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林看着焦急的余哑,只露出个算作简单回应的笑来。余哑虽然心中万分急迫,却也明白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合适了,看了眼秦琴,默默地低下了头。
“敢问这位小哥,你这身衣服是从何得来的?”秦琴温和地望着阿林,循循善诱道。
阿林显得颇有些受宠若惊,目光却又小心地看向了术幺二人,言辞间有了些顾虑:“这件事说起来可就复杂了,也不是我现在三言两语能讲清的。”
此话一出,秦琴三人心中自然有了计较,可是庆铃却因为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心中闹着不痛快,快嘴说道:“那你就慢慢说,说个一两柱香我们也等得!”
阿林看着庆铃,满是疤痕的脸纠在了一起,整个人显得更为可怖。庆铃忍不住撇过脸去,心中在暗暗祈祷。
潇湘看着对面,忍不住发出了轻笑,说道:“你是系留门的弟子吧。”
“公子知道我?”阿林吃惊地望向潇湘。
“在外这十数年,竟已是面目全非!可你却仍不想回去。”
“我与公子并不相识,公子却好似知晓了我的一切。”阿林看着潇湘,言谈举止自然流露出了一派温雅,令胖掌柜夫妇和庆铃三人大吃一惊。
术幺看着阿林,微微摇头道:“你的罪过早已赎完,何必再固守穷庐。”
“是否赎清,子林心中自有衡量,就不劳两位费心了。”阿林温和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极度的固执:“竟然知道了两位的神通,在下对西陵的三位姑娘也就好如实相告了。这身衣服,是和你们配同样佩剑的公子交予我的,掌柜的和胡大嫂也都见过。”
胖掌柜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何子林接着说道:“那应该是半年前了吧,下着大雪,店里也是没有一个客人。我睡在大堂,半夜里被敲门声吵醒了,小小地开了个门缝,一只没有半点血色的手就搭在了我的鞋子上。我是系留门的弟子,自然不会畏惧这些,虽然一身法力尽失,却还是把他拖进来了。他好像很信任我,但也许是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他让我把他身上的外衣脱下,说是衣服质量很好,可以留着穿。”
“你以为你是普通的客栈小伙计。”潇湘轻声说道。
何子林微微笑了,说道:“不错,他是这么想的,还要把佩剑留给我。”
庆铃看着他洋洋洒洒说了半天,却是一句要紧话也没有说出来,不耐烦地问道:“然后呢?我师兄到底怎么样了?”
何子林看着心急的庆铃,摇了摇头,说道:“他说自己叫薛云靳,是新任掌门坐下大弟子。另外让我带一句话给前来寻他的人: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庆铃不相信地喊道:“你是不是忘了其他什么,大师兄难道没有说些别的?”
“他伤得很重,半仙之身已失,说完这些话就彻底昏死过去了。我勉强给他上了点治外伤的草药,等到天亮,托运泔水的老蔡,把他送到了镇上。”
“亏你还是系留门的弟子,居然如此冷血!”
秦琴狠狠地瞪了庆铃一眼,侧脸望着何子林,轻轻地说道:“我替师兄多谢道友了。”
何子林摇了摇头,说道:“何须道谢,不过顾念‘同病相怜’四个字罢了。”
术幺将趴在桌上的白狐抱在了怀里,望着大家,说道:“好个‘同病相怜’,却不知,你们可愿将这份可怜结束在此?”
“夫人,什么意思?”老婆子问道。
“花妖,怎么才能找到他?”术幺轻轻说道。
“你们要找他?恕我老婆子直言,你们和他,不能比。”
潇湘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苦笑,说道:“不能比,却是哪里不能比?”
术幺见潇湘有些失态,轻笑着说道:“阴阳虎善心大发的时候并不多,潇湘,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听取一二。”
胖掌柜和那老婆子听到术幺这么说,皆是一愣。术幺却望着他们,安抚地一笑,说道:“我们不是来与你们为难的,你们虽然称不上良善之辈,却也绝非大奸大恶之徒。人妖相恋,本就违反天道,还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再造冤孽。”
潇湘朝术幺点了点头,丢出了个绿油油的竹果给胖掌柜,说道:“这个可助延年益寿,吸食生人少量阳气,虽然与其人无多大损害,却仍属败损阴德之事。”
胖掌柜接过竹果,不敢相信地扭头看向自家老婆子。而那老婆子却已经朝潇湘二人下拜了,口中说道:“多谢仙人,阴湖不敢欺瞒,前往六如山的洞门,正在客栈酒窖之内。只是……”
术幺问道:“我知道你担心,可是你与掌柜也已经被困在这里九十多年了,难道就不想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次吗?”
“这里虽无自由,却也还可相守,阴湖不敢冒险。”那老婆子跪伏在地上,说道。
“会有傀儡留在这里代替你们的?”潇湘轻轻说道。
“傀儡?”
就在那老婆子的疑惑声中,潇湘的指甲陡然滴落下来两滴血。这两滴血落地生根,快速长成了两根湘妃竹,在潇湘挥袖间,便幻化成了另一对胖掌柜夫妇。容貌举止,皆是一样,甚至主动朝潇湘屈身行礼。
西陵剑派的三名女子皆是看得目瞪口呆,可那老婆子脸上却未见欢喜,眉头皱起,朝着潇湘说道:“仙人好法术!只是那花妖早已在我体内布下灵阵,绝非一个傀儡可蒙骗的。”
“哪里来的蠢老虎?赶紧给我滚。”术幺怀里的小狐狸猛地跳落到了地上,摇身化作了白术,愤愤地说道,又转过头来斜眼无语地看着潇湘,好像下一刻就会把他拍扁。
那老婆子看到白术的那一刻,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连忙拉着身旁的胖掌柜,匆匆行了个礼,往桌子上放下了个血红色的珠花,说道:“阴湖谢过众仙了。”说完,拽着还没回过神来的胖掌柜,义无返顾地抬腿出了客栈大门。
“师傅,你怎么不好好休息?”
“这根蠢竹子都自破心头血了,我还能不出来吗?”白术愤愤地看着苦笑的潇湘。
对面西陵剑派的三位女子彻底痴傻了,虽说西陵剑派主修剑术,却还是懂得些法术的。就比如他们的大师兄薛云靳,剑术了得的同时,法术也很厉害,也已修成半仙之身。但自己却毕竟年轻,不曾见过世面,接触的最多的,也不过是些小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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