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人力拉车,或是老式汽车。扶栏雕花旋转梯因为挡路被随脚踹去漆铜花木,自己学油画的画板因为没用被扔在地上,凌乱的陪衬着还有几张画过的画,亦或是印着诸多脚印了曾经洁白的画纸。
熟悉?陌生?场景是再现还是正在经历?无法控制的身体缩小的自己,连恐慌都不会有的情绪的自己,此刻他在做梦还是梦困着他?
终于,一个吵得最凶狠的女人发现了他,带上虚伪假笑走进角落里,无不温柔地说:“……跟小姨走吧,小姨以后会对你好。”
风醉睁大着空洞的双眼,面无表情定定的看着她,瞳孔里映不出她姣好脸庞上精致的妆容,比起还魂的尸体还冷得透彻。
眼前女人正对上这么一道视线,眼里闪过一丝惊惧转而消失,即使带着颤抖依然继续温柔地看向风醉。
眼帘遮住疲惫的双目,风醉听见自己的声音:“好。”现在,连眼睛都懒得朝前面施舍一下。
耳边充满女人兴奋的叫唤声,以为拿到了风醉的抚养权。低垂着头,凌乱的流海掩饰嘴角勾出的一抹讽刺。
冰冷的环境终于耗尽属于孩童的最后体力,女人唤人来抱走孩子,在其他称为亲戚的人前,自得中影涉鄙夷的目光斜视一圈,骄傲如同胜利者般在难听的怒骂声中走出这曾辉煌的居所。
风醉醒来已是在所谓的孤儿院。这时候所谓的孤儿院并非孤儿院,只是一个囚禁喂养廉价用来医疗实验孩子的场所。
也许是还有利用价值,虽然被软禁,两天时间在这里待遇极好。有独立房间和浴室,有可口饭菜和饮料,也有,无尽的孤独和吞噬一切的黑暗。
清醒过来漫长时间安静呆在床上的风醉,在努力了却发现干涉不了外界的一切时,风醉不得不试图仔细梳理眼前的情况。
两天不吃不喝,随时有或无别的小孩欺辱鄙视殴打,风醉沉默着在属于这副身体看着过去的'自己'该有的面对,事实上'自己'没有一丝应对。
窗外阳光明媚温暖,捂不热一颗半死不活的心。身上凄惨全是青紫乌伤,而后听说迎来一穿着时尚的女人,所以风醉在这里管理人的殷勤忙活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遮掩住瘦弱的伤痕累累的身体,迎来的是女人不再有的温和假象,如同泼妇般的扯打及怒骂。
盘着的头发垂下一圈一圈的卷发至颈部,眼前遮有一半黑纱卡入发髻,一身长旗袍显出姣好身材,以及不容忽视的刻薄愤怒。
清脆巴掌声过后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金刻凤祥手镯划过风醉的视线,身体跌倒在地,更多的是女人不顾形象的踹喊。
所谓法律处,父母亲留下最终的那笔不菲遗产,只能在风醉18岁时由他自己取出。
女人查到此已不能继续与得到,若要真将风醉养至成年,不论前日她们这些亲戚在风醉面前所做所为,或是背后对他父母的算计与真相,风醉日后羽翼丰满又怎不会与她们一一算清!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至少他的监护权现在在自己这,弄死了这贱种或许还有可能得到那笔被隐下的财产!
没有了女人对这的经济支援,风醉被扔在了最差的房屋,一起挤着的还有十来个孩子。
很快,虚弱的身体得到疾病的光顾,再如何以前也是少爷的日子,如何受得了两日未进食再面对酸冷馊饭。至少,作为黑暗医院的试验品也没了资格。
黑夜又一次卷袭了这副身体。
这种无能为力的滋味让风醉相当冷静了,被丢到死人堆里的'自己'了无生气的睁着眼等待死神的降临。
尸体堆里慢慢爬起一个脸颊已经腐烂掉,浑身没一丝好肉的嘴角露出两小小獠牙的“人”,向'自己'走近。
那生物紧盯着小孩,贪婪的舔了舔嘴角。“真是美味的血液,充满了黑暗的意识的堕落,突然有点舍不得吃掉了呢。”
生物瞬间恢复好自身身体,原本像腐尸的破烂身体转眼变得完好甚至是完美。高贵的纯黑绣金袍子,俊逸面容上邪气的双眸透漏出兴趣,举手投足尽是绅士般优雅,浑身带着贵族风范。
看到那人的脸,窝缩在小孩身体里的风醉蓦地震惊呆住,这是,救了自己也伤过自己的,阎摩。
“好像很有趣呢。不理我么?那么,小家伙要接受我的惩罚哦。”风醉透过这副身体看着眼前俯身狠狠向'自己'颈脖咬去,听着'自己'发出痛苦的呻(yin),脸上是吸血之后的苍白以及因为痛苦而出现的冷汗。
沉沉浮浮中,风醉被喂入些许血液,好像找到甜美的甘露,风醉无意识大口吸允起来。
“呵,真是贪婪的小东西。乖,睡吧,我接下来可口的食物。”粘腻的声音夹有浓浓的诱惑,催着风醉的疲惫与困意。
迷迷糊糊中风醉又睡去,耳际声音渐渐消失,难得一次好眠。
风醉是被炙热的疼痛感扰醒,迅速坐起身,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能控制了身体。虽然还是在死人堆,但身体里充满力量的感觉,却不是习惯的光明的感觉。
那一刻,风醉恍然抚上自己胸口,平静无一丝波动的身体让风醉狠狠打了个冷颤,失神空洞的黑瞳里找不到任何色彩。
他忽然想,是心脏没有了跳动,还是他没有了心脏?
于黑暗中重生的凤凰,褪去翱翔九天的羽翼,投入黑暗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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