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变得清晰而冷静。
“陛下,如果你想让‘花’木兰以‘女’子的身份掌兵权,这势必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且不可能一蹴而就。她是‘女’子,而且是代父从军,一旦开了这个头,不知有多少鲜卑‘女’儿会带着‘私’兵去从军。因为你已经封了一位‘女’将军,有例可循之下,第二个、第三个‘女’将军也不是没可能。”
拓跋焘听见这位族兄开始谨慎的思考此事了,顿时喜出望外:“是是是,我也觉得太过艰难,所以才问你该怎么办啊!”
库莫提闭了闭眼,继续分析道:“此外,‘花’木兰虽然没有‘私’心,但‘女’子一旦为人父母,免不了为了子孙后代谋划,比如说端平姑姑……”
“这也不是什么问题,‘花’木兰没有癸水。”
拓跋焘看着突然回过头来一副见鬼了的表情的库莫提,忍不住好笑道:“如果一个‘女’人每个月都血洗军帐,你认为她能瞒得住自己的身份?‘花’木兰身有隐疾,从未来过癸水,也不会有子孙后代,所以才能这么多年都没有破绽。”
他也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实在是太可惜了,寇道长说她的神力是有可能通过血脉传下去的,即使她的子孙没有,日后说不定也有隔代孙、或是其他后代有这样的本事。但世上的事情本就是这样公平,她有其他‘女’人都没有的力量,就有其他‘女’人有她却没有的缺憾。”
“……这倒是可以施为的地方,只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未免太残酷了。”库莫提今日之内接受了两个爆炸‘性’的讯息,已经有些头晕脑胀。
无奈拓跋焘还眼巴巴地等着意见,只能定了定心神,继续思考。
“‘花’木兰除了武艺,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声望!”
库莫提想到这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因为兴平公主和你把她移居南山的事情,她的声望也快败得没多少了,到传为诸国笑柄恐怕也就是时间的问题……”
“等她‘女’子身份一显‘露’,自然是不攻而破。”
拓跋焘一点都不担心。
“是,不但不攻而破,还能彻底挫败沮渠牧犍的那些恶毒心思。只是对她却没有什么好处。最妥当的法子,是她自己说出自己是‘女’人的身份,然后告之所有人原委,并提出解甲归田……”
库莫提面‘色’冷淡地说着。
“可我想用她……”
“是,所以陛下你不能答应,而是让她暂且回去,想个明白。”库莫提看着满脸不解的拓跋焘,真是觉得心也累脑也累,幽幽地叹了口长气。
“陛下,现在的问题不是你想不想用‘花’木兰,而是‘花’木兰觉得累了,不愿意再打仗了。你要一个毫无斗志的将军又有何用?‘花’木兰一天不能自己想清楚她在坚持什么,就不可能真正的变回原来的那位‘虎威将军’。”
“你是说……”
拓跋焘‘摸’了‘摸’下巴。
“以情动人?”
“加上今年,‘花’木兰从军已有七载。七载的时间,她也不知流下多少血泪,拥有多少知‘交’,这是养在闺中的‘女’子不可能拥有的经历。就连寻常的兵卒解甲归田,也会不停的回想起自己戎马倥偬的日子,只要是上过沙场的人,这些早就已经沁入了骨子里,根本挥之不去……”
库莫提对这一点十分肯定。
“她在军中有如此多的人望,必定有不少同袍根本不介意她‘女’子的身份,希望她能够留下来,倒时候只要陛下一推‘波’助澜,再设法找寻到她在军中的好友,能够说动他们来平城,必定能安定‘花’木兰心中的担忧。”
库莫提对于人心天生就有着细腻的触觉,所以直接从源头切断‘花’木兰的恐惧。“‘花’木兰不愿意再从军,并不是她不爱军中的生活,而是她‘性’格太过端方,担心给别人带来麻烦,担心自己‘女’子的身份迟早有一天揭穿影响到所有人的生活,担心军中的同袍有一日会失望……”
拓跋焘的神‘色’也渐渐肃穆起来,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光如此,‘花’家人似乎也一直活在煎熬之中。”
库莫提心中微叹。
他知道自己此计一出,以‘花’木兰的品‘性’,是根本做不到‘抽’身事外解甲归田的。
不过像她那样的‘女’人,哪怕真的解甲归田了,在乡中待上一阵子,就会明白自己最后的归属究竟是哪里。
大魏需要勇士的地方不仅仅是战场,这般‘乱’世,何人不是自己的勇士?
这是一个只论英雄,不论其他的时代!
“陛下,我只能出谋划策,您才是让天下敬服的天子,去让世人看看您的魄力吧,去让‘花’木兰的同袍们、那些明白‘花’木兰用处的人感受到您的诚意!”
库莫提对着拓跋焘躬了躬身。
“请让天下人看到,不是您想留‘花’木兰为官,而是天下人要留‘花’木兰为官,是军中要留‘花’木兰为官!不是您需要‘花’木兰,而是大魏需要‘花’木兰,军中需要‘花’木兰,百姓需要‘花’木兰……”
“唯有如此,才是两全其美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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