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在报社参加周一例行会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领导来后照例喝一口普洱,然后手执讲稿发言:“……最近,有些同志为了采访任务和交稿的事闹意见,这很不好。在此我们要表扬一些工作积极不分默默付出的年青同志,比如说我们的沐思同志,啊,就表现得很好。最近提供的稿子都很有新意,又不失我们报纸的办刊宗旨。啊,希望大家能向她学习。你们要知道,我们虽然是机关下属单位,但也要力求创收……不要死板不前每次交差了事。”
回到办公室里,看到同事小乔冲着她把本子往桌上一甩,说:“喂,我是负责拍照的,你是写稿的,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况可以都拍个档,不要有什么事不叫上我啊。”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沐思抬头站起来,轻拂下斜分的流海回答她:“我们是分工的,但有时却没有合作,对这点我很遗憾,就像上次领导让我们去采访军干退休生活,你没叫我而自己去采访写了稿一样。不好意思,上次采访卢工的稿我觉得不需要实体图片也就没用,这点也是领导认可的。”
好吧,都没话讲了。其实这种同事间的竞争一直是处于白热化的,这点有些超出当初沐思的想象,她只想把工作做好,与同事处好关系,但有时候却事与愿违。
打开电脑,发去给巴河的信息又不回,又不在线。父母跟他说这个周末如果有时间就把男友带回去让他们见一见。可目前为止两人似乎还未达成共识。她有些心烦气恼,在旋转椅上转了几圈,修了一下指甲,实在百无聊赖只好从百度上搜索有什么新鲜题材。没有采访任务的时候她还是挺闲的,就做些准备工作。
春寒时分,下班出门时她围着一条湖蓝色的丝巾出去启动她的墨绿色小车,想着:去哪儿呢?他不回自己信息根本就是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好吧,我也不理他看他能耗几天不找我!
她就开着车瞎转,走哪是哪。终于行到一个地方停下。吸引她眼球的是什么?是在艺术中心前面的乞讨。在灯光华美绚丽的艺术大楼台阶下面几个盲人有吹口琴有弹手风琴有拉二胡,合奏着曲子飘在入夜的冷风中。这是一种立体的反差、现世的对比。
沐思下车去,走到两个盲人跟前,他们拉的是一首比较应心境的老歌、‘今夜你会不会来’,还真别说拉得还挺好听。她看了眼地上一个罐子里边稀少的一些硬币和毛票,从包内拿出两张五十元纸币塞到那弹手风琴的手里。“今晚天气预报说说不定会下雨,早点回去吧。”
虽然不知所来何人,但可以感知是个真诚的女子。盲者摸票,推却:“不要不要,小姐这个多了。”
没有乞讨者会嫌多的,这说明他们并不是。她坚持让收下:“我是真觉得你们的曲子不错才停下来的,反正我今天回家吃饭不用花钱在外面吃饭。”这样子坚持和牵强的理由才让他们收下。
那吹口琴的说:“小姐,那你想听什么随便点,只要我们会的。”
“好好,那我不客气了。”
她平时就喜欢观察,观察最基层的人们,她并不是养在温室或者圣坛上的花朵,不要去看那些摆设的东西。那样的生命太无趣和浅薄,有一次她就观察公司大楼里的保安,有年长的、年轻的,他们会放个迷你音响在那里边值班边听,听的都是很经典的声音,然后谈论着某某歌星的歌其实都是翻唱他的,这时候她觉得这些做保安的内心很充实,一点都不空虚或者平民。她甚至觉得他们的身上的光泽能够感染到自己。这就是自重的生命吧。自重自爱的生命。
沐思又听了一首曲子,回到车上离开。夜空果然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应该是一场春雨一场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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