然也不便怠慢。但她也只是放下筷子,才要招呼,没想到突然间,刘妈这厚园饼似的脸,所有隙缝全都打开的同时,还绽放出了少见的兴奋。

    “咦吆,瞧这一家子!”

    “哎呦,是刘妈呀!”母亲说,只好也陪上笑来。

    “妈吔,这可是早饭还晌午?喔嗬嗬,有福人家就是不一样——”

    在喉咙释放出一阵既干哑,又显得尤为刺耳惊诧的同时,街坊刘妈还用了笑来配合她的话。毫无疑问,任何人都看得出,她是明显地在向这家人表达自己的善意。

    母亲脸红了,忙说;“看你说的,刘妈。不过,可不兴站着说话吶,快进来,来屋里坐!”

    想不到刘妈不拒绝,还大大方方的进屋。但也不是马上就坐,而是在表现出愉快,轮流看这母子俩之后,更加嬉笑了一张脸,接着便用她那大嗓门说开了。

    “我这个人向来就这样,只说大实话。本来嘛,你家民子坐机关人才,可不像厂子干活路的轮休,就算星期天奈床,本身就该享这样的福哇!咦,这花生米儿,是方妈妈你酥的呗?”

    “自个儿吃的,也就凑合啰。”

    “你让我尝尝!”刘妈说,也没等表示,就伸出了她那男人般的大手。

    撮了指头伸进盘里,轻取了食物,然后将其中的几颗抛进嘴里。刘妈磨动牙齿,二目呆望向一边。

    忽然,一只手在大腿上用力一拍,脸上所有的缝隙顿时又是大开。

    “妈呀,真个是叫绝了!怎么说呢,简直就他妈脆生生儿!”

    突然这样的动作,母亲难免地吓了一跳。而刘妈没有成本的夸张恭维,更是让她红了脸的慌忙地摇头。

    “可别笑话呦,就我这手艺儿,刘妈,你就心里偷着乐个够啊!”

    刘妈立即正色;“可是大老实话呀,方妈妈。街坊都知道我这刘家屋头女人,向来直肠子,就得有那句说那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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