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平的路面,纵然风寂再小心控着缰绳,仍不免让马车上下起伏,正如越君行的心,在各种不安中摇晃着。
不是不信她?
更不是怀疑她?也未曾介意!
唯有心疼!
若她能彻底狠心绝情,想来未来之路才能更顺畅,否则,越往后走,于她,只会更加痛苦!
……
感受着越君行在自己背上的轻抚,南意欢知道自己这样不言不语只会让他更为担心,她不想骗他,可是她又怕将自己内心深处那些微不可察的莫名情绪说出来,会让他更为担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明明那般坚定地要恨他,明明恨不得一剑刺入他心间,让他血债血偿。
覆了他的国,让他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可为何却又在看见他的血流在自己面前,在看见他眸中那样深悔的痛色时,自己也会有一些心痛呢?
是因为最近听了太多他的悔,他的痛,听到他放了易炎,听到前日南秦宫中传来的那则消息吗?
还是因为自己一直想在当年那残酷的真相之外,再寻一个自欺欺人的事实?
所以,今天,当自己听到他那样痛苦地说对不起,说想要解释时,心慌,心动了吗?
她咬唇苦笑。
南意欢,你何时竟然变的如此软弱无用!
……
她深呼吸了口气,缓缓坐直身体,看着越君行依旧含笑温暖的眼,涩声道“我今天碰到他了。”
“我知道。”越君行点点头,随即又温声道“意欢,若是现在不想说,你可以不说,我不介意。”
宽心的话语让南意欢眼中涌上阵阵热意,她坚定地摇摇头道“不,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见她态度坚决,越君行温柔地凝看着她,轻抚着她微红的眼角,心中怜惜不已地又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搂着,低低叹道“可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那便足够了”
“可是我……”南意欢张口欲言,她不想瞒着他自己心中今日浮出的那微妙的感受。
越君行伸掌轻捂在他口上,眸色无比认真地看着她“意欢,有些话我很久以前就想说,一直没有机会,我想今天可能是最恰当的时候。”
“什么话?”南意欢忍不住问。
越君行唇边笑意淡淡,凤眸清亮,一字一句柔声道“意欢,我爱你,却从不曾在意过你的过往,我知道他先我一步识你,先我一步得你心,若非有那一番变故,也许我永无机会可走近你,更逞若如此亲密地拥你入怀。”
南意欢身体微颤地听他说着,这是两人间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公开坦诚地谈论她和秦陌的事,便是在西延发生那样的事后也未曾提过只言片语,还有这次得知秦陌和燕惊鸿要来,两人之间也只是多次论过如何应对燕惊鸿,却刻意避过南秦之事,一字未提。
“我爱你,我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所以这三年来,我也一直清楚地看着他的悔恨和他对你爱,身在皇家,本就有着许许多多的不得已,他只是在生来的使命和你之间做了一个艰难却错误的选择而已。”
“而你,意欢,你是那么善良,对着那样一个你曾付出真心的人,会有如今的无奈和彷徨很正常。所以,我虽然爱你,但我不会以着爱的名义,去要求你,束缚你。”
说到这里,越君行顿了片刻,眸中露出一分淡然的笑意道“所以,你和他之间的一切,永远无需向我多说什么。你若想恨,我定当竭尽全力,哪怕倾尽所有也会帮你、助你!你若伤心彷徨,我也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倘若……最后你……真的难以抉择……我也会……选择成全!”
最后一句,他说的颇为艰难,但依旧是完整地说出了口。
南意欢仰首抬起朦胧的泪眼,痴然地看着他,看着淡淡月光透过绞纱窗照在他清隽的侧脸上,浮起一种邈远的光泽。
她哽咽着,双手用力地捶着他的胸膛,泣声道“你……你怎能说这样的话,你这是……想弃了我吗?”
越君行无奈地扬起嘴角,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拳头,懊恼地苦笑道“弃你我怎会舍得,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只听见最后一句呢?”
“是,其它我都没听见,就听见最后一句了,你说你不要我……”南意欢奋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的死死的,丝毫不得动弹,最后只得痛上心头,一口咬到他肩上,不愿松口。
这一口,南意欢咬的极狠,丝毫没有留情,瞬时痛的越君行轻呼一声,浑身也不觉一颤。
可愈是痛在身上,心中反而觉得暖意融融。
没曾想到,她竟然反应如此激动。
越君行面上如清风拂过,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泛起了一丝似水柔光,轻轻用手拂着她的墨发,及腰长的青丝便如柔软的绸缎般温顺地从指间滑下。
车外月色清醉,察觉到南意欢微微放松的身体,他低低道“好了,咬也给你咬了,别恼我了,好不好。”
“谁让你胡说来着,还说什么早就想告诉我,你早就存了这个心思,想和我说这个吗?”南意欢气呼呼道。
越君行苦着脸笑道“是我胡说了,太子妃娘娘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可好?”
“不要!”南意欢鼻音浓重,依旧深深埋在他的脖颈间不动。
越君行有些懊悔地叹了口气,为难道“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才不生我气?”
“不原谅!”南意欢脑袋又在他胸前胡乱蹭了蹭,泪水终究抑制不住地自眼眶簌簌滚落。
“那罚我晚上睡书房好不好?”越君行一副豁出去,做出巨大牺牲和退让的样子。
可话一出口,南意欢却像是炸了毛的卿卿一般,抬起头,怒瞪着他。
“你……你……”南意欢随后又扑到他怀里,埋头在他胸前蹭的更厉害,呜咽着道“你还说不是不要我?这都打算搬出去,和我分房了?”
越君行僵了身体,僵了手地呆坐在那,眉间悔不欲生,有种极度无力的挫败感。
他哪里就是这个意思了?
在他看来,与她分榻而眠已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可到了她耳里,却又变成了自己想要和她疏远的心意。
“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不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