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年

得把一分钟当成五分钟用，哪还有什么时间与心思干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莫安生日那天，延简中午去她家帮她庆生，只是没有看到乔子木，她脸上的疲惫不言而喻，高考似乎成了每个学子心中的禁忌，希冀却也害怕，渴望挣脱牢笼，却也怕摔得全身是伤，惨败而归。

    吃完饭两人刚下楼准备去学校就碰到了范遇城，他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痞子样，不过前段时间听慕北提起，他最近不太好，跟“浮尘”的一位常客起了冲突，打了人，为这事他爸狠狠揍了他一顿，到现在还僵着呢。

    范遇城双手捧着一个很大的玻璃鱼缸，里面养了十来只乌龟，美其名曰怕莫安在学校收到他这份大礼时不好放，所以他好人做到底，送礼送到家，莫安接过这份厚礼时，哭笑不得，表情难看的要命，这是要她家开“乌龟展览园”吗？

    范遇城瞧着她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郑重其事的揶揄道：“莫安呐，哥知道你现在挺累的，考不上没关系。。。。。。送你王八，一为了辟邪，你想啊，王八跑得多慢啊，能冲走你身上的晦气。。。。。。二为了安慰，你考不上没事，反正还有它们陪着你。。。。。。”

    神马破逻辑，莫安忍着揍他的冲动反讥：“我听说您老最近又惹事了，打了‘浮尘’的常客。。。。。。”

    莫安口若悬河妙语连珠，延简不动声色地戳了她一下，她不明所以地望了她一眼，延简示意她看范遇城，莫安愣愣地瞥了他一眼，天呐，那家伙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一向白净的面庞乌云密布，怒火中烧地丢下一句“我走了”转身离开了。

    他骑着自行车的背影渐行渐远，全身笼罩着浓烈的绝望气息，莫安隐隐感到不安，总感觉似乎有什么事将要发生，这样看似祥和安静的生活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黑夜。

    晚自习中途休息的时候，慕北来找她，他看起来有些气喘吁吁，不由分说拉着她下了楼，空旷的操场上，昏暗的街灯笼罩在他们头顶，慕北依旧把她的手腕攥在手里，手劲大的莫安有些发疼，两人离得很近，她只到慕北肩膀的位置，可以清晰的听到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莫安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慕北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莫安一时怔楞，乌亮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慕北也没有闭上眼睛，双唇专心地起承转合，轻舔慢咬，辗转良久，他伏在她耳边柔声暗哑：“傻瓜，闭上眼睛。”

    他清浅的声音似蛊惑人心的咒语，莫安听后乖乖闭上双眼。

    慕北呼吸紊乱，男子特有的淡淡薄荷味气息席卷着她，莫安感觉自己就像煮熟的虾米，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烫，就在莫安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晕过去的时候，慕北终于放开了她，将一块椭圆型的豆绿色玉石吊坠放在她手里，柔声说：“生日快乐。”

    莫安还有些缓不过神了，这一切发生的的太快了。

    “你怎么记得我生日？”

    慕北笑而不语。

    回去的路上才想起来上次她过生日的时候慕北不就在么，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记下了。回家后，莫安坐在书桌前傻傻痴笑，手指轻抚她的双唇，那里似乎还有他的余温。。。。。。

    也许是太过专注的缘故，电话响了好久她才听到，是范遇城的。

    “喂”

    “今天，对不起了，不该凶你。。。。。。”他说的极慢。

    “没事。。。。。。我也有错。”

    范遇城沉默许久说道：“这次的事有些麻烦，被老头子知道了。。。。。。”

    此后有一阵子，大概出于女孩子的别扭情愫，莫安老是躲着慕北，他看见了也不生气，有一次在食堂她老远看到范遇城跟慕北，正准备拉着延简逃跑，范遇城三两步跑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莫安，跑什么呢，刚好我和慕北也吃饭，正好一块。”

    莫安还想找些托词拒绝，他也不理，没办法，他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延简，没想到那家伙装作没看见，偏着头和慕北说话去了，莫安气结只好答应。

    吃饭的时候，莫安一个劲儿专心吃饭，范遇城说什么也不答话，慕北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时不时跟范遇城聊两句。范遇城好奇地瞥了她好几眼后忍不住揶揄：“莫安，你最近怎么了？老是躲着我们，难道慕北欺负你了不成？”

    听到这话，莫安一口饭恰在喉咙里，咳了半天，整张脸通红，范遇城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不怀好意地在慕北耳边说了句什么，口气暧昧至极，慕北听后楞了楞，看了她一眼随之一笑了之。

    那时莫安就在想，凭什么他亲了她之后，还可以跟没事人似的一脸坦然，难道是她会错了意，他并不喜欢她，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件事没过多久也被她抛之脑后，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在意啊。

    她很在意！

    “延简，子木呢，好长时间都没见他了。”范遇城随意的拨了口饭问道。

    “啊？他呀，可能忙着在‘浮沉’兼职吧。”延简看似满不在乎地回答。

    其实大家心中都也清楚范遇城看似随意的询问，却掀起延简欲盖弥彰的担忧，烟中一向校规严格纪律严明，是不允许学生在娱乐性场所兼职的，也不知是谁在背后告密将乔子木在‘浮尘’兼职一事抖了出来，学校方面已经再三提出警告，偏偏乔子木依旧我行我素毫不在意，上课也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不在焉的，甚至校门口总会出现一些不三不四穿着发型奇异的青年等着他，其中有一个就是上次的那个人黄勇，乍一想起这个名字，莫安才记得他们还是初中同学，黄勇上学的时候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打架闹事，最后初中没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了，因为打架闹事还差点进了监狱，这件事当时也红极一时闹得满城风雨，后来几年没了消息，现在却又出现了，更可怕的是乔子木居然跟他们称兄道弟，眼看高考即将来临他们几个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