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从背影上看去年纪大约五六十岁,身上穿的一件普普通通的皂色衣裙,满头花白,发髻用一根木钗缠绕着。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除此之外浑身上下再也找不出任何一件饰品。
她此刻正虔诚对着佛像敲着木鱼,那妇人的态度很是专注,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小院的多出两个不速之客。孤单的身影,满院的慌草。使得这妇人的身影看上去有那么的孤寂。
陆聘婷却看的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的正准备想开口询问,董小姐却向自己轻轻的摆了摆头,然后伸出一个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弓着身子,拉着莫名其妙的陆聘婷,蹑手蹑脚从原路返回。
直到离开小院一段距离,陆聘婷才甩开她的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刚才那里是什么地方?你又为何让我去那,不是说要见人吗?这到了门口却过门不入是什么这意思?”
面对陆聘婷的质问,董小姐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久久沉默,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眼角却是一片晶莹,呜咽着道:“刚才小院里的情形你也见到了,实不相瞒那里是我们家早年荒废的一处佛堂。而那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她,却是我的娘亲。”
这个答案让陆聘婷大吃一惊,按理说,董家太太的年纪应该和王夫人差不多,如今的王夫人保养得当,肤色白皙,面颊红润,一身得体而华贵的打扮让她显得气质优雅。虽然年纪已过半百但依然风韵犹存。
可眼前这个董家太太却如此憔悴不堪,看上去就像是和王夫人差了一个辈分。两人站在一起不像是年龄相当的同辈人,说是母女俩也是有人相信的。这些达官贵人内宅的妇人们都很讲究自己的保养问题,董家又不是平凡人家,董家太太怎么就将自己弄得苍老?
董小姐用手帕轻轻的抹了抹眼睛,继续抽噎道:“母亲在此受苦,做女儿见了心里真真的难安,所以每每到过这佛堂后,我的心里就像深深的被揪着一般疼痛,常常夜不能寐……”
董小姐这番梨花带雨的哭诉,要碰上一个年轻男子少不得就要生出怜悯的惜花之心,可惜两人同身为女儿身,陆聘婷的性格又就属于那种坚毅果敢的类型,这件事要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就算是将整个府邸闹个天翻地覆,也将母亲从苦中解脱出来。
而董小姐却一边哭诉着自己的伤心难过,博得别人的同情。一边去毫无作为的袖手旁观着母亲艰苦度日。陆聘婷绝对不敢苟同她的这般孝心。一味的哭有什么用,若是世间上的事情都能用哭来解决问题,又何必要学文习武,干脆来一个比哭大赛不就行了,谁哭的最厉害就让谁做大官岂不是来得更快捷?
因此对于董小姐这种娇滴滴的行为,陆聘婷心里早就感到不耐烦了,见她毫没有收敛的意思,继续抽噎个没完没了,便实在是忍不住出声,冷冷的打断了董小姐的哭诉。
“表妹到底有何需要我帮忙,请尽管直说。”
“这……四表嫂第一次登门拜访,我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面对陆聘婷的询问,董小姐却又扭扭捏捏起来,双手绞着手帕,满脸的难为情。
本来她是不愿插手别人家的家事,但却被董小姐赶鸭子上架的生生拖在董府,想袖手旁观却是不行了,因此才决定顺手帮上一二。
但是看目前的情况,陆聘婷又简直搞不懂董小姐是何心态,你出声叫我留下来,又把我带到这个佛堂外偷窥了半天,不就是想让我帮忙吗?到头来又要做出这种惺惺作态的模样,难不成还要我求着你,哄着你来主动要求帮忙。
也懒得和她在这里纠缠。道不同不相为谋,两个人的性格相差十万八千里,一个大方洒脱,另一个给扭捏造作,相处起来实在是困难。
“我这人最见不得有人在我耳边哭哭啼啼的,这样只会让我感到心烦。董家表妹有话还请直说,我府里还有事,若是你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就先行离开了。”
也许还没有人能像陆聘婷这般直接了当的跟自己说,讨厌自己这般哭啼啼。董小姐先是愣了愣,见陆聘婷的脸上真的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便知道她的确不喜欢与自己这般纠缠着,若是自己再这般扭捏造作,她真的会拂袖而去。
听人说定远侯府娶了一个刁蛮而不知礼数的媳妇,原本以为只是外界的传言,是李氏故意发出的污蔑之言,如今看来这个陆聘婷的性子确实是有一些刁蛮任性。
他怎么可以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讨厌自己装可怜的模样,她难道不是应该表示同情表示关心吗?
在贵族小姐圈子里,大家都是其善于伪装自己,就算心里面再怎么不耐烦、不喜欢,脸上都应该表现出得体大方的笑容,哪怕是碍于情面上的表面功夫,她也应该出言安慰自己一二,怎么可以直接了当的给自己难堪。
自己羞涩的模样不知得到了多少太太和小姐的怜惜,自己也正是靠着这种保护色,在贵族圈里面留下了胆小无害的形象。
四表哥欧阳旭峰从小就有聪慧的名声,又生的那张俊俏文雅,虽然这些年被李氏败坏了不少名胜声,是在董小姐的心目中却是顶好顶好的。
却娶了一个如此不知礼数的刁蛮姑娘,虽说娘家有权势,可到底也是一个武将家的女儿,缺少了应有的大家闺秀的教养。两人成婚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董小姐心里为心上人欧阳旭峰大大的感到抱不平,若是换作自己与四表哥成亲,定然会处处替他打点到位和那些太太小姐们相处的融洽,谈笑风生之间拉近两府的关系。绝不会像她如此这般不通情理。
但此时却有事相求于陆聘婷,因此董小姐不得不收起心里讨厌和憎恶,脸色一变数变,先是一阵涨红,继而又一阵苍白,最后才又变回来了楚楚可怜的一贯模样。
她深深的伏下身子行一个礼,才怯生生的开了口道:“其实母亲的弄成这般田地也和四表哥当年的事拖不了干系。”
陆聘婷挑挑眉,心里不可置否“怎么想祸水东移?你们家的事儿反倒把欧阳旭峰拖下水。”心里虽然有腹议,但是脸色依旧不显,她倒要听听董小姐又有一番怎样的说辞。
“想必你也有说耳闻,当年母亲受了有心人的挑唆,一时头脑发热便带着董家的一干人上定远侯府讨要嫁妆的事。结果嫁妆没有要到,却又将两家结下了深深嫌隙,至今都没了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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