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白亦嫣踱步在屋中琢磨着那日进宫的穿戴。摩擦着因近日的寒气有些微凉的双手,猛然想起几个月前命人去饰安坊定做的首饰还未拿。连忙准备唤下人去取,却又想着被老爷关着禁闭几日都未出门的女儿莫亦,干脆利用这个借口也好让其出去走走,便唤下人交待了过去。能够有机会出门,莫亦自然乐意之及,想来也是娘亲的一番好意,连忙应了下来与贴身丫鬟小安出了府。
虽天气转凉,但临近过节,街道上的人却是比平常还多了几倍,大概都是在为一年一度的团圆节做准备吧,玩了几个小玩意,看了下新出的胭脂颜色。没走几步就到了饰安坊,刚想进去却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背道而去。司卫?莫亦有些惊讶,他来饰安坊干嘛?边想着边走了进去。
饰安坊果然是近安城最大的手工作坊,不仅规模大种类多做工精细,就连别家都做不出来的样式图案它都能有,甚至奇域,笾呷这些与中原不一样格调的首饰它也有。饰安坊的伙计见是莫亦,连忙起身笑脸相迎。拿着小安掏出的字据看了片刻,便示意她们稍等走进了里面的暗阁。闲来无事的莫亦便四处看了看,走到一柜前瞅见里面的耳饰别具风格,不禁用手抚摸。伙计出来见状,笑着说,“那是从奇域新到的一批货色,莫小姐真是好眼光。”说着将手里的盒子递交给了小安,确定是夫人要的翡翠镯子,小安冲莫亦点点头。
“莫小姐要一对么?”伙计见莫亦一直盯着那批耳饰看,想了又补充道,“方才司公子还买了一对来着。”
莫亦听了有些兴趣,问道,“他有说是送人么?”
伙计摇头,“那倒没有,不过看表情应该是送人的。”
司卫能接触到的女子,莫亦想来也就两个,一个是丞相夫人赵小儿,司卫自然不会送她,另一个就是自己的好姐妹上官荀,可是她又没有耳洞。这到底是司卫送错了礼还是莫亦自己想错了人,就不得而知了。
似乎觉得风头已过,皇后那边似乎也并没有再追查程安一事的经过,本是要关禁闭到中秋之后的莫亦竟然提前自由了。更加证实了一切只是莫广的小题大作,不过反正也可以自由出行了,莫亦便令小安去准备马车去一趟上官府。
还未走进园内,便听见上官荀哼哼唧唧的声音,莫亦不由的发笑,推开门只见上官荀正对着铜镜往耳朵上擦着药,突然见莫亦不禁手一抖扯到了没打几日的耳洞。“唉哟”上官荀疼的眼泪直打转,动都不敢动了。
“你居然打了耳洞了。”莫亦大惊,一向怕疼的上官荀在她打耳洞的时候,曾经誓死说过不会打这玩意的。
上官荀疼的呲着牙,慢悠悠的转身生怕碰到痛处,哭丧着道,“打了两天了,怎么还是疼。”
凑上前看了看,发现耳垂红肿明显是发了炎。莫亦拿起桌上的药,帮忙擦了起来,却见上官荀耳朵上挂着的耳饰明显是奇域的饰品。果然是没猜错,莫亦心想,笑着打趣上官荀,“你倒是用心,平日最怕疼的就是你,却因为别人送你一耳饰特意去打了耳洞。”
上官荀撇撇嘴,谁叫是他送的呢,忽然又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是人送的?”
涂好了药,用帕子擦了擦手的莫亦想了道,“嗯……也算是他买的时候我正巧在。”
“买的?”上官荀重复道,“可是他明明和我说得是友人送他的。”
司卫这样说的?莫亦不解的想,难道是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买的?细想下来也不像司卫的脾性,以他的性格巴不得对全近安城的人说这耳饰是他买的。
见莫亦不回话,上官荀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你是在哪遇到秦容的?”
“秦容?”莫亦歪头一脸疑惑。
上官荀哭笑不得,指着耳朵上的耳饰,“不是你说你看到秦容买这个的么?”
莫亦盯着耳饰看了会,大叫道,“这是秦容送的?”
这闹得哪一出?上官荀有些糊涂了,还是点了点头。
自知弄错了的莫亦一时语噎,尴尬的笑了笑,“是我搞错了。”
上官荀无奈的摇头,也不愿继续问,又盯着铜镜看自己的耳朵。
“秦容什么时候来的?”
“唔……昨日傍晚。”上官荀看了半天看不出所以然,索性把铜镜一推不管了,“说是来近安有一笔生意要谈,要呆几日。”
秦容,奇域人。与上官荀兄长上官凌天是多年好友,曾在府中住过一年,后因家中有事回奇域打理。待人彬彬有礼不像是奇域人,倒像是中原人家的少爷。莫亦也只是从上官荀嘴里听过这么一号人物,面倒是从没见过。见上官荀眉里眼里皆是笑意,不禁说道,“我从没见你这么开心过,这秦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
上官荀皱着眉,很认真的回答道,“是个好人。”
莫亦没好气的拿起手里的帕子朝上官荀脸上扔了过去,上官荀嘿嘿直笑,一不小心又扯到了耳垂处,顿时又痛得直拍桌子。手又忍不住想去摸耳朵,莫亦一把拍掉,吓唬道,“刚涂好的药别又抹掉了,本来就有些发炎,到时候烂了不仅疼还丑,看你怎么出去见人。”
听了连忙不敢动的上官荀求救似的看向莫亦,后者全然不顾立起身准备走人,却听到门外突然想起敲门声。顺手开了门,莫亦见门外站立的人有些微楞。高挑俊雅的身形,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白皙的皮肤,温软如玉的双眸,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乌发束着雪白色的丝带,一身水蓝绸缎,立在那里说不出的高贵清华,彷如天人一般。
见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开了门,秦容顿了一下行了礼,莫亦却是呆了半天。上官荀从里屋走了出来,看了看莫亦又看了看秦容,凑到莫亦耳旁,邪笑道,“需不需要给你个帕子擦擦口水啊。”
回过神的莫亦抿嘴瞪了偷笑的人,识趣的说,“我这就告退,不打扰二位了。”语毕,低头行了礼,眼神示意上官荀:的确是个“好人”。
目送莫亦离开,上官荀把秦容邀进室内,欢快的道,“你怎么有空来?不用谈生意么?”
“今日不用,想着无事就来看看你。”秦容眼角带笑,忽见上官荀有些红肿的耳垂,关切的柔声道,“可擦了药?”
上官荀点头,“擦了,可还是疼,总忍不住用手摸。”又忙不安的问,“好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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