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刚才他那一声怒吼,将吊挂在左肩上的浴巾也震落了。他就这样一丝不挂,赤条条,华丽丽地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下,不禁羞怒交集。这可是他生平从未有过的耻辱。
有生以来,他从没遇到过如此糟糕的事件。居然会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故被人揍了一顿,更被人全身上下看光光,而且肇事者还是一个粉嫩嫩,娇滴滴的小女人。要知道他这具高贵漂亮的身体,从他懂事之后,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无人有幸见过。这一下他可亏大了。
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后来明明意识到那小女人正在瞧他,居然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毫无反应地任她参观。当然,即使他发觉她在用色眼瞧他,而他又哪好意思在她面前穿衣服呢?
他今晚刚从外地回来,回到房间后便进了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因为是在自己家,三楼只住了他们兄弟三人,所以他进房间一般都不锁门。自然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意外闯进房间。而这室内隔音效果又特别好,他在浴室里冲澡时并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因此洗完澡便象往常一样走出来穿睡衣。
他以他母亲的名义发誓,他绝没有料到他的卧室里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女人,而且一见面就扑上来打他,更不知羞耻地看光了他的身体。他越想越气,越气越冤,最后将这满腔的怒火全部集中到面前这个小女人身上。
哪里来的野女人?居然敢跑到他的房间来撒野。一时之间,他恼羞成怒,怨气横生,突然中气十足地发出了一声咆哮:“滚出去。”
叶白兰的耳朵几乎都要被他震聋了。惊魂片刻,方才想起来是自己闯入了别人的房间,看了不该看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光身子的男人。不但看了,貌似还观察研究了半天。这下糗大了。真是奇了怪了,她自认为自己一向都不是花痴,对美男并没有太多的感冒,今天怎么就做出这般糗事呢,这样大大咧咧地看男人还是生平第一次,更别说看男人的**了。
霎那间,她面颊绯红,羞惭万分,自知理亏,扭过头便向外逃窜。她跌跌撞撞地窜出卧房,跑到了外间的起居室,由于她心急如焚又慌不择路,一不小心便踩到了自己的长裙上,腿一弯就磕倒在一个花架子上。“轰”得一声响,花架歪倒了,上面一盆绿色植物也随之砸了下来。所幸的是没有砸到她,却砸中了旁边那尊白色的美女石膏像。只听噼里啪啦几声脆响,那石膏像便很光荣地破碎了。
摔在地上的叶白兰,情知自己又闯了祸,吓得面色苍白,浑身无力地坐倒在地,愣愣地望着那不幸牺牲的石膏像发呆。
大约过了十秒钟,卧室里的男人冲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披上了一件银灰色的睡袍,不再赤身果体了,却依然是一脸的阴云密布。他目视着房间里的惨景,愣怔了片刻,便把目光放在了破碎的石膏像上。只见他身子突然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更加阴翳了。
他慢慢地蹲下身去,抓起了几片较大的头部碎片,拼凑出一个大体的头形捧在手中。这时,他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一些,象是在抚摸着一个珍奇宝物似的。
叶白兰愣愣地瞧着他,心中感到了万分的惭愧。从男人的态度神情上看,显然这个石膏像是他的珍爱。
这个时候,逐渐冷静下来的叶白兰已然猜出了男人的身份。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云家的大少爷,云紫风的大哥,至于叫什么名字她不晓得。她并没有见过他,只听云紫风偶尔提到过一两次。他一年中多半时间都在欧洲,负责云氏在欧洲的发展运作。
今天的婚礼他并没有参加。据说他人在外地处理事情,赶不回来。正因为如此,叶白兰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今晚会在家中出现,才会冒冒失失地误闯了他的房间,才会惹出这样的乌龙事件,才会不小心砸碎了这尊可怜的无辜的石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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