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一边的走廊已是水泄不通,虽然知道不可能看到什么他们却还是想盾。对他们这种平民百姓,见到温氏的人就已经很运气了,而温氏的家主,那更是传说中的人物。
现场唯二只有乔北宇和苏令嘉没有受此影响,乔北宇是对此并不在意,而苏令嘉则是抿唇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轻人将温景瑜带到了这大礼堂一层东侧的一个贵宾厅中,漂亮镂花的深色房门敞开,偌大房间里,一名身姿修长的青年端坐在正中,身后有几人按特定的方向角度拱卫在他周围,形成莫大的气场。
温氏当代家主,温瑞言。
这座礼堂是仿欧式建筑修建,外表巍峨肃穆,内里装潢每一处每一个雕刻又俱精致,夕阳之下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莹泽。
青年抬起头来,那是一张俊秀绝伦的面容,像是被精心打磨过的玉石,温润的光华内敛,光芒映照在他身上,就像清澈的泉水浸透出来似的。淡色的嘴唇弯出优美的弧度,他伸手向前,然后微微一垂,柔和磁性的声音响起:“三叔,请坐。”
这种无端静谧了的氛围令温景瑜觉得呼吸都放得小心起来,他看了看温瑞言指的他对面的真皮沙发,拢了拢衣领走过去挺着腰杆坐下,片刻觉得实在难受,改成一惯倚靠的姿势,然后才有些尴尬地看向温瑞言。
温瑞言将他的不自在收在眼底,他的目光如镜,清亮不见一丝波澜,待人终于坐定,他露出一个温文的微笑,明明是平视,却让人觉得在俯身照拂一般:“让三叔受惊了,突然将那郭涛带走,三叔不怪我吧。”
“啊哈哈……哪里,你做什么自然有你的道理……”温景瑜干笑道,“真没想到这么点小事还让你跑一趟……”
“呵……怎么会是小事。”温瑞言轻笑出声,他的脸上依旧是无波无尘,眼睛里似乎有一团让人看不透的雾气,如同天空中的云朵,“我知道三叔是来这里做什么。星瀚现下是有些小问题,不过此事已在我规划之中,身为家主我不会轻易放弃温家任何一部分。”
温景瑜有些讪然地看着他,他会这么急功尽力可不就是担心因为时局不对,温瑞言会将星瀚抛售出去。
温瑞言神色淡然,目光凝明映彻,像是已经看透了一切:“不过三叔也不用担心,对三叔来讲今后与以往并无不同。”
见温景瑜略略松了口气,他微微一笑,云淡风清:“只是今日这事就罢了吧,这并不是对星瀚发展有益的事,反而是拔苗助长,百害无一利。我知道三叔不过是被小人蒙蔽了,所以已经见人处理了,新的人手很快就会到岗,绝不会让三叔觉得为难。”
“大家都是自家人,都希望产业发展、家族兴盛。你说是吧,三叔?”温瑞言的笑容温雅,漂亮得让人发懵,声音像是有着蛊惑力,眼睛深邃像夜色中的大海。
这一番话可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步步周详,温景瑜完全找不到理由反驳。虽是纨绔,他也并不愚笨,眼睛一转就想明温瑞言语下暗示,马上道:“贤侄你的安排都好,我一向最信服你了。”
“那我就让人去安排了。”温瑞言说着,笑容中除了优雅温文的韵致,又多了几分淡淡的真意,灯光跳跃,空气忽然变得温馨起来。他抬手示意,侍立在身旁的秘书马上鞠躬出了门。
“我们也上去吧。”他对温景瑜说道,身后的保镖立刻走上前来,推动他的座椅。
椅下两个轮子,却是一台特制的轮椅。
温景瑜坐着一直到目送温瑞言被人推送着离开,才舒展开眉头,长出一口气。
温瑞言这个人,初看只觉得温文尔雅,毫无攻击性,其实在不知不觉间已张开一张大网,静静狩猎,而后一击必杀。
自从老哥过世,家里就一团乱,还有些旁支竟然还想撺掇他来争家主位,可惜他这个“贤侄”可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虽然天生残疾,却天资非凡,从小自己就没玩过他,现在单看上任后的种种手段更是不敢再生二心。
不过好在自己一向有自知之明,人生追求,只要有钱可花、有妹可把、有福可享就是了。反正温瑞言已经承诺过不会改变他的现状,那他又何必跟这人对着干,他愿意换多少人就换去吧,反正不管是谁都是自己的帮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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