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起来的兔子放到地上,喜气洋洋的来到祁笑面前,帮他拿起地上的柴放到火上,又先一步拿起他想要拾起的柴,果然迎来了他诧异的眼。
有时候我只恨我自己太无定力,分分钟被秒杀于美男的各种眼神之中,此刻,就连美男诧异的样子都能把我迷得头晕转向。
但现在是什么时刻?我不是应该生气吗?他毕竟欠了我一只兔子!
于是我满面笑容的说:“你今天真的是辛苦了,瞧你,又砍了这么多柴回来,还给我带了一只兔子……”
我把“一”字咬的很重,希望他能听出我的弦外之音,进而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一错误——只顾着砍柴而少了我一只兔子。
事实证明,这家伙——听明白了,他毫无愧色,云淡风轻的笑着说:“难道一只兔子不够吃吗?”
瞧瞧,说的多么无辜!
我正了正脸色,敛去刚才和气的神色,尽量显得庄重,我希望他能够正视我说的话:“我记得,我是叫你弄两只兔子回来来着。”
祁笑只“哦”了一声就继续生火“大业”。
整个过程倒显得我在斤斤计较似的,天可怜见,我一个活了两世的人,心胸已经修炼的平和淡定,如今委实失了长者的风度。
但是我的问题没有解决,放在心里发酵也的确不是我爽朗性格所容忍的。
“一只兔子虽然够吃,但现在已经不是一只兔子的问题了,这涉及到我的尊严,我们之间我的地位,以及以后我们该如何相处如何说话等等各种问题,要知道……”我准备开始长篇大论教育一下眼前的小孩。
这就是巨大年龄差所带来的缺点,作为姐弟恋中年长的姐姐,在与自己的小恋人相处中就要时不时的提点他各种道理。
对于弟弟型的恋人你不能对他有过多的要求,因为他不懂女人的很多想法,他的恋爱经验毕竟——极少。
虽然我前世今生的男友也只不过是那相处几天便订婚的未婚夫和现下眼前的我需要费心劳力教育的现任男盆友。
“好了,我知道了,今天只遇到了一只兔子。”未等我说完,祁笑明显的皱了皱眉,随后冰冰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真是别扭的,脾气不怎么好的小孩。
我叹了口气,还是算了,才十七八岁的少年,说太多倒显得沉重了,今天便不教育罢。
“你是在煮米吗?”祁笑疑问的看向我。
我不计较之前的事情,满脸笑容,欢快的道:“是啊,下午去镇子上换的大米,够我们吃几顿呢。”
说完后,意想之中的夸赞声没有听到,倒是看到他表情诡异,眉头轻轻皱起,然后看了看我,许是发现没有与我达到共鸣后,说:“我闻着,是米糊了吧?”
是什么吧!
我一闻,我辛苦换的米果真糊了,这下子心里脑子里完全变成一个想法了,只能再煮一锅了!
在我一番折腾的过程中,祁笑轻飘飘在我身后打点下手。
我心略感安慰,还算有点眼色。
我认为我不是一个有多少原则的人,前世我信奉释迦牟尼老祖开辟的佛教,不沾荤腥,每天净口、净手、净面虔诚礼佛,到头来落得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殒不得善终的下场。
前世的我生活很幸福,父亲是大家族族长,母亲是父亲的第一个妻子,堂堂正正当家主母。
据说在怀我的时候,照顾母亲的佣人也开始照顾起父亲,最后又帮我添了一个弟弟,小我3个月。
我和弟弟相亲相爱从小一起玩耍、一起上学,母亲却一直郁郁不欢,在我还未上小学的时候便离家出走,杳无音信。
我没有哭,也没有不开心,一方面认为母亲懦弱,你看,佣人都能够顶替她的位置成为族母,她一个堂堂正正的族母竟然自己就先放弃了。
另一方面,我认为母亲是去追寻令自己幸福的生活了,做人儿女,当为之高兴,虽然她没有带我一起幸福。
父亲待我很好,在我十八岁成人这天,他为我订了一门绝佳的亲事,订婚那天,宾客络绎不绝,排场极大。
我很高兴,我很开心,我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女人一辈子的幸福不过如此。
但变故发生在一瞬间,枪击的那一刻,宾客四处躲闪,一颗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所在方向射来,我脑海中一片空白,但在子弹即将到来之时,大脑立即判断出它不是向我奔来,而是我旁边……
旁边,旁边是我的——备受宠爱的弟弟!
这还得了,这是我最喜欢的弟弟,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反应很快,伸出手要把他推开……
随即有人帮我一把,那人推着我,我推着弟弟,弟弟成功的躲过了子弹。
我欣慰,看到在我身后的父亲还保持着手伸出去的姿势惊讶的看着我,不过我的胸口一点点的感到火辣辣的疼,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模糊。
闭上眼睛前,我看到了焦急的父亲和弟弟一直在晃来晃去,
我真想告诉他们,不要晃了,我晕着呢,今天是我大喜日子呢。
一阵疼痛的眩晕后,我便不省人事了。
醒来,便成为了一个两岁不到的小孩儿,过去了一辈子,又重新开始了一个新的人生。
我自以为,这是天意让我重新过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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