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娘见她脑筋执拗,左右也劝说不开,只得叹息道:“道友既然不听良言相劝,贫道也不好为难你。只是报仇一事莫要再存奢念,石氏妹子乃是半边神尼高弟,与我又极为投契,如何会袖手不理?伤你的人是天师派教祖的儿媳、金针圣母的爱女,自然也容不得你伤害。只要你熄了这个报仇的念头,贫道愿意助你日后渡劫,免得受杀劫之害。不知你意下如何?”
乌头婆桀桀笑道:“我知道你如今入了正途,今非昔比,或有偷天的手段,可我老婆子最不喜别人可怜施舍。自家所学虽比不了你们这些名门大派,倒还有些压箱底的功夫尚未修炼有成,不较量一番,如何能心安?你若是念在昔日一点情面,今日放我过去,容我休整一番,自当光明正大去往武当山寻那几个贱婢领教,便是半边老尼出手也无所谓,赢上个三拳两脚固然最好,即便技不如人,死无葬身之地,也不再埋怨旁人。母子一体归阴,也省得孤魂野鬼的寂寞!”
许飞娘见她不听相劝,喟叹一声,只得有她自去。
乙真人摇首道:“仙姑未免有些宋襄公之仁了,这老婆子哪里会回心转意呢?与武当诸女怕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趁她暗伤在身,将她制住,关押起来,留她一条残命,岂不是好?”
许飞娘叹息道:“我哪里不知道?可一来掌教真人传书于我,言辞中颇有愧对她母子之意,故命我尽力保全。二来我也是舍不下昔日一点旧情面,不好强力拘她。此事我已插手,定当料理周全,不会独善其身。她国有悖逆癫狂的举动,我自然出面化解,不会教诸位好友受她毒害!”
乙休夫妻见她是这样的考量,也不好再作小人了,乃邀她再往白犀潭叙话。武当七女也忙辞别三人,回转师门,向半边神尼请罪。
这且不表,单说乌头婆回转洞府,强压一腔悲愤怒火,取来丹药,打坐疗伤,数日光景才将玄女针的气劲系数划去。这也是多亏了许飞娘以玄门上清真炁,为她祛除心魔,消减了大半暗伤,否则至多不过拖上几日,还是要受其戕害的。
乌头婆正端坐洞府之中,静思报仇之计,忽心中生警,山前数百里外风驰电掣而来一道遁光,细细考究来人路数,应该是魔教中极高明的遁术,自己旧日不曾见识过,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乃命洞中弟子出外相迎,自己也做好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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