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恢复了知觉. 身心俱疲下的松垮让我懒得急于知道身处何地. 生与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被一种无比傭倦的解脱感包围. 足足十几分钟以后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四周朦胧地一片漆黑. 远处斜上方隐约见到光点. 若隐若现的让人迷惘. 耳朵也逐渐敏感起來. 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嘀……嘀……”声节奏缓慢地响着.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 让我莫名的有些恐慌.
头脑趋于清醒. 第一反应除了寻找光感. 接着就开始尝试活动四肢. 证实了手脚都能动. 放下一大半的心. 一边手拄着地面缓缓地坐直. 一边琢磨这是被水流卷到了哪里. 身上几处磕碰和擦伤隐隐作痛起來. 张嘴轻喊了几声. 声音嘶哑得吓了自己一跳. 慢慢记得背包里还有一支备用的手电. 四处摸索着找自己的背包.
远处的光线微弱到几乎看不见. 我手脚并用爬在地上左右划拉着. 头却轻轻磕到了一处硬物. 象盲人一样缓缓用手摸去. 原來是上下平滑的一处石壁.
把身子靠到石壁倚着坐好. 脚下忽然感觉勾到了什么东西. 探过去一摸. 却不知道是谁的一只背包. 耐心地摸着黑好容易打开. 掏了半天. 终于找到了一支手电筒.
“啪”地轻轻点亮. 那光线刺眼得让我适应了好一会儿. 头脑渐渐清醒. 又开始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处境. 忍了半天正眼看向四周围. 原來是一处天然的洞穴. 一旁有个高矮有一米左右的扁扁洞口正向外流淌着热汽蒸腾的水. 漫过脚下流到另一处洞口消失不见. 我心想恐怕就是从这里被水潭倾泄而下的水流冲出來.
把手电光打向远处一照. 看到几个人躺倒在地. 心里立刻开始慌乱. 赶忙站直了身子慢慢走过去. 四周除了那古怪的“嘀嘀”声沒有一点动静. 寂静的有些怕人. 身体还是很虚弱. 慢慢接近了一看. 也不用数. 正好是老林和大头他们五个人.
连喊带摇晃地把几个人弄醒. 每个人都迷糊了好一阵才彻底清醒过來. 随后我关掉手电. 指着那处有光感的地方告诉了老林. 走近了一看. 那是刚刚好能容纳一个人钻过去的狭长洞口.
老林让众人先在这里休息补足体力. 翻出背包里剩下的食物吃上几口. 我暗暗想着每个人都完好无损.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琢磨了眼前的一系列遭遇. 始终理不出个端倪. 既然知道自己智商不够. 那就索性不理睬.
温暖的泉水一直从扁洞中向外流. 象是天然的暖气. 整个洞里温度不冷不热地还真舒服. 只是耳中“嘀嘀”的声音一直在继续. 我问他们几个听到沒有. 每个人都迷惑地摇头. 我试着死死堵住了耳朵仍然能清晰地听到. 不觉开始担心脑子是不是撞到哪里坏掉.
斜着向上的洞口有半人多高. 几个人互相照应着攀爬上去并不费力. 钻到洞内. 再向前爬出沒几步就能直起身子. 脚下也平坦. 等到再走出十几米关掉手电. 光感更加明显. 众人不由得面露欣喜. 到这时每个人都能感觉到那是外面的天光. 越來越亮. 生还的希望就在眼前.
路斜斜地向上越走越宽. 角度也并不陡. 这是我们曾经走过最好的一段山洞了. 简直比旅游区修好的山洞还要顺畅. 一阵轻快的脚步走下來. 随着光的变强. 人的精气神儿立马就不一样了. 疲惫几乎一扫而空. 我跟在徐松后面小跑了几步冲出山洞. 立刻感受到阳光和煦无比地照在身上. 我返身一把抱住老邱. 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來了.
老林还是矜持着不苟言笑. 目光里却也透出喜色. 用gps定了位. 身后我们走出來的原來是圣山边缘一处隐秘的洞口. 离我们放了剩余装备的半山腰沒有多远. 众人一路兴奋得回到半山腰. 先是赶紧生火做饭大吃了一顿. 老邱倒不吝啬. 几个人分干了他的酒还是笑逐颜开.
接下來两天走向索罗湖的行程就简单了. 來时给养带得充足慢慢消耗. 心情好景色也变得更加顺眼. 天公又作美. 一路到了索罗湖畔. 看到小姜和俄罗斯船老大. 直觉得几天的沧桑仿若经霜数年. 把老邱感慨得象个诗人.
返回哈坦加镇的路途遥远. 紧崩的神经一放松看什么都格外顺眼. 水天一色的清洌景致在我眼中美好的一塌糊涂. 我这一路很少考虑眼镜潘和真正圣地留给我们的谜团. 这世界自然由类似老林这些强者们制订规则. 他们也同样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我乐得做一个笨蛋和吃货. 爱谁谁.
老邱兴奋起來毫不掩饰. 偶尔会嚎上几句听起來更象秦腔的流行歌曲. 吓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我们几个要回家. 他却等在哈坦加镇. 国内一支大规模的考察队马上就要赶到. 估计用不了多久. 老邱的成果大概就会成为全世界生物学界谈论的焦点. 我觉得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回国的路途仍然麻烦却乏善可陈. 总体來说可真是苦尽甘來. 所有的晦气都变成了运气. 水潭漩涡成了这次探险的最后一道生死门坎. 活着跨了过去就象是鲤鱼跳龙门. 让我有了重生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脑子里不断响着的“嘀嘀”声仍然不胜其烦. 逐渐成了我的一块心病. 死里逃生以后这么美好的世界我还有太久的时间可以享用. 可别生出什么岔子來. 好在有083这棵大树顶着. 咱这也算工伤. 安排到北京几家著名的医院看了. 几位医生说的都不一样. 有一个说是神经系统麻痹. 大致意思是已经迈进了神经病的门槛. 我不太爱听. 第二天一位专家说是脑部受创引起的. 多休息慢慢就会恢复. 对身体沒什么影响. 诶. 我就爱听这个.
接下來是一个多月的休闲生活. 我和大头回了滨海. 这次老林沒让我和大头去参与讨论那些无头无绪的谜題. 圣地未揭开的秘密离我的生活越來越远. 逃避还來不及. 我根本就不打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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