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就坐在马路边,河源给自己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他说:“龙川,你还刻吴桥吗?”
“哪个吴桥,中国叫吴桥的人那么多!”龙川说,想了想,说,“你不是说你那个同学,得血癌死了的那个!”
河源点点头,说:“小时候我不是身体很差吗,读高一那年暑假,转来的吴桥,教我打篮球。”
“我当然记得,那一年,你饭量大增,也不挑食了,好像一个暑假你就长了十多公分,都跟我穿同一个码的衣服跟鞋子啦,我好一点的衣服会被偷偷你拿走了,最有印象的是,穿坏了我的那双球鞋。”
“小气鬼,那破鞋的事还记着!”河源说,“我还记得你好像还哭鼻子了。”
“当然,为了那鞋我攒了一年的零用钱。每次看你吃冰棍我都忍着,舍不得花钱呀!”龙川说。
“喂,龙川,你是想说当年那些个破事呢,还是想听我讲故事!”河源说。
“好好,你讲,那些个事讲出来只让我心再痛一次而已,你讲!”龙川说。
“你这人呀,就是不够大气!”河源说,“认真听就对了吗,这事我可从没跟别人说过,今天,是看在你是我亲哥的份上才说的。”
“快说吧。”龙川说。
“吴桥教会我的不止是篮球,更是让我变得自信起来,高中那几年,我们天天在一起,一起练球,打比赛,一起吃,一起睡,球场上我跟他的组合是完美的,你要是看到就知道。”河源说。脑海里都是那些个在球场上观众欢呼的情景。
“喂,”龙川说,“我是想听你的感情的故事,你说你跟吴桥,不是想告诉我,我喜欢的人是他,你不是想告诉我你的性取向……”
“什么!”河源推了龙川一把,说:“龙川,你是我哥呢,你什么时候能像吴桥一样,我一动屁股就知道我要放屁,一拉拉链就知道我要撒尿。哎,我跟吴桥是英雄重英雄的那个感情你这凡人是不懂的。”
“我也没想懂。”龙川说,“今天,现在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三点钟,这大冷天,我跟你坐在马路边,我想听的是你的感情故事,关于你的兄弟情缘故事大年初二你再说好吗?”
“好好好,你这人就是这样,讲故事得有个来龙去脉吧”河源说。
“重点重点,你把你那个人传记压缩一下,太冷了,要不,我们去找个咖啡厅,你慢慢讲。”龙川说。
“想得美,”河源说,“我就讲重点了……我跟麦柳儿,一开始是同学,事实我很早就知道她暗恋我了,故事说到这,不得不介绍故事另一个主角。”
“又来个什么人,你真是累不累!”龙川说,他又裹了裹衣服,的确,起风时,真的很冷。
“这个人就是黄龙川,你!”河源拍拍龙川的肩说。
“关我什么事!”龙川笑了起来。
“龙川,你知道吗,我打小就从心里恨你的,”河源说,“你永远那么好,听爸妈的话,不抽烟,不打架,成绩永远是全校第一名。而作为你的弟弟我,其实很聪明的,可是,从没被爸妈表扬过,偶尔考个第一,爸最多说句:还是要加油呀,像哥一样就好了。”
“原来你打小就不愿叫我做哥,直呼其名的原因就在这。”龙川说,“原来我成绩好,听大人话还就对不起你了!”
“就是,我想,我要是没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哥哥,我一定会被爸妈关心多一些。”河源说。
“是不是又跑题了,”龙川说,“你上学那会好像作文还可以的呀!”
“那时候,我也知道麦柳儿暗恋着我,但爸 妈不是说老说不能早恋不能早恋吗,我当然不敢接受呀,如果他们要反过来说,早就报上孙子了,报应吧,现在天天催!”
“你这家伙!抱应你个头呀!”龙川推了河源一把。
“上高中那会,我一方面要打球,一方面要跟你比。根本没心思去想恋爱这回事。不过我写过一张纸条给她,上面写的是:跟紧我,别把幸福跟丢了。——那时我是想高中是不可能恋爱的,但如果考上同一所大学,我一定会好好的去爱她。……”河源又掏出一根烟。
龙川抢了过来,说:“作为你哥,作为医生的你哥,我跟你说,你今天抽太多了!”
“这个时候。剧情需要一根烟!”河源说,把打火机递向龙川。
龙川摇着头,但还是把烟点着,递到河源嘴里。
“可是,吴桥有天突然跟我说,他喜欢麦柳儿,哈哈,搞笑死了,原来老天写的剧本跟电影编剧那么雷同。我当时真不知道怎么办,只是希望吴桥是一时冲动,过后会另有所爱的。可是,最后他没来及爱上别人就发现得了血癌。他最后跟我说的话是:河源,我知道你也爱麦柳儿,但,请答应我,不要再爱她,因为我们是兄弟,你不能爱兄弟所爱。……去他妈的,我当时就想踹他两脚,可是我脚正要抬起来,他就嗯气,我连‘我不答应’都没来的及说,他就走了,我想跟他你说有种你就健康起来,我们一起抢,一起争,可是,……可是…他就那样走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就这样走了……”
龙川看着河源眼泪一滴滴的流出,他拿出纸巾,递过去。
河源笑着摇摇头,“之后,我再没有上过球场打过篮球,我去玩音乐,我希望我能忘记吴桥,而能面对麦柳儿。
“擦一下,难看死了!”龙川硬把纸巾递到河源手里。
河源说:“很久以前,麦柳儿发过这样一条短信给我:泪水划过脸庞的感觉是我爱的味道,现在让我享受。”
“可是我觉得你这眼泪里吴桥的味道多一些!”龙川说。
河源马上擦着眼泪。
“故事就这样了?”龙川问。
“暂时就这样了!吴桥那家伙下的魔咒,我只要用恋人的眼光去看麦柳儿,吴桥死前的面容就会出现,我当麦柳儿是朋友的话,他是不会出现的,你说,我能怎么办?”
“这事别问我,我不是心理医生,我不知道。”龙川起身,来打车。
“还有没有纸巾?”河源跟上来说,“这事你可别麦柳儿说。”
“你早就应该跟麦柳儿说,这样拖下去,你会害了她!”龙川说。
“怎么说,她这人就是死心眼。那里有人单爱一个人爱这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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