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什么大家族,祖祖辈辈都是本分的农民。靠着田里的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生活很是拮据。
如果说,日子仅仅是这样,那么尽管艰辛,和爹娘还有年幼的妹妹生活在一起,楼然也还是觉得幸福的。
偏偏楼家有个自负的老妇人,也就是楼然的祖母。
祖母生性傲慢,从不甘愿待在穷困潦倒的村子里。
自打祖母不知从哪嫁进了楼家,祖父就没过上一天顺心的日子。每天除了不停的念叨祖父的碌碌无为,祖母几乎就没有别的事可做。
在给楼家生了三个儿子之后,许是觉得日子过得不尽人意,太过辛苦,祖母更是变本加厉的羞辱祖父的没本事。
确实,楼家除了田里那几亩地,也就没有什么值钱的,就连他们的房子也是破破烂烂的。
楼然从娘亲那里得知祖父母的事,就曾想过,既然祖母那么嫌弃祖父,那为何当初还要嫁给祖父?她可不信他们那会儿会有什么海枯石烂的真情在。
不过,这都是祖辈的事了,她也无从得知。
祖母念叨了十几年,祖父也烦了。毕竟,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枕边人的那般奚落。
终于,祖父被祖母烦叨得一气之下,投河自尽了。
从此,楼家就只剩下祖母一个老妇,带着三个年岁不大的男孩子。
也幸好,祖母嘴巴是坏了点,但心终归是好的,并没有因此丢弃三个孩子,自己离去。
辛辛苦苦将三个孩子拉扯大,直到他们都有了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能耐,祖母也不愿再继续待在村子里,去城里找了个大户人家做了厨娘。
楼然的爹是三个孩子中,脾气同她祖母最像的一个,但却又有她祖父的刚正不阿。
三个孩子中,楼然她爹是最有出息的。
他年少时就跟随村里的一个老师傅学造房子的手艺,脑瓜子机灵,学得也算炉火纯青了。
后来,他就靠着给临近几个村子里的村民造房子和修房子赚钱来养家糊口。
他手艺好,媳妇娶的也好,中规中矩的。不像楼然的大伯和二伯娶的那两个姑婆,时不时的要在背后耍小心眼,说三道四的,挑拨三兄弟之间的情意。
祖母虽好几年都不回来一次,但还是会时不时的往家里头给几个孩子捎银子。
怎么说也是在大户人家手下办事的,吃穿不愁,每年总会攒下不少银两。
然而,就因楼然她爹生活条件比她那两个伯伯要好,他们就把祖母捎回来的银两不知会一声,就给平分了。
她爹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两个哥哥生活比他贫困,他也自是不会同他们计较这些。
母亲的钱,本就是用来救济的,他也还用不着救济。
楼然的娘亲也是个贤惠的人,丈夫的决定便是她的决定,丈夫的想法便是她的想法。所以,楼然娘亲并未有任何不快的意见。
然而,楼然的爹娘都是心直口快之人。
一次,祖母回家探望三个儿子,他们只随意提了下分银子的事。
却不曾想,祖母不责备楼然两个伯伯不说,反而暗讽楼然的爹娘小心眼、爱计较。除此之外,竟然还公然教训楼然她娘亲爱嚼舌根,教坏了楼然她爹。
这下,愣是再怎么贤淑的儿媳妇,对这个恶婆婆也有意见了。
楼然她娘亲一没图钱,二没耍横,本本分分陪着楼然她爹这么多年,相夫教子的,竟被婆婆这般不公对待。
因而,心里的疙瘩就此种下。
也不知是否因为那次的不快,祖母便开始不待见楼然一家。
楼然自懂事以来,就很少有见过祖母。楼然的妹妹更是不知道有祖母的存在,不知道“祖母”二字,意味着什么。
按理来说,祖母并不是十年半载不回家的,偶尔也还是会回家看看的。没理由楼然的妹妹会没见过祖母。
楼然也纳闷,当村里有人半开玩笑的提起祖母时,妹妹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
楼然的大伯有一个儿子,二伯与她爹一样,也有两个女儿,小女儿闺名“小英”,年岁与楼然的亲妹妹一般大。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祖母的存在,却唯独楼然的妹妹不知道。
楼然为了让妹妹理解何谓祖母,还特地花了小半天功夫,给妹妹理了下楼家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大穷户成员之间的关系。
大婶和二婶拿她们不当自己人,不当侄女一事,楼然一直都知晓。反正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也好,自己人也罢,她都不想去在乎。
同妹妹解释时,楼然也特意避开真正正常的婶婶是怎样与侄女和睦相处的。
楼然解释了那么多,妹妹也点头表示理解了。
而让楼然不解的是,那日之后的一天,祖母背着行囊,以鼻孔朝天的高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时。
楼然出于对长辈的尊敬,指着祖母,对坐在石墩上的妹妹柔声吩咐道:“襄儿,快去叫声祖母好。”
楼然没想到,妹妹会不以为然的回绝道:“那是小英的祖母,不是我的祖母。”
楼然当时一听就懵了,襄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上次解释过的,襄儿也都明白,更懂得要如何对待长辈。襄儿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对长辈,襄儿向来尊敬,不会故意闹脾气才那样说。
楼然想了一下,原因不会出在妹妹身上。
而妹妹是楼然的心头肉,楼然对这个从小乖巧懂事的妹妹比爹娘都要在乎。
楼然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可妹妹本该多一个亲人的关爱,却莫名其妙的竟连亲人近在咫尺都认不得。
楼然觉得是妹妹受委屈了,宠溺的揉了揉襄儿额前的碎发,不再去让襄儿开口喊人。
事后的楼然,只是不经意的同娘亲提起襄儿那事。
娘亲倒是随意,笑言:“你祖母从不拿襄儿当孙女。甚至是有时襄儿和小英一起玩耍,你祖母凭空出现,却只牵走了小英给东给西的,完全无视襄儿。襄儿又怎会知道自己还有个祖母。”
楼然沉默的听着,差点气得想捏碎手里正洗着的碗。却又听娘亲像是想起什么,继续道:“襄儿好像有问过小英,也就知道那是小英祖母了。你祖母也不待见我们,我就想也没必要同襄儿说那么多。知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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