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夏天明明刚刚到来,可是高考的这一天却出奇的炎热。**的日光毒辣的照下来,照的大地都开始发烫。远处闪烁着红色的灯光,汽车杂乱的鸣笛声,吵的邵继扬头痛。一早上就出发了,但是在高考这样的日子,堵车似乎是必然的。
邵继扬开始庆幸由于户口的原因要回到哈尔滨考。这时候如果是在北京,恐怕就不是车水马龙能形容得了的了。
他抬手看了看表,时间还很充裕。
乔良说他和乔非都不是小孩子, 让他们自己去高考。他和乔非当然都很乐意如此。
他思考着要不要给乔非打个电话,乔非自从陆静生日那天晚上就没回家住,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直到昨晚才回来。乔良似乎是一直压着火,估计等考完试就要爆发了。
他和乔非分的考场离得很远,早上都各自打车出发了,今早上的乔非似乎也没什么精神。
邵继扬坐在出租车后座上,看着车窗外,听着周围依然嘈杂的声音,想起来昨晚乔非和他的对话。
昨晚晚饭后,他从外面散步回到家的时候,乔非已经回来了。邵继扬走进他的屋子的时候,他还是关着灯,一个人坐在床靠窗的一边,点着一颗烟,看着窗外。
邵继扬没打算开启一段对话,他把背包放下,也没开灯,打算收拾收拾就睡觉。
他刚脱下外套,乔非在黑暗中突然张口对他说:“就那么想当警察?”
邵继扬没有想到乔非会这样问。邵继扬脱外套的手,停顿了一下。片刻,他继续缓缓的把外套脱掉,又脱掉了鞋,走到床边,躺了下来。
“嗯。”他只回答了一个字。
“我真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当警察。”乔非回过头,看着邵继扬。窗外的光照进来,邵继扬抬头就能够看到乔非的脸。
可是他没有抬头,他闭上了眼睛:“我也不明白,你曾经那么想当警察,现在为何会这样。”
“哈,你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恩?邵继扬?”乔非的声音扬了起来。
屋子里有种淡淡的烟味儿。
邵继扬没有搭理他,继续闭着眼,抬起双手枕在头底下。
乔非见邵继扬不说话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又转过去继续吸烟。
过了大约十多分钟,乔非已经开始吸第二颗烟了,邵继扬突然在黑暗中张口:“我是真的不明白。乔非,无论怎样,颓废堕落的也不该是你。”
乔非眯了眯眼睛,他看向窗外离他最远最高的那栋大楼。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看向那栋楼,白天那栋楼在阳光下经常是闪闪发亮的,反着光,而到了夜晚,那栋楼散乱的泛着灯光的几个窗户,就像散落在珠盘上的星光。
他第一次用很平静的,没有嘲讽的语气对邵继扬说:“有时候我一直想,你怎么会这样平静的生活在我们家,你真的从来都不恨乔良?还是,你其实一直就是在等待报复的时机而已。”
邵继扬几乎在听到这句话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天花板的黑暗:“为什么会这么说。”
乔良依然看着远处的大楼:“因为我知道,你们当年没对我说实话,因为我知道,其实是由于乔良当刑警的时候的失职,间接害了你父母送命。这理由, 你觉得够么?”说罢,他回过头,看向邵继扬。
邵继扬终于缓缓转过了头,他也回看向乔非。他的目光没有带有任何的情绪色彩,只是在黑暗之中忽明忽暗的闪烁:“原来你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乔非又一次自嘲的笑了:“那我该怎么想?而且,你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自从你来了以后,乔良把最好的都留给你,就好像他养了十几年的亲生儿子是你一样。邵继扬,我并不是嫉妒你,我只是看到了,我所谓的一直憧憬的警察梦想,是多么可笑。”
“没有人能拦得住你的梦想,就算你觉得你的父亲不是称职的警察,或者觉得,我抢了你原本可以就读的北京高中,从而影响了你考人民公安的前程,这些,通通都不是理由。”
停顿了一下,邵继扬继续缓缓的开口:“如果你真的曾经用生命热爱过当警察这个梦想,没有谁能影响你。而且,一个好的警察,最起码的能力,就是分辨是非。”
说完,他就闭上了双眼,伸手拽过被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没有再和乔非交流的打算。
“算了吧,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乔非叼着烟,开始脱衣服。
过了一会儿,他扔掉了手里的半截烟,也躺回了床上。他背过身,和邵继扬背对着背。
然后他在那晚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既然你这么喜欢伪装一个兄长来教导我这些大道理,那不如就做的像个真正的哥一样,不要去人民公安了,留在哈尔滨,和我考同一个公安专科好了。”
(贰)
申晴幸运的和陆静分到了一个考点儿。
一大早陆悬就派司机开着车带着陆静来接申晴了。
申晴下楼的时候一直跟自己的父母说:“没事儿,陆静的妈妈陪我们一起去,你们就放心在家等你们女儿的好消息吧!”
在车上,于画安静的坐在前座,申晴和陆静坐在后排。
申晴再一次看了看陆静打着制动固定的右手,她遗憾的摇了摇头:“我们可爱的大才女,难道就要这样与名牌大学失之交臂了么?”
陆静笑着,抬起左手轻轻捏了一下申晴的胳膊:“别咒我,谁说我用左手就不能考上名牌大学了。”她笑的很轻松,似乎这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申晴的鼻子感到一阵酸楚,她忍住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她知道,一只手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答好卷子的。
她真的很想问陆静,为什么会跑到马路上去,也很想告诉陆静,其实梁至当时抛下她不管,是有原因的。
可是马上就要考试了,她不能给陆静负担。
陆静看起来很平静,没有想再提起那天晚上的事的意思,也没有打算追究梁至那晚离开的意思,她看起来就像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手臂也只是在那天晚上摔了一跤摔成这样的样子。
可是申晴最了解陆静,申晴知道,这并不是好的征兆,甚至也许是陆静又要犯病的前兆。所以她无比担忧,时时刻刻也不敢离开陆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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