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姐拉了她的衣袖,低声道:“这可不是谁家的小姐,她只是今天请来弹琴的女伎。”
原来是个艺伎,观她的形貌和气度,却比那些自以为是的高傲小姐们更加从容不迫,陆聘婷对这弹琴的女子到没有什么轻视的心思。
陆聘婷侧耳认真的倾听片刻,微微笑道:“人长得俊俏,又有如此高超的琴。难怪可以到皇子府登堂入室。”
听到陆聘婷的话,突然人群中有人“嗤”的一声笑了,接着那群太太小姐分别对陆聘婷侧目瞧过来,时不时的低声议论着什么。董小姐含羞带臊的想说什么,却被身后一位明朗的少女抢了话头,她声音有些尖锐道:“这位女伎能进皇子府表演靠的可不是她的琴技!而是脸蛋和狐媚子手段。”
“她是京师赫赫有名的花魁娘子,伊蓉阁的当家花魁,凤汐柔。”董小姐低声的解释道。
小妹妹话可不能像你这么解释,留半截说半截,你刚才要是直接点出凤汐柔花魁的身份,我还能夸出后面半句话吗?
陆聘婷的性子很大度,虽然没有对董小姐生出任何怨言,只是心里苦笑不已,看来在这一堆女人圈子里说话还得慎之又慎。
面对那些太太小姐们鄙视的目光和放肆的笑意。凤汐柔却没有感到丝毫尴尬和不适。站起身子,聘聘婷婷的走了过来,微微弯下身子,大大方方的朝着陆聘婷道了一个万福,她的声音就像她之前弹奏的琴声一般,悠扬动听。“凤汐柔见过四夫人”
陆聘婷一怔,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们认识吗?”陆聘婷问道,
在脑海里细细的思索片刻,她便确定了在自己的记忆里根本不认识凤汐柔,如果她们之前真的见过,对于如此貌美又多才多艺的女子,陆聘婷肯定会有印象的。
果然凤汐柔微笑摇摇头道:“四夫人应该不认识我,只是在你和四爷大婚当日,我也曾到定远侯府道贺。”
“是这样!”陆聘婷眉毛轻轻地向上一挑。
大婚当日定远侯府宾客如云,自己一直盖着红盖头,被喜娘拉扯着一项一样的行着大婚的礼节,弄的自己晕头转向,所以的确对于当时到场的宾客的确没有任何印象,就算当日凤汐柔真的到场演奏了琴艺,自己遗忘了也是很正常的。
“凤姑娘琴艺高超堪称大家,应当在邀请之列!”大婚的喜庆之日,请人奏乐怡情也是理所应当的。
对于陆聘婷的赞扬,凤汐柔只是微垂眼帘笑而不语。
二人只是轻描淡写的聊了两句,旁边就有人看不顺眼了,一位衣着华贵的贵族小姐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就带着讽刺的语气的讥讽道:“一个低贱的女艺伎也敢自称是大家,也不怕别人听了,笑掉大牙。”
还没等凤汐柔答话,旁边另外一名鹅黄色襦裙的贵族少女,也在一边立刻附和着叫道:“就是,要是说到琴艺超绝,我徐姐姐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风范,听她弹琴便犹如置身高山流水之中,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
这名黄色衣裙少女看似好像和刚才的姓徐的少女是很熟捻,这句话明显就是在恭维这姓徐的少女,不过……
陆聘婷听了只是淡淡的一笑,也不说话。什么?高山流水,余音绕梁。这可都是传说里的事儿,牛皮吹大有些大吧!
凤汐柔也只是拿着考量的眼神,悠悠的说了一个字“哦?”脸上是不信的神色。
那姓徐的贵族少女,想必平日里也是家中娇惯惯了,几曾受过这样的冷落。陆聘婷还就罢了,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但是受到凤汐柔无言的挤兑,神色立刻恼怒了。
她和凤汐柔的身份地位千差万别,怎能受得了一个身份低贱的女艺伎对高傲的自己如此奚落呢?于是干脆不再理会周围的人,径直走到凤汐柔之前曾谈过的古琴前,微微一拎裙摆,高傲的端坐下来,看来是准备露上一手了。
陆聘婷果然没有猜错,那徐姓少女深吸一口气,目色慎重,嫩白如葱的玉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随着手指的波动,悠扬的琴音就像泉水一般叮叮咚咚的流淌出来。
周围的贵太太小姐们,简装也停止了交谈和嬉笑,开始认真倾听。这倒不是说这位姓徐的少女乐曲有多么的动听,能刹那间抓住人心,只不过弹琴是一种高雅之事,认真听别人演奏同样也是一种有修养的举动。因此,自认是高雅的太太小姐们,谁也不愿意在人面前显得自己肤浅。
虽然陆聘婷不是很精通音律,但她也认真的倾听了少女所奏之曲,一首完毕也能分出个好歹来。
不可否认这个少女在琴艺方面的确是下了苦功夫,她选取了一首比较有难度的乐曲,却也能将曲子驾驭的很好,琴声委婉悠扬,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每一个音符都精准无比。
可陆聘婷依然觉得相比凤汐柔之前所奏还是略差火候,凤汐柔的琴音谈不上多么高深,但悠悠扬扬,一种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所有最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琴声如诉,悠扬之下埋藏一颗不服输的柔韧心灵。
“怎么样?”徐姓少女朝着陆聘婷得意的扬起下巴,这话他是对陆聘婷说的。至于凤汐柔,显然徐姓少女还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她是高高在上的贵族世家女,而凤汐柔只是在她心目中只是一个低等的女艺伎,还根本不配和她说话。
面对徐小姐的咄咄逼人,陆聘婷只是展颜一笑,淡淡道:“很好!”
徐小姐脸色一喜,可陆聘婷语气一顿,继而话锋一转,却是老老实实的道:“可惜依然较之凤汐柔姑娘的琴艺依然棋差一着。若是徐小姐什么时候能弄明白琴声中的意境,想必今后的琴技将会更上一层楼。”
徐小姐眉头一蹙,这句话,她可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她是家中嫡女自然是很看重,府里曾重金聘请的宫中教习琴艺的姑姑来教授她技艺,那教习姑姑其实以前也是这般说过的。
不过在庭广众之下,被陆聘婷这么一语道破自己的缺点,徐小姐还是心里有些不喜,脸色一下暗了下来,气呼呼的道:“说的倒是轻巧,要不你来试试!”
不等她开口回答,原本站在一旁的欧阳静听了以后,便笑眯眯的率先开了口:“徐小姐有所不知,我家嫂嫂来自宁州的陆大将军府,家中世代武将,虽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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