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苏衔便随巫贤回了殇州。白辽辽反常的连早膳都没起来吃,赖在床上回想了许多往事。
明明已经说服了自己,要与苏衔一起白头到老。哪怕他的地位,需要外戚的巩固。哪怕……将来会有更多女人喊他“夫君”。
她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去找他,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打起了退堂鼓?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呢?
白辽辽叹了口气,揉着肚子下了床。说出来也好,说出来就不必委曲自己只为了成全他的宏图霸业。说出来就可以断了自己的后路,舍弃那些痴心妄想。她白辽辽从来都是洒脱不羁的,何必为了一个男人白白浪费了自己的青春……
消沉了半日,她终于拿起了铜镜,对着镜中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笑的简直比哭还难看!她反手将铜镜倒扣在梳妆台上,有些恹恹地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雕花木门应声而开,门外的阳光强烈的令人睁不开眼。但这远不及站在余光中,翘首以盼的朋友们带给她的阵阵眩目。
他们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在这一刻打开房门,或呲牙咧嘴,或面无表情,或温柔浅笑地一致抬头看着她。
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好不容易命令自己逼回去的泪水,顷刻决堤。
何方景掏着耳朵打趣道:
“厚厚,痛哭流涕这种事还是关起门来做比较不丢脸。”
白毅点头,表示赞同。左左将手中的篮子往前一递,干巴巴地说道:
“给你准备的早膳和午膳。”
傅凌初牵着风权卿的手,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道:
“哭出来就好了,再难过的坎都会成为过去。等你哪天回过头来,就会发现曾经的痛彻心扉根本算不得什么。你的身边至少还有我们,大不了以后我养你,如何?”
白辽辽听了这一席话,哭的更大声了。
“哎呀,怎么哭的更大声了?”
树下,一个十来岁的小少年慵懒地靠在树干上,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辽辽十分无奈地感叹道,
“女人真麻烦。”
白辽辽吸吸鼻子,颤着音道:
“你是谁?”
少年炸毛:
“不是吧?怎么说也同桌吃饭了好几回,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傅凌初摸着下巴插嘴:
“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
何方景:“……”
白毅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
“你谁?”
少年翻着白眼,翘起一条腿道:
“我是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的慎儿啊!前些日子伤了腿的那位美少年啊!”
傅凌初坏心眼地在心里补上了一句。什么美少年,应该是傲娇受才对吧!
白辽辽颤抖着手指,打着嗝道:
“长大以后又是一个花花公子,呜呜……”
傅凌初点头表示赞同:
“厚厚,心病还须心药医。你要是想打人泄愤,这里这么多的男人,你随便挑随便选。当然,呆子除外。”
白辽辽一愣,捏着手指关节,跃跃欲试:
“当真?”
何方景听得一片心惊,抽着嘴角质问道:
“不公平!为何王爷例外?”
傅凌初默默地看了一眼风权卿,又默默地看了一眼何方景,良久才道:
“因为呆子长得比你好看。”
何方景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甩着袖子任性道:
“不服不服!我不服!”
傅凌初想了想,又道:
“因为我家呆子,是有夫之妇,只能被我打!”
说着又抡起小粉拳轻轻在他胸前捶了捶。众人见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唯有风权卿脸色绯红,笑的一派温和。
这回轮到白辽辽喷血了。她才刚失恋啊喂!这对小夫妻在她面前这么油腻是几个意思?白辽辽感觉自己的一颗玻璃心都快碎了。正想发发脾气,刷下存在感。一抬头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地往他们的方向跑来。她本能地收起了眼泪,只听那小厮边跑边大声嚷道:
“王妃王爷不好啦!礼部……礼部尚书正在前厅发脾气呢。他……他还请来了皇后的懿旨,说是……说是今儿个不给他一个说法,就……就……”
何方景闻言,面色一凛。就连白毅也皱起了眉头。风权卿听到“皇后”二字,下意思地捏紧了傅凌初的手。
傅凌初拍了拍他的手背,冲白辽辽笑了笑道:
“我现在有事要处理,你是继续在房里当你的乌龟,还是同我出去发泄发泄?”
傅凌初说这话时,眼睛似被月光点亮,极尽柔和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坚定。
白辽辽看的失了神,一晃眼就已经站在了大厅里。礼部尚书与傅凌初之间的恩怨她听府里的下人们提起过。好像是在迎亲的路上发生的事儿。那会儿,傅凌初还未入门。只是耳尖,半途听到有人在说风小呆的坏话。一时气的命人停了轿,接着不知为何惹上了尚书家的公子。听说那公子现在还半身不遂,躺在床上,可见手段有多毒辣,场面有多血腥!
但那些市井流言,她向来只是当做消遣随便听听。不想今日当事人的爹都找上门来了。这事儿恐怕十有**是真的,没错!她隐藏的够深的啊!平日里瞧着她总是盯着风小呆的脸怎么都移不开眼。她还以为这货是嫁进门后才对风小呆起了歹心。真没想到,傅凌初这货还没被风小呆的美色迷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就干出了这档子“伤天害理”的事儿。
白辽辽正在心里哀叹傅凌初浑然天成的王八之气。突然一声怒吼,打断了她已魂飞天外的思绪。
“你这毒妇,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今日若是不给我儿一个说法,我定要代璟王休你下堂!”
傅凌初抬了抬眼皮,有些艰难地看了他一眼。很朴实的一个老头。个头不高,足足矮了风权卿一个脑袋。花白的胡子被他呼出的气吹的忽上忽下,瞧着倒有几分喜感。
傅凌初礼貌地请他上座,又让左左为他添了茶水。那老头哼哼哧哧,总算安静了一些。
风权卿一进厅中,就开始左顾右盼,像是在找什么人。打量了一圈,没有见到想找的人又暗暗松了口气。傅凌初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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