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大舒服,他感到嗓子被一团东西给堵住了,就那么堵在那里,呼吸似乎也有点不顺畅。
听到樊卡询问,樊强咳嗽一下,勉强呼出一点气流,说道:
“那个爷爷是一个乞丐。”
可是樊卡搞不明白什么是乞丐。
小燕接着补充一句“乞丐就是要饭的”。
樊卡还是搞不明白。他不清楚“要饭的”到底是干什么的,是在医院上班的吗?就像爸爸一样的,整天给别人看病,很晚才回来吃饭,还给别人扎针灸;还是像妈妈一样的,在家里哄了樊卡,做做饭,洗洗衣服,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儿了!还是像门口的老马爷爷一样,收拾收拾花朵,再泡上一壶茶,抽上几根香烟,那样一般舒服的吗?还是像小宝的妈妈一样,整天不做饭,也不洗衣服,嘴里面啃着水果,带着小宝到处跑着玩的吗?
樊卡实在是搞不清楚,可他太想搞清楚了。
樊卡扭头看了看爸爸,又扭头看了看妈妈。
小燕看到樊卡看他,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币——二十元纸币,交给樊卡。
“给爷爷!”
就在小燕说这句话的时候,樊强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币——一百元纸币,交给樊卡。
“给爷爷吧!”
樊卡同时接住两张纸币。
小燕楞了一下,可她没有说话。
“两张,给爷爷吗?”樊卡问道。
小燕和樊强几乎同时点了点头。
樊卡拿着两张纸币,就像是拿着两个很大很大的面包一样,他挺着胸,眼睛直视前方,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向那个乞丐爷爷。
老头被樊卡的举动给搞糊涂了,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他蜷缩了一下身子,扭了一下脖子,非常机敏地把他的装有散钱的那一个碗,向后挪动了一下。他伸出长有长指甲的脏手,挥舞了一下,说道:
“去,去,去!”
乞丐老头或许在思考: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拿着两张纸币——一百二十元钱,过来送给我,我能够接收吗?若是二元,甚至二十元,我可以收下来。可是,这是一百二十块钱呐,那么大的钱,是孩子的钱吗?不,肯定不是孩子的钱。肯定是孩子爸爸、妈妈的钱。这么多的钱,孩子的爸妈是真心要送给我的吗?还是拿着这么多的钱,来找我寻开心的呢?有可能,有可能,不排除寻开心!可是,我一个乞丐老头,他们又寻得了什么开心呢?世上可以让人开心的事情多着哪,哪里不可以寻开心呢?看来,我是多虑了,这个孩子,还有孩子的爸妈,人家是真心要把这么多的钱送给我的呀,我还愣着干什么呢?赶快接过来吧,免得让孩子等急了,亏了人家一片好心呐!
老头颤巍巍接过一百二十元钱,捧在手里,眼睛望着樊卡。几秒钟后,又望着樊强和小燕。
老头双手合十,做了一个表示感谢的动作,老头流泪了!
停下来观看的路人不下二十人。
樊卡回到爸爸、妈妈身边,一家三口人,大手牵着小手,朝着中山公园走去。
樊强回头看了一下,看见有人拿出钱来,往老头的碗里放去。
中山公园不收门票。
进到公园里面,看着公园里的奇花异草,看到那些奇形怪状的盆景,樊卡乐开了花。他甩开爸爸、妈妈的手,在公园里跑起来。跑到一处铜像那里,樊卡站住了,他看着那尊铜像,那是一尊有好几个小朋友组成的一组铜像,其中有一个小朋友,高低、胖瘦、容貌就和南阳老家的曲宝宝一模一样。
“爸爸,这个,宝宝,宝宝!”
樊强和小燕也凑近了,仔细看着这尊铜像,它简直就是曲宝宝的翻版!
“哎呀,实在是太巧了,曲宝宝也在这里呀,他来得比我们还要早呐!”
樊卡听到爸爸这样说话,就笑了。
“他不理我,不理我!生气了,生气了!”樊卡喊了曲宝宝几声,见到曲宝宝不说话,他很是不高兴。
小燕过来对樊卡说,等到逛完公园,再回到这里的时候,曲宝宝就会说话了。
樊卡信以为真,跟着爸爸、妈妈逛起公园来。
樊强指着小道两旁石凳上摆放的盆景对樊卡说,这是黑松盆景,这是榆树盆景,这是榕树盆景,这是五针松盆景,这是雀梅盆景。还有,那边的是白玉兰,紫玉兰,香樟,石楠,小叶女贞,大叶女贞,雪松,榉树,垂丝海棠,西府海棠。太多太多了,说都说不完呐!
樊卡充满疑惑地看着樊强,看上一会儿,说道:
“爸爸,怎么知道,许多,许多?”
“你爸爸看着盆景上面的名称,还有花草树木上的标示牌,念给你听的!”
樊卡一听是这样,就笑了。
看到儿子发笑,樊强倒感到不舒服起来。
再往前走到一条带有小桥的小河边,樊卡有站住了,他看着小河里的水,看着那一座小桥,若有所思地嗫嚅着。
“樊卡,你在说什么呢?”小燕过来询问樊卡。
“那,水,桥,白河,大桥!”
小燕和樊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樊卡看到这条河流,看到河上面那一座小桥,他想起了老家南阳的白河,还有白河上那一座大桥。是啊,眼前这条河流,怎么能与白河相提并论呢?这条河流只有十几米宽;而白河有几百米宽。这条河流里漂着一些发黄的浮萍,也就是三三两两的,显得非常稀疏。而白河里面长着数不清的水草,一大片一大片的;水面上有数不清的水鸟,像那白鹭,野鸭子,还有其它叫不出名字的鸟儿。颜色有白色的,也有黑色的,还有白色夹杂了黑色的,实在是太好看了。那些鸟儿的叫声也是相当好听的,有的清脆悦耳;有的显得沙哑但是不刺耳;有的叫声只是一下一下,好似“啊——”,也好似“哦——”,也有的好似“嗯——”,不一而足。
白河中间有两个小岛,圆圆的一个叫做“太阳岛”,弯弯的一个叫做“月亮岛”。太阳岛在左边,月亮岛在右边。小岛上种满了各种花草树木,不同的季节,开放着不同的鲜花。白河中的那些鸟儿,有的就飞到小岛上的树木上面,站在高高的树枝头上引吭高歌,歌声嘹亮动听。引诱在白河中划船的游人,都把小船儿停在水中央,四下里寻找歌声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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