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若不是出于勤快,不是出于好学,是绝对学不到手的。
可是,樊强做到了。
樊强能够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就好比现在,别的进修学生早就回宿舍去了,樊强还在学习,还在记录笔记。樊强在忘我地学习着,他甚至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包括旁边聊天的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但有一件事情,樊强总是不能忘记,并且还有愈来愈强烈的态势。那就是樊强对于儿子樊卡的思念,对于妻子高小燕的思念!
三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
樊强抬头看看办公室墙上的电子日历,今天是12月14日。
是的,已经三个月了。
樊卡再有一个月就两岁了。他还记得爸爸的容貌吗?他会记得的,那个小家伙记性好着哪!就在樊强学习走之前一周,记得有一次,樊强在他面前表演,当表演到抢救的时候,樊卡就学了樊强,冲到高小燕身上,“咚咚咚”一通乱拳,就砸在高小燕心口上。当时把小燕砸得倒噎气,痛得小燕眼泪都流下来了!
在樊强看来,樊卡还是很调皮的,在爸爸妈妈睡觉的时候,他会假装先睡着,等到爸爸妈妈真的要入睡了,他却睁开眼睛,满世界看。看到没人陪他玩,他就“呼哧呼哧”躺在床上喘气。这个时候,樊强和小燕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会醒过来。当看到樊卡只是在耍调皮,就很无奈地哄了樊卡睡觉。
当然,樊卡的这种调皮有时候几乎坏了事情。
那是在樊强和小燕做“私活”的时候。本来以为樊卡睡着了,俩人于是抓紧时间忙乎。谁料到,樊卡眼睛睁得老大了,就那么盯着他俩看。俩人于是干脆停下来,就在房间里,当着樊卡的面跳舞、扭秧歌。
樊卡真就记住了跳舞、扭秧歌。
有那么一次,樊卡让奶奶跳舞、扭秧歌。奶奶说扭不动。樊卡就嚷了说爸爸妈妈会的。奶奶就对樊卡说,那就让爸爸妈妈回来吧,回来跳舞扭秧歌给你看。
那件事情过去之后,樊强和小燕着实吃了一惊,也从此小心了许多。
不过,樊卡终究是个小孩子。他其实并不知道那么多。
一次在楼下院子里玩耍的时候,樊卡问樊强,撒尿的时候,他可以站着,8单元的曲宝宝也可以站着,为什么3单元的丽丽不可以站着。
丽丽的外婆和妈妈听了直笑。
樊强就装没听见,从裤兜里掏出两个小沙包,给樊卡一个,给丽丽一个。俩孩子抓过去,跑到远处丢沙包去了。
樊强的心此刻已经跑到了老家。他似乎看见樊卡在楼下院子里奔跑,在丢沙包玩。樊卡跑得飞快,就像乡下妈妈家里养的羊羔羔,一会儿从院子东墙根跑到西墙根,一会儿又从西墙根跑到南墙根。樊卡边跑边叫喊,叫声很响,有点尖利,就像有一种汽车喇叭的叫声。那种汽车走在路上,只要它鸣喇叭,离它很远的人都会躲到路边去走。樊卡的叫声也是这样的,有点刺耳。
可是,樊强的叫声并不是这样的,高小燕的叫声也不是这样的。那就有点奇怪了。
在家的时候,樊强和高小燕从来没吵过架。俩人从认识到樊卡出生,再到樊强出来学习,真的没有红过哪怕一次脸。
俩人就那么相亲相爱,樊强关心着小燕,小燕关心着樊强。有了樊卡之后,樊强关心着小燕和樊卡,小燕关心着樊卡和樊强。日子就那么过了一天又一天。他们没有觉得什么是忧愁,什么是烦恼,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生活充满乐趣。
樊强想了樊卡,又想了小燕。他似乎看到小燕此刻正在厨房给樊卡做饭,他就站在小燕身后。小燕做的是樊卡**吃的肉丝面。小燕先把肉切成片状,然后码齐,用最利的那一把菜刀,把肉片切成很细的肉丝。切好之后,又切好姜丝、葱花儿、蒜花儿。把肉丝放到碗里,放进盐,倒进适量老抽、生粉,搅拌均匀了。炒锅内倒入油,烧到六分热之后,放入姜丝、葱花儿、蒜花儿,拨弄几下就放入肉丝,快速翻炒,肉丝很快就熟了。这个时候,汤锅内的水也烧开了。小燕就放入手擀的面条(自从有了樊卡之后,小燕再也没到外面买过面条),滚上两滚,面条就煮好了。而后,小燕把炒好的肉丝放进汤锅内,又放进去洗好的菠菜。肉丝面终于做好了!
小燕先给樊卡盛了一碗,接着给樊强盛了一碗。
樊强急忙伸出双手去接。
樊强的手碰到桌子上的茶杯,差一点把杯子碰倒。樊强急忙扶稳当了。
正在聊天的医生和护士扭头看了樊强一眼,就又闲聊去了。
樊强当时清醒过来,心里面笑了笑。这个时候,他真正感到肚子有点饿了。
抬头又看看墙上的钟表,已经十二点了,该回去休息了。
跟值班的医生、护士打过招呼,樊强朝着进修公寓走去。
进修公寓就在马路对面。
武汉的路灯确实比了南阳的亮,灯光照在地上白花花的,把路边那些垂柳的影子投射在马路上,没有叶子的枝条,好似一条一条粗细不等的线条,散乱铺在地面上。地面很干净,看不到纸屑,或是其他赃物。跨过人行天桥,往前再走20米,就是进修公寓。公寓有五层楼,这样的楼层在武汉是不多见的,多见的是几十层的高楼大厦。
公寓的窗户一部分还亮着灯光,有几个房间听得到说话的声音。公寓进修的人员来自全国各地,基本都是二甲级以上等级的医院,并且是主治医师以上职称,或者至少参加工作5年以上。
轻轻扭开房间门锁,进到室内。那几个进修的学生已入梦乡,鼾声从一两个人的鼻孔里传出来,显得夜更加深了。
房间内住了四个学生,分别来自湖北孝感市、内蒙古呼和浩特市、山东青岛市和樊强所在的河南南阳市。四个人年龄相仿,上下就差那么两三岁。他们相处非常融洽,几乎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弟兄。每逢周末,这几个弟兄就会聚在一起,搞来几个小菜,两瓶小酒,划几下拳猜几个枚,气氛顿时热烈许多。喝到兴致正浓的时候,不知哪个说了一句想家的话。于是,这几个弟兄就那么突然间哭起鼻子来,直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有说想儿子的;有说想女儿的;有说想老婆的;有说儿子老婆都想的。
后来,这几个弟兄喝多了酒,上床睡觉了。睡梦中还在说着梦话,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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