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凤凰宫。
涅磐池的水面透色火焰慢慢明朗,底心浅蓝加深了,向上红色燃出金黄,火焰的盛大最后却被涅磐池旁的男子覆手打散。
银色发从地拾起,悬空搭在杀生丸小腿处,额前流海被迎面暖流吹开,露出眉心凤凰印记。涅磐池底,遥远的熟悉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说不上小心翼翼,但绝对是临阵以待。杀生丸抬腿踩上涅磐池,如履冰面的寒气袭来,在永燃不灭的酒精一般池面上很是诡异,火焰不是盛宴景象,微弱的星星之火,仿佛草原里的暗地狼群。
上半身感受的是热,下&半&身享受的是冰。莫不是知道已受过涅磐池重生后对付的火只是摆设了?更换属性么。
看不清池底的动态,火焰向上的气流被削弱了四处散发,相互缠绕熏蒸、刺激着人的眼,隔绝了杀生丸的视力触探。
脚下踏着的平面比之大理石面还要坚硬,惹得人心情越发不愉。“被操纵的人生?”杀生丸不做抵抗,由着寒凝之气向身体透析。细细的,微弱的,逐渐清晰起来的声音,自脚下,透过身体,传向听觉神经。
杀生丸一半嘴角微起讽刺弧度。
液体到固体到的传声。
瞬间,通身火灵向下方遁去,原本被冰凝起的身体周围隔出去一圈厚厚水汽,又被涅磐池面的暖流散走。池面的水波荡漾开来,杀生丸向底处游去。
昏暗周遭不影响杀生丸视线,池底,一团火红烫金的身影静静沉睡。眼底的惊喜柔和了杀生丸面孔,长长的银发在泳动的身躯上服帖犹如现实里的人鱼,杀生丸极速向那毫无所知的人靠近。
红色结界圈绕白发人周围,暖暖的光晕似乎是被那人身上的红衣熨出的颜色。杀生丸站在结界外,伸手想要碰触又有些迟疑。
如此微弱的结界。
熟睡的人面色安详,或许这就是令他安心的地方。仿佛回到最初进涅磐池时,无尽黑暗的路途,前方红色的希望。
杀生丸手指间碰触到结界,毫无阻力,像幻影一样,抬脚也被融入结界圈内。以守护的姿态,杀生丸身后光晕越发散大,而涅磐池面上的火焰,也终于燃起盛世的乐符。冲天的,无法抗拒的,火凤一族的守护。
抚上风醉沉睡脸庞,眉心凤凰印记,心脏规则的呼唤,诉说对杀生丸的渴望与亲近。
“便是到了,又怎说等待?……风。”金瞳间不复平时的默然,眼底的逐渐涌动的疯狂足以撼动所谓注定。
打坐在火红烫金华服人身边,双手结印,杀生丸引导自身神力进入风醉身体,追寻着他的过去。
红色的结界圈好似进了水的油锅,被里面的神力冲击着,努力又掩盖住所有的波动。这便是,已出现的,属于杀生丸与风醉的火凤灵契。
翠住居外碧绿的竹子散发生机,风老爷子懒洋洋一笑,敏锐的灵觉感受到火凤祠堂传来的信息,倒是意外的欢喜。
真正契合的火凤夫妻,虽然醉儿还差了点,倒是不影响他的旅途。杀生丸,这个媳妇倒也相当合格。
人界。
摩阎尘双手在琴弦上,拨动着奏出靡靡之音。
风醉稳稳走进厅门,三步后立正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音乐随时间流转,月色沁染投远的拉长人影,角度倾斜偏大。最后一个音符溜走,摩阎尘双手平搭在弦上,沉默。
黑色的蝙蝠间或一两只飞掠屋角,翅膀煽动出声,却越发显得此屋的寂静。
风醉不见摩阎尘有什么话说,转身便走。比起跟他扯三说四,风醉现下更想的是回房好好洗去一身污秽。
踏出微凸门榄,腰身被摩阎尘一手扣住,下颌也被一指抬起,轻柔的,寒可透骨的气息:“风醉不想说点什么吗?”
头上森森不可琢磨的语气。
风醉淡然一笑,语气不善:“说什么?说抱歉,你的亲王只有一位了?说谢谢,让我蜕变成真正的吸血鬼?说为什么,丢下我一个面对阳光?说什么,还是说上面哪句是你想听的?”
下颌上抚摸的手指滑到颈部,摩阎尘意外的笑了,从低声到朗声大笑,突然又如恶鬼般紧紧掐住风醉的脖子,俯视着风醉惨白的脸色变得青紫。
原本的城堡一入夜色就进到了不甘沉默的舞台,而今天,或是今晚,冷冷清清的没有虚浮空壳了的世界,不是你自己玩输了的结果吗?
“好,很好!”放开风醉,摩阎尘不去看风醉捂着喉咙努力喘气狼狈模样,嗤笑道:“既然认知了自己的身份,身上多出的亲王血液,可是你这初期的血族较易克化的能量。”
风醉闭了闭眼,一步步走离这个疯子的身边。
月色明亮悬头,照在身上冷得空气都那么稀薄。没有了酒红灯绿的城堡,褪去虚伪热闹的装饰,冷漠得一如摩阎尘的面容,又分外寂廖。
让什么来填满被放弃的心脏?好似凉风吹过,空荡荡的,什么都挽不住,什么也带不走,一片片涩意积压成扭曲的疯狂。
就让我看看,从自己手心里的长大的风醉,会是何等模样!
沐浴后,面对巨大穿衣镜,风醉被伺候着穿上睡袍。许是多久的一件心事放下,大床上风醉稳稳的睡了一觉,在这不曾再有的安详周遭里。
休息好,接下来风醉开始己身的修炼,期间,摩阎尘并未来找过他,但女仆口信有说将有仪式进行,让风醉近日早做准备。
摩阎尘等得风醉回话,也就三个字,知道了。
连什么仪式也不问清楚,学会反抗了吗?摩阎尘玩味的摩擦着杯沿。触手可及的温暖不再,昨日记忆未曾消失,手心的温度已趋于无。他凭什么放手?
血色萦绕不羁、倔强的味道,摩阎尘眸色暗红发腥,还不到,不到记忆中那种味道。虽然在培养的途中已经被之前不成器的棋子玷污些许,但是经过黑暗纯粹化的血液似乎调和得越见醇香。索性,那少去的就当做提纯中的废料罢。
摩阎尘缓缓掀开眼皮,懒懒一笑。这持续了一周的阴沉,城堡终于见得晴朗些了。
风醉爱上了纯黑绣曼珠沙华的衣袍。两人撕开温柔宠溺假象后,连传话也不过直言简语,但摩阎尘确实旁人可见度的对风醉越好。一排开托盘上是各种款式衣物,按着风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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