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谙此人难缠,却也并不怵他,当下便微微一笑:“您请说。”
“我的问题其实并不难,在场诸位,只怕都能答得出。”
李献直勾勾望着她:“且问叶姑娘,可知乳痈为何物?该如何医治?”
这话一出,四下里便是一片喧哗,众人登时又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只管小声议论。
曹师傅坐在稍远处,将李献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便不由得摇了摇头:“题的确不算难,但这李郎中心眼儿可不大好。他自己固然是擅医妇人病,但拿这种问题来问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岂不有心刁难?”
叶连翘也有点没想到,自己要面对的头一个问题居然是这样,不由得一愣。
她那神情看在李献眼中,却像是怯了一般,李胖子顿时得意,谑笑一声:“怎么,是不知道,还是说不出口?叶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行医,但你那所谓美容养颜的营生,却是打着替人解决一切容貌烦恼的名号。严格说来,身体发肤,不管何处出了问题,都有可能在容貌上表现出来,这乳痈,自然也是其中一种,况且,既然你那营生沾了个‘医’字,便该知道做这行当是不可忌讳太多的,旁人也不会因此就看轻了你——你究竟……知是不知?”
叶连翘朝他笑了一下:“李郎中误会了,我自然知道乳痈为何物,也并非说不出口,只是在考虑,该如何才能将你的话回答周全。”
说着,她便抬眼望向众人,一字一句,清晰利落地道:“所谓乳痈,多见正在哺乳的妇人,究其原因,多半是由于乳汁排除不畅,以致结肿成痈,乳|房红肿疼痛。这样的病症,会使乳|房周围皮肤发热灼痛,严重者还会形成脓肿直至溃脓,色泽红紫观之可怖,虽然生了这种病症的人第一选择往往是求医,不会先想到来美容行当诊治,但说起来,这也的确是容貌上的问题,我自然应当尽力。”
顿了顿,她又道:“要医治乳痈,法子其实不少。其一,用虾蟆皮、青桑头同研细末泡酒服用,药渣加白蜜调匀敷乳|房上,并用草芎、白芷、荆芥煎药汁熏洗。每服一次药,就熏洗一次——此为一法。”
“其二,鼠粪至于干燥铜杓内焙干,用麻油小盏拌匀,再焙干,火候以手捻即成粉,用黄酒调匀,分两次服用,使乳|房臃肿溃破出脓随即收口痊愈。”
“其三,雄黄一枚研细,与木梳内油腻二钱调和为糊状,搓成丸,外裹雄黄粉为衣,用黄酒送服,很快见效。”
叶连翘一口气说了一大通,终于停了下来:“我还有其四和其五,只不知李郎中还想不想听,我说的又对不对?”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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