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表兄……”拓跋显一连叫了好几声,月飞羽才冷眸看来,眼中多了几分厌恶和懊恼,为何这个表弟每次带来的,都是让他无法接受的消息?
“表兄,如果表兄能得神女相助,统一了其他六国之后,那些不服的,反抗的,都会因为神女在表兄的身边而平复下来,表兄就不必为了终日镇压那些力量而烦恼了……”
拓跋显本是讨好的一句话,却引来了月飞羽一声怒喝。
“你的脑袋就这么简单吗?她是神女,我怎么可能轻松让她来到我的身边?多了这个身份,想得到她,只会难上加难,蠢笨不如猪!”
“表兄……”拓跋显的眼睛连连眨动了好几下,灰色的眼球儿显出暗淡的颜色,似乎有些听不懂月飞羽的话。
月飞羽皱着眉头,知道不解释,这个蠢货很难明白现在的形式。
“神女突然出现,又是南戈的女王安若西子,那些被我打败的势力会死灰复燃,联合神女和我对抗,我若想进入南戈迎娶神女回来,必定会遇到各方的阻力。”
“可他们都是表兄的手下败将,如何和表兄抗衡啊?”拓跋显更加不解,表兄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纳日帝国将他们打得没了还手之力,他们凭什么和表兄对抗,任何一个国家出面阻挡,都是以卵击石啊。
月飞羽就知道以拓跋显这样的脑袋,很难将事情分析透彻,这就是他一直没能重用拓跋显的原因。
“一份力量难以独挡我纳日帝国的铁骑,若多份力量联合呢?知道神女的存在,他们的目标定然一致,就是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和我对抗,一盘散沙若凝聚起来,就是一块石头,安若西子为了保全南戈,也不会放弃和邻国联合的机会,也许到了最后,真的赢家不是我,而是她……得神女者得天下,若是神女自己想独占鳌头呢?”
这样的解释和猜测,让拓跋显灰眼圆睁,他一下子变得结巴了。
“那,那,表兄,怎,怎么办?”
一件他认定对纳日帝国绝好的事情,竟然变得这么糟糕,若真好像表兄说得那样,纳日帝国不是要腹背受敌?
月飞羽看着顺便变得慌乱的表弟,真是恨铁不成钢,他这样没有方寸,留在身边,只是一个没用的拖累。
“现在我不能去南戈了,这一路,就算带了千军万马,也危险重重。”
“那么……怎么……得到神女,表兄要放弃吗?”
拓跋显这会儿脑袋转动了,觉得表兄这是骑虎难下,得到神女不易,可若放弃了,形式就更加不容易乐观了,难道等着安若西子召集其他国家的全部力量,重整旗鼓,进攻纳日帝国吗?
坐以待毙这四个字竟然成了纳日帝国要面临的形式,拓跋显不敢想。
“放弃?”
一声冷笑,月飞羽叱咤沙场这么多年,早早就未雨绸缪,怎么会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将其他五国征服,又怎么会因为一个神女全盘失力?
“我会让她亲自来纳日帝国见我,只要她站在纳日帝国的疆土上,就是我的人,什么成婚?哼,站在安若西子身边的男人一定是我。”
语毕,他用力一拍手掌,一名武士垂眸进来,静候一边。
“把清月阁中的人给我带来。”
“是,大王。”武士退了出去,拓跋显低眉暗思,怎么纳日皇宫里,还有什么人隐藏在清月阁之中吗?怎么之前没听表兄提及呢。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那个武士回来,还带着一个人,进来的人一身青衣,头戴面纱,进门后婀娜而跪,竟然是一个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的女子。
这是什么人?
拓跋显附身下来,想看清面纱之后的脸,那女子突然抬手,一记重拳挥出,差点打了拓跋显的下巴,好一个刁蛮厉害的女人,难道她不知道他是纳日帝国大王的表弟吗?
拓跋显正要发火,就被月飞羽制止了。
“你离她远点儿。”
“是,表兄。”拓跋显退后一步,眼睛还盯着这名女子,觉得有些奇怪,按照表兄的性子,也不是一个喜近女色的人,怎么藏了这样一个女子在皇宫之中?她到底是谁?
月飞羽稳稳地坐在椅子里,眸光看向了地上跪伏的女子,低声道。
“就凭你两年之前做的恶事,我本要杀了你,但看你可怜,便让你在纳日皇宫避难两年之多,现在是用到你的时候了,你要怎么说?”
“多谢大王的宽容和收留,陌瑢不敢忘记,大王有什么要求,请说,陌瑢一定尽心竭力帮大王达成心愿。”
面纱之下,是一张被毁掉的容颜,两年之前,她冲动杀了自己的妹妹,惊慌逃离了南戈皇宫,一路向北进入了纳日帝国的境内,被月飞羽的手下抓获,她以为她是南戈出逃的带罪公主,自弑姐妹,月飞羽一定会为难与她,可她没有想到,月飞羽对她的态度平和,让她留在了纳日皇宫,这两年来,她除了不能走出房门一步,几乎衣食无忧,享受着公主一般的待遇。
今日突然被叫来这里,安若陌瑢的心里十分忐忑,生怕月飞羽将她赶出纳日帝国,这样她又要无家可归了,最重要的是,一旦被南戈国的人抓住,被押送回去,计算西子的事情不被揭发出来,芷韵的事情,她还是要被问罪的。
跪伏在地上,她的双肩不断地颤抖着,对月飞羽这个人,她是又喜欢又敬畏,他让她留下,却一日都没去见过她,到现在,她也摸不清这个男人的心思。
月飞羽眯着眼眸,盯着下面紧张的女子,心中满是鄙夷,对于这样一个阴毒狠辣的女子,他本该不屑一顾,或亲手杀之,可为了得到西子,他还是容忍了她,并将她留在纳日皇宫,他坚信,终有一日,他会用到这位被人人喊杀的南戈公主。
“你的九妹,安若西子回来了。”
月飞羽慢条斯理的一句话,让安若陌瑢的双膝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怎么安若西子还没有死吗?不可能的,她记得清楚那一匕首刺得十分准确,深入西子的心脏,用隐没其中,按照那女人的说法,西子必死无疑的,为什么她还活着?
知道自己付出惨痛代价的一次刺杀,结果竟然是这样的,安若陌瑢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月飞羽早就知道南戈嫡庶不合,大公主死后,就剩下这个安若陌瑢一直不肯妥协,知道西子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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