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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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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缉捕之权,可以随意逮捕、审问任何人,甚至是皇亲国戚。

    那严川便是监察司的都指挥使,自从严川上位之后,第一个便将严将军府所有人通通抓入大牢,严刑拷打之后,竟将严将军府上下数百口人不分男女老幼通通砍首,屠戮殆尽。

    行刑的时候,那个叫严川的少年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衣,表情淡漠的坐在高高的背椅上,翘着腿,风将他身后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看起来悠闲极了。

    那些跪在地上的囚犯被一颗一颗的砍掉头颅,那严川只是静静的看着,最后甚至露出一种很自然的笑容,在那血腥满地的刑场显得尤为可怖。

    自此便一发不可收拾,那些个不服乾元帝目无国法的世家都被严川抓进天牢之中,不出三日便被处以极刑。京城西面的那座刑场上,青砖铺就的地面被一层层的鲜血浸透,新鲜的血液被晒干成黑红色复又重新被染上一层,整个空气中透着冲天的血腥气。

    甚至烈日当空的白天,都让人觉得遍体生寒,就好像有无数的冤魂被困在那一方刑场一样,叫人看一眼都头皮发麻。

    顾蕙蓁曾经远远的坐在马车上经过刑场,只一眼便惊惧交加。回想起当时的情形,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双手捧着热茶,连喝了好几口才心底的害怕压了下去。

    顾嘉荣听的心里头一动,他是上过战场的人,见过的死人多了去,顾蕙蓁描述的场景远远不会叫他动容,他突然开口问顾蕙蓁:“蓁儿还记得那严川杀戮的都是什么人?”

    “武安侯、关内侯、李家、卫家、王家……”听到他问,顾蕙蓁努力的回想之后,才慢慢的将那些人家都说出来,那严川几乎将所有的世家都屠杀干净。

    “倒是父亲没有事,梦里面我嫁给了武安侯世子,武汉侯一家当时也被抓进了天牢,当时幸得父亲搭救,才得以逃脱官复原职。”想起前世的夫家,顾蕙蓁语气平淡无波。也幸好有父亲,她在牢中并未受苦,那严川也没为难她,倒叫她有些奇怪。

    顾宣和听着顾蕙蓁的意思,那些被屠杀的怕都是门阀世族。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乾元帝需要严川这么一把刀,替他解决那些累世公亲,巩固政权,便将反对他的统治的那些政敌通通斩杀。以达到维护统治的目的。

    所以,未来的时候,乾元帝一定也会对那些世家动手。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若那严川真是将所有的世家都收拾干净了,为了平息民愤,他的下场怕也十分凄惨吧。

    至于为什么选择严川,那就更好解释了,一个天煞孤星的命格,又自小被人抛弃。而且,顾宣和心里一沉,若是没有自己的话,那个静远大师怕是会被蛊虫将身体吃空,自然也不能活命。没有了静远大师的庇护,那严川是如何长大的呢?

    听顾蕙蓁的口气来看,他竟是深恨严府,怕是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龌蹉事情,才让他不顾一切的要将严府屠杀干净。

    其实,严川心里也有预感自己的下场的吧。手指碰到了一个软软的香囊,却是那严川送的。顾宣和心里满不是滋味,只希望这一世静远大师能好好待他,不让他背负这般沉重黑暗的命运。

    顾宣和与顾嘉荣想到了一块儿,他听完顾蕙蓁的话,便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来:“如果当初在开国的时候,直接斩杀那些个门阀世族,也不用过了这么些年才动手,还弄得尾大不掉。那些个盘踞朝堂的公卿世家,早该收拾了。”

    作为一个男人,都很好面子,乾元帝也不例外,那些积累了好几代人的士族向他投降,大大了满足了乾元帝的虚荣心。一时的面子,倒是给了他们喘息之地。士族积累了几代人的金钱学识,自然比寒门子弟更加容易在朝堂之上立足,倒是让他们发展出了不小的势力,对乾元帝推行各种政策甚是阻碍。

    所以乾元帝才会将军权牢牢的握在心腹手中,这也是定国公受宠的缘由,他忠于乾元帝,又手握兵权。

    大概那些人没有想到乾元帝会用这样的暴力来压制他们,直接将一族一族的人屠杀干净。

    “那后来呢?”顾宣昊很好奇的开口问,目光炯炯的盯着顾蕙蓁:“得罪了这么多人,若是没有了陛下的庇护,那严川的下场定然很惨吧。”

    意外的看了顾宣昊一眼,没想到竟然他这么敏锐的就发现了问题,该说果然是定国公府未来的主人吗。

    “哥哥说的没错,后来皇上撤销监察司,而严川被拷问出了十大罪行,被皇上亲自御批,凌迟处死。”顾蕙蓁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才说:“整整三千六百刀,三天三夜,只剩下一个骷髅架子,最后一刀将他枭首陈尸,悬挂示众。”

    那严川被绑在木头架子上,披头散发,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行刑的侩子手一刀一刀的割去他身上的肉,每一刀只削掉铜钱大小的一块肉,好似鱼鳞一般,只露出肉的肌理,冒出几颗血珠。丢在地上的肉被天上盘旋的乌鸦叼走,嘎嘎粗哑的乌鸦叫唤为整个刑场增添了阴森的气氛。

    原本侩子手会等着严川的求饶,可是那严川只在剧痛的时候会微微皱起眉头,很看不上侩子手的样子,而那目光却仍然是冷漠的,甚至第二天的时候还睡着了,侩子手亲耳听到了那细微的鼾声,他的睡颜很安详,安安静静的竟带着一种诡异的天真。被人用冷水泼醒,继续面无表情的望着侩子手行刑,就好像被用刀割下的不是他的肉一般,第一个行刑的侩子手生生被他的慵懒的态度给吓得几乎失心疯。

    因为乾元帝亲自下的命令,这一次凌迟整整用了三天时间,最后那侩子手累的瘫倒在地,而严川的头颅被砍下,高高悬挂,死后也无人收尸。最后,是一个护国寺的和尚将他被风吹雨淋暴晒的骨架头颅收走,葬在了灵隐寺的山上,无墓无碑。

    顾蕙蓁说完,整个屋子静了下来,她捧着一杯茶水,水的温度透过被子温暖了她的手心。

    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顾宣和都觉得不寒而栗,他觉得其实那个时候的严川已经变态了吧,或者是了无生趣了?

    顾宣昊也被吓了有些发傻,端起茶水来不顾姿态的狠狠灌了两口,待发干的喉咙得到滋润,才苦笑着说:“听的我都要傻了,待会儿我让管事取些宁神的香来,给妹妹你熏上。晚上若是难以入睡,将蜡烛点亮些,多找两个侍女陪着。”

    听到顾宣昊这样的嘱咐,顾蕙蓁莞尔,就算她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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