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阴素棠因与赤城子日久生情,不禁动了欲念,违了昆仑教规,被昆仑四友知晓,当即禀明师长,逐出昆仑。赤城子倒还罢了,乐得自在逍遥,阴素棠为此却一直耿耿于怀,想着独树一帜,与昔日昆仑同门出一口怨气。同赤城子商量一番,想要广其羽翼,也曾到处物色门徒,不论男女,只要不错的根骨,一律兼收。除了枣花崖外,又开辟了几处洞府,作她门人修道之所。这几年来也收了三男一女四个得意门徒,分居各地。
不过阴素棠自度功力平平,在此道门大劫之际,冒失出头,徒遭人忌。因与许飞娘交情匪浅、恩同姐妹,早有投靠之心。可惜许飞娘几次婉拒,反劝她自行开宗立派,作一方教主。阴素棠底气不足,不由叹道:“仙姑,你难道不知吗?就我与赤城子师弟二人,虽也有些本领,不过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作个逍遥散仙自了汉,倒还过得去,若是立下道统,传承衣钵,怕还有些难处。况且我二人一身道法均是传自昆仑,虽然恩师早已坐化,毕竟门内还有师长在彼,若是追究起来,我等如何自处?”
许飞娘一心劝她开派,自然巧言劝说:“你是我的至交姐妹,我便对你掏出肺腑之言,劝你立派也是于我五台有利无害的事情。如今峨眉暂时受挫,毕竟树大根深,不可小觑。它与我五台乃是死敌,无可化解。你二人若是来投,日后有难,反教你受连累,有伤你我姐妹情分。况且你二人乃是玉清教下,与我上清教法虽源出一体,毕竟还是有些区隔,何必强行拘在一处?你别立山头,进可联手,为我五台大壮声威,退可自保,为我五台留条后路。岂不是两全其美?
至于你顾虑道行不高,术法不精,倒也不是没法子化解。我听掌教师兄说过,那神手比丘昔日得过一部天书,可惜不识其中上古鸟篆虫书,只能使宝珠蒙尘,白白浪费了。既然这妖妇对你不利,咱们便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和她撕破了面皮,将天书抢来,占了青螺峪魔宫,以为山门,何愁大事不成呢?量她魏枫娘能有多大来头,昔日烈火、毒龙那几个至交已然形同陌路,有掌教师兄作主,她新近的入幕之宾百蛮绿袍老祖也无可忧虑。如今我五台乃是玄门正宗,对那些邪魔外道,害人恶行,最是不能容忍。绿袍老魔若是不识大势,与我为敌,便借机除去,也是替天行道的莫大外功。”
阴素棠被她说得心动不已,便借势答应下来,这些时日且先在五台安住,等赵坤元出关再行商议。
再说司徒平领了祖师均命,持了极乐真人亲笔书简,前往黄山雪浪峰紫玲谷。他心中也十分好奇,不知道为何要他亲自前往,又是少年心性,一路上借机赏玩山水、饱览人情,倒也快活,不出数日,便到了黄山五云步附近,方才落下剑光,沿着山路而行。
先前赵坤元只叫他在五云步与文笔峰之间,留意搜寻,因为那紫玲谷为禁法掩映,等闲不能看出形迹,除非主人见召。司徒平一路游玩,暗中仔细察看。
哪知一连数日,连个人影也不见半个,无处投书,不由心急起来。这一日,正绕到文笔峰后,见远山云岚涌动,层层叠叠,好似大海波澜,煞是壮观,不由得心驰神往,寻了一块石头坐下,望着远山出神。
正在远眺之际,忽见对面山崖下,跑出一对白兔,白玉一般,浑身更无一根杂毛,一对红睛,色如朱砂,在草从中嬉戏。司徒平一时动了童心,纵身下崖,追赶一对白兔。那白兔倒也奇怪,毫不怕人,见司徒平来赶,早蓄势待发,等司徒平不备,忽然纵起,朝他脸上抓去。司徒平居心仁厚,不肯欺凌弱小,索性离去。不曾想到这两只兔子反倒得理不饶人起来,双双围着司徒平骚扰不停。
司徒平手臂反被兔爪抓了好几下,不由心火上撞,喝道:“你们这两个长毛孽畜,我本是看你等可爱,欲要嬉戏逗乐,你们不理我便是,如何反欺压我起来了?”一狠心便将飞剑放出,打算将它们围住。
哪知这一对白兔久已通灵,识得厉害,未等司徒平出手,回头就跑。司徒平拔步便追。,眼看就要追上,那一对白兔绕过几个山峰,忽地腾空跃起,双双往山路一侧悬崖纵将下去。司徒平拦阻不及,心生悔意,急忙近前立定,往悬崖下一望。只见崖下峭崖万仞,云遮雾绕,也不知有多深,哪里还有白兔踪迹。
似这样无底深沟,坠落下去,哪里还有生还之理?司徒平后悔不迭,只因自己一时顽劣儿戏,误伤了两条生命。不由得伤感起来。好一会才正要回身,忽听谷底一声怪叫,好似鹤鸣,只见一片黑影,冲破谷中云雾,风驰电掣一般,直往自己飞来。因为来势太疾,不及躲避,忙将飞剑放出,护住身形。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大团黑影瞬息而至,原来是一只硕大的怪鸟,伸出一只钢爪,不惧利害,往自己飞剑抓去。那奇怪大鸟来势甚大,若非司徒平如今道行精进,差点没被这大鸟利爪抓到半空。
正在惊讶大鸟神异之际,忽听鸟背上有人说话道:“你是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野小子,敢在我雪浪峰紫灵谷撒野?”
司徒平闻言,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坐在鸟背上发话。虽然年幼,但已经显出绝代容华,生得艳光照人。一霎时居然看呆了。
那小女孩见司徒平直直盯着自己,不由气急,转身对崖下喊道:“姐姐快来助我,不知哪里的无赖小子对我好生无礼!”
司徒平方转过神来,羞愧满面,刚想要开口解释,崖下云雾涌动,一道金光,又现出一个俏丽身形。原来是一个十五六岁,云裳雾鬓、姿容秀美的少女,与先前鸟背上的女孩倒有六七分相像,只是显得更为端庄稳重。这少女开口便对司徒平抱歉道:“舍妹无知莽撞,莫要怪罪才好!”
鸟背上那小女孩,腾地跳下,不满道:“姐姐怎么偏帮外人?好没道理!”
年长的少女笑道:“你这丫头莫要欺瞒我,难道不是你先放出神鹫的吗?好在这位兄台也是修道之人,及时防住,若是寻常凡人,还不是要被你所伤?”
那小女孩依旧不依不饶道:“那也是这小子无端追赶玉儿、雪儿,我还没叫他赔命呢!”
司徒平忙拱手赔罪道:“在下司徒平,今日偶在山崖远眺云海,看见一对玉兔在草中游戏,不合童心忽起,追逐嬉戏,惊得那一对玉兔跳下崖去,怕是凶多吉少,在下认打认罚,不敢有怨。”
那年长女孩笑道:“兄台勿要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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