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拦下了,不过害得孙氏倒是挨了一棍子,疼得她直咧咧。“你这是要打死你儿子啊……”
打到了孙氏,杨知礼这才作罢,“这小兔崽子,从小不学好,还跟着旁人欺负自家人!”
孙氏揉着被打着的胳膊,疼的歪牙咧嘴,“那是你兄弟家,可不是行二嫡亲的兄弟!”
“你这臭婆娘,你再说!堂兄弟就不是兄弟了?这小时候打堂兄弟,大了还不得跟自家嫡亲的兄弟争家产了?你这个猪脑子!”杨知礼骂着不开窍的孙氏。
孙氏一想,也是这么个理儿。遂很是好好地教训了一番行二。行一一直躲在外头,等院子里尘埃落定,才偷偷回了屋子。
孙氏也养了五只鸡,不情愿地数了十颗鸡蛋出来,小心地放进篮子里。这鸡蛋可都是留着换银子的,杨知礼看着也心疼,“再加五个送去,咱家毕竟跟其他两家不一样!”说得咬牙切齿。
“说好的十个,怎么就能多贴五个,这可都是能换铜板的!”孙氏怎么都不肯依,护着篮子不肯再往里头贴鸡蛋。
杨知礼也正心疼着呢,自家都舍不得吃的东西,“让你装你就装上,我可是一家之主!为了往后,就先忍着,回头,你可得把行一行二给我拘好了,好好养养性子!
要是大了,还这么扶不上墙,那可真是祸害了!”
不得不说,杨知礼还是有些远见的。
孙氏心不甘情不愿地又拣了五个鸡蛋进去,这都能卖二十来个铜板了……还有汤药费……”要是行二杵在这儿,又逃不脱一顿好揍。
只是好像所有的人都忘了,这为啥怎么就打上了?
田慧正听圆子说着经过,“娘,不是团子的错,是那些人,那些人说,说……”圆子偷偷地打量着田慧,生怕惹了她不喜。
团子却是没这么多的心思,“娘,二堂哥说你要丢下我们,嫁到别人家去!我气不过就用石头扔他们,那些坏人,以后再也不跟他们玩了!”
田慧愕然,怎么都没想到,会为了这事儿?她要嫁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半晌,团子不安地拉着田慧的衣角,田慧才算是回过神来,“这都是没边的事儿,以后可不许为了这些事儿生气了,你们要相信娘,娘哪会丢下你们!
要是往后啊,再碰见人欺负你们,打不过就赶紧跑,这平白吃了这么多的亏,娘瞧见了也心疼……”
阿花不放心,去而复返,偷偷地溜进来。“婶子,你放心吧,我刚刚可是听见不少人在跟自家的孩子说,以后可不准欺负圆子团子了……”
“这是为啥?”就是为了汤药费,还是圆子不经打?
阿花嘿嘿一笑,倒是不怕惹了田慧不快。“她们可都是说了,虽说爹没了,可这娘也太拼命了……”
圆子捧场地咧嘴直笑,这一笑倒是扯着伤口疼了。
“活该!”田慧笑骂着。
孙氏三人都将鸡蛋给送了来,田慧对孙氏的多出的几个鸡蛋,很是惊异。倒也没客气,能给俩孩子补补身子也好。
要是强壮些,皮糙肉壮的,怎么也不可能被打得这般严重吧?要不是阿花偷偷地说了,“杨爷爷说了,圆子的伤不重,吃了药养几日就好了,他那是吓唬那几个人的!否则也不会敲出鸡蛋给圆子补身子了……”
一把年纪的杨大夫,还能有这些小心思,田慧忍不住默默地点了赞。看来,村子里好人不少啊……
田慧是个容易满足的女子,只是已是妇人了……惆怅啊……
“阿花,今儿个就在婶子家吃饭吧,婶子给你们蒸蛋吃……”田慧不是个小气的,阿花跟圆子兄弟俩好,田慧自然将阿花当成自家侄女。
可是,却吓得阿花拔腿就跑,“我娘说了,婶子家如今不容易……我明儿个再来看圆子吧……”
滑溜溜的,跟个泥鳅似的,一下就跑没了,田慧拦都拦不住。确是个实诚的孩子。
听圆子说,阿花还有个弟弟,因为不足月,身子骨有些弱,也不常在外头玩耍,被她娘拘在家里,她娘生弟弟的时候,身子受了损,也不大好。
万幸的是,阿花爹是个猎户,虽然危险,但是上山一趟总能比旁人赚的多些,日子也不算是太难,不过家里却是有两人离不得药,也是拮据过着。
田慧将杨大夫的儿媳妇特意送来的药包,拎了一包去洗了煎药去了。
煎药田慧倒是一点儿都不陌生,估摸着罐子里只剩下一碗水了,就熄了火。“嘿,这么多年的老手艺,还是没忘啊……”
不由地有些沾沾自喜,田慧却不是医科大学毕业的,不过爷爷却是个老中医,从小就跟着爷爷一道儿,把脉,抓药,煎药,这倒是难不倒田慧。
最重要的是,酒。爷爷可是被人尊称,“酒医”,田慧心里也总是盼着,有朝一日,她如果也是“酒医”,那该有多好……可是,物是人非,已经没有机会了……
待得稍凉了些,田慧就将药端进屋子,让圆子趁热喝了。
圆子自知心虚,图给娘贴了那么多的麻烦事儿,捏着鼻子,就着田慧拿着的碗,咕噜咕噜地一口闷了……
“哥哥,你好厉害,苦不苦?”团子崇拜地望着圆子。
田慧就算是有些给圆子弄点儿糖,去去苦味儿,却也是没地儿找去!端了碗水,让圆子漱漱口,算是了事了。
田慧小心地拣了两个鸡蛋,也不蒸蛋了,直接用水煮着了。
“呜呜,娘,我从没吃过水煮的蛋,奶奶总说是留着换银子的,咱家也从没养过鸡……”团子将手里的蛋翻来覆去看了好久,还是舍不得吃。
田慧有些心疼,说到底,这蛋也不是啥精贵的东西,“等来年,咱也去抓几个小鸡崽子,以后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天天吃鸡蛋,让咱团子吃到厌了为止……”
“还是留着换铜板吧……”圆子打断田慧的豪言壮语,还是现实点为好。
田慧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去煮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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