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我甩开安泰成,停在他的重机车旁边。“你也觉得我好欺负?”
“不是这样。”安泰成侧过脸。
“那么呢?”
“你喜欢我吗?”我顿了顿,“那你喜欢我吗?”
“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跑过来的,我知道,谢了。谢归谢,不过拜托你也清醒一点,管好你自己。今天的事情会发生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为什么女生要这样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对不起。”
“对不起?呵~~~~~~”我轻蔑的笑了笑,让我在首尔连一个月都呆不下去了,最后只说一句对不起?
“是,对不起。”安泰成心疼的把我拥在怀里。“灵,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我向你保证。”
“想通了吗?想通了要放过我,离我远远的吗?”说出这句话,心里不知怎么的,好难受。
“让我保护你。”安泰成扶过我的脸,“灵,在我身边,让我保护你,我会保护你的。”
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眼泪,我哭得更凶了,感动吗?不知道。
“让我保护你吧。”安泰成把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再也不会让你被人欺负,呆在我身边,以后你就呆在我身边。”
对于这种承诺,我无言以对,更不知道以何言来对。
坐在“樱木冢”的皮质靠背椅上,安泰成轻轻将我拦在怀里,枕着我的发。这次我没有挣脱,没有力气再去挣脱,我好累,气的好累,吵的好累,哭的好累。他的怀里有淡淡的香,并不阳光,是一种深邃的,似地狱般的味道,这应该是恶魔身上特有的吧?像旬身上的一样,很诱惑,在身边,却好像永远也抓不住,挣扎过后就是彻底的沦陷,沉沦之后就是无尽的心痛,和最后的死亡。可就是在恶魔的身边,我才会有一种深刻的安全感,恶魔的温柔是任何人都不能抵抗的。他们的邪恶,也是任何人都战胜不了的。
我深深地陷在安泰成的怀里,听着他在我耳边低语,“灵,告诉你我的事情吧,你是想知道我和文熙澈的事情吗?我告诉你吧。”
“嗯。”我顺从的点了点头,现在说点什么都好吧,这样轻松的气氛里,可以随便说点什么的。
“文熙澈是我的表弟。”安泰成的眼睛出神地看着酒吧里灯光没有照到的黑色阴影,就好像他没有光亮的内心。
“文氏集团是首尔最强大的财团之一,我以逝的妈妈就曾经是文氏集团董事长的小女儿。”提到最爱的妈妈,安泰成的语音有一丝的颤抖。
“可是二十五年前,这个公主一样的女人却爱上了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钱财的普通职工。虽然那个年轻人真的十分努力工作,想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但谁让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呢,董事长坚决反对女儿和那个年轻人在一起,想尽办法要拆散他们。钱,雇打手,能用的办法他都用了,却让两个相爱的人更加坚定了在一起的决心。一气之下,董事长将小女儿赶出了家门,并开除了那个努力的年轻人。‘贫贱夫妻百事哀’,爱情在面包面前显得一无是处。自己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只是为了那么飘渺的所谓爱情,那个男人在最初的激情过后,坚持了没多久就认输了,他找到了文氏集团的董事长,向他索要了一笔钱,然后就离开了女人和他们已经三岁的孩子。”发丝上一片湿润,是安泰成的泪。
“女人赌气没有回去,她开始尝试各种工作,只为了生存,曾经的大小姐,变成了低微下贱的陪酒女。身心俱疲的生活让她快速的衰老,为了发泄,她染上了毒品,还当起了收入比较高的坐台小姐,本来温柔的她变得阴晴不定,经常莫名其妙的冲儿子发脾气。叛逆的儿子离家出走,他本来是想吓吓妈妈,让自己少挨点打的,没想到等饥饿逼迫的他不得不回去之后却看见妈妈已经冻死在离家不远的车站上,一身褴褛的衣服和几乎全白的头发,是妈妈留给他的最后一面。附近的小贩对儿子说,这个女人已经这样在车站做了一个星期,看上去她的精神不太正常,还动不动就犯毒瘾,有人好像要把她送到收容所去,她就又哭又咬的说要在这等儿子回来······”安泰成哽咽着,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泰成······”我紧紧抱住他,这就是他忧郁气质的来源吗?他还那么小的时候就经历了这些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事情。
“男孩被送进了孤儿院,本以为生活就会这样了,却没想到,一年之后,文氏的人竟然找到了我,那两个我应该叫外祖父和舅舅的人虚伪的流着眼泪,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还说要带我回家,好好的补偿我。回去之后,他们给我最好的生活,给我自以为是我想要的一切,想用钱来弥补他们曾经做过的一切,呵呵~~~~~~怎么可能呢?再好的生活有什么用,就算住在宫殿里,我的心也不会暖起来,他们从我这里拿走了一个健康的心脏,还指望用一点钱就可以弥补吗?那些戴着面具的人,我要毁了他们!”安泰成有些疯狂的说着,那双眼睛里,是仇恨,只有无边无际的仇恨。
“泰成。”我擦去安泰成脸上的泪,心像被人狠狠踩过。“泰成啊,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不是坏人,放下仇恨吧,放下仇恨只接受我吧? 能接受我吧? 不,要不我接受你。只要你能相信我,我可以不惜一切什么都为你做,相信我吧!”我想要拯救他,拯救一个快要因为仇恨而万劫不复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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