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他的这种不信任,更害怕跟他相处时那种突然间冒出来的疏离感。不能再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楚留奕的身上了,她这样想。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是柳家的后人,剿灭魔教的事她不可以缺席;她还是郝少山以命换命活下来的,不管郝如意愿不愿意,她都要照顾和保护如意的安全。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在竹海里吹箫的小姑娘了。
梦。明知是梦,明知虚无,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
梦里,他仿佛看到柳星璃正走在悬崖边缘,却怎么也叫不住她,又仿佛看到郝如意伤心欲绝,一转眼,却是他的母亲正掉着眼泪。
楚留奕醒过来的时候,惊出了一身冷汗。砖头,就看见一脸焦急的湘雪凝端着药进来。“可算醒了,这好端端的说这话怎么就倒下去了,吓死我了。”
楚留奕抬手揉了揉还在发痛的太阳穴,“是吗?如意和星璃呢?”
“如意好像又有点烧,这会儿还没醒呢,柳姑娘。。。。。。昨天很晚才回来,这会儿应该还在休息吧。嗯。。。。。。”湘雪凝犹豫着,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
“怎么了?”
“也没什么,”她温柔的笑了,道:“只是昨天等柳姑娘等到很晚,又要照顾如意,有点累了。”
楚留奕抬头看到她眼底的倦色,心中一时十分过意不去。她忙碌了一个晚上,自己反倒把怀疑自己无故晕倒这件事想到她的身上,实在是。。。。。。“辛苦你了。要不,你先休息会儿吧,我去看看如意。”说着起身就向外走。如意这几日总是高烧不退,这样下去她怎么吃得消?
“可是你自己。。。。。。”
“我没事。”楚留奕截断她的话,兀自说道:“你休息吧,不用担心我。”对于湘雪凝的感情,他心如明镜,所以更加不能接受她过多的好意,以免造成误会。
出门的时候,正巧碰上同时出门的柳星璃,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尴尬非常。湘雪凝跟在楚留奕的身后,笑脸盈盈的走出来,那模样温和可亲,仿佛昨夜的一切不过是柳梦璃梦中的场景,并不是真的。“妹妹起来了?昨夜睡得可还好?”
柳星璃看着她的笑脸,心里只觉得不可思议。在她看来,一个人哭就是哭笑就是笑,喜欢就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就算是强作笑颜也绝不是这种样子,她自小居于竹海之中与世隔绝,如湘雪凝这般两面三刀的人物更是生平所仅见,对其所作所为完全不能理解。
一个人,当真可以伪装到这种地步?“劳湘雪姑娘挂心,我睡得很好。”她拂了拂衣袖,微一颔首便兀自离去,不再理他们。
湘雪凝愣了一下,似是被她这不冷不热的语气噎到了,看着楚留奕投过来的目光尴尬的笑了笑。
“你们吵架了?”楚留奕试探道。星璃从来都管湘雪凝叫湘雪姐,今儿这一大早的改了口,又是那样一副神情语气,很难不叫人这样想。
“没什么,是我的错。”湘雪凝笑笑,“昨天夜里我看如意的状况不太好,你又。。。。。。所以心里有些急躁,见她回来的晚了,不免多说了几句,如今想来,她是怀念故人,昨夜想必也是心情不佳,怕是,恼了我了。”湘雪凝抬手推了楚留奕一把,又道:“这也没什么要紧的,待会儿我去给她陪个不是也就罢了。你不是要去看如意,快去吧——”
郝如意倒是也醒了,歪在床榻上,看起来精神不错。柳星璃敲门进来,见她似乎好了许多,也就放下心来,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帮郝如意盖好被子。“好些了?”
“嗯。”郝如意轻轻点头,“如果我总是这样病着,师父知道了,定是要骂我的,对吧。”
柳星璃原本是担心她的身体,如今听她又提起郝少山,心里那种内疚感不禁又涌了上来,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郝如意见她低头不语,便知她心中定是在内疚,自己虽伤心师父之死,但毕竟是自己哀求才导致了师父的决定,与旁人无关。她现在没有了师父的庇护,虽然找到了姐姐,心里仍旧觉得难过不已,但她并不想身边的人也一样难过。不想师父不安心、不想别人为她担忧,所以她很努力的好起来,更别说看到柳星璃这样。她握住柳星璃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郝如意就是这样的人。如果她的朋友过得比她好、比她幸福,她会很高兴。
柳星璃心中仍旧过意不去,但却释然了许多。她知道如意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不会在纠结于“内疚”二字,而是把这份感情,转化成对如意的关心。她想,郝前辈也是乐见其成的吧。柳星璃歉然道:“反倒叫你来安慰我了。”
郝如意闻言,两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门外的楚留奕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放心的没有再进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唯恐对这个小妹妹的照顾保护有不到之处,郝少山一死,如意没了保护伞,她能多一个亲近可靠的人,他就可以放心一分。
这一次,如意遇到这样的打击,江南却没能始终陪在她身边,于私心上,他对江南其实是有些怨怼的,但他更清楚如今的形式,也就没有理由去说什么,何况他自己也是一样。
他跟江南不同,他是有命在身不得不小心谨慎,而江南行的是豪侠之事、有的是领袖之才,虽是年纪轻些行事不脱青涩,但将来必会成才。如果如意能一心跟在江南的身边,他也会很高兴。
吉祥,她是一个很温柔细心的人,若没有这些年的青楼经历,会是个众人皆求的贤妻良母,就算如现在这般,楚留奕也相信她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宿。有如意与她相互依靠,应该不成问题。
至于。。。。。。她,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的重心,在龙隐司、在江湖,而不在她。他一直在逃避,却发现避无可避。
柳星璃就像雪山上的云,干净、飘逸、出尘脱俗,需要人精心浅淡的呵护,需要人琴棋诗画的共鸣。他算什么?他只不过是朝廷隐于暗处杀人如麻的煞星,争权夺利中可有可无的棋子。他有数不清的事要去做,过完今天不知道还有无明天,连自己的生死前途都只能是未知——这样的自己,拿什么来爱她?
这就是当初她拨弦示好而他毅然离去的原因。
不是因为她不好,而是因为她太好了。
该怎么办?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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