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她病重,江氏就多次派遣心腹丫鬟妈妈前去探望,此番是她“痊愈”后第一次出来见人,脸上还蒙着面纱,隐隐可见额头上一些微微泛红的疤痕,江氏便又爱怜的拉着她的手,说道:“婶娘那里还有一瓶去疤痕的药膏,还是前几年番邦朝贺的贡品,效果颇好。婶娘回去就派人给你送去,你涂上十天半月,这疤痕指定会消下去的。”又朝周氏低叹一声:“这丫头也是个多灾多难的。”
继而再次感叹出声:“索性还有你看顾着她,这么多年来才妥妥当当的活了下来,倒也殊为不易。”又对池玲珑道:“你母亲但凡得个什么好东西,从不忘了你,你也是个好命的,以后可别忘了你母亲;……也休要听那些黑了心肝的闲言碎语,凭白和你母亲生分了。”
旁边昨日傍晚才从二舅舅家归来的七姑娘,站在江氏身侧一个劲儿的给池玲珑做鬼脸,丝毫不见方才的稳重模样。池玲珑忍俊不禁,又听着江氏说的这些颠倒黑白的话,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依江氏八面玲珑的性子,不会不知道周氏对她百般看不顺眼,她又因周氏屡次三番指使下人给她没脸,不说和周氏势不两立,也对她亲近不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江氏现在这番话到底是说了出来,所谓为何?
江氏不是不分场合,没有眼色,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愚笨妇人,此番平白惹老夫人和二夫人不痛快,江氏今天这是又准备上演的哪一出?
好似……火气有些大啊!
转弯抹角话题竟是又说到了昨日她那份超出寻常的“份例”上,池玲珑眼见二夫人和老夫人本就不好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更加黒沉,真想仰天长叹一声:这坑爹的宅斗!
倒是周氏,和江氏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便也自然而然的接口说道:“我是她母亲,凡事总是要向着她,护着她的。她是侯爷的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一直以来又是个知礼、乖巧、贴心、安分的性子,不找事也不搬弄是非,最是招人疼惹人爱,我有好东西不给她,给谁?”
潜台词,二房和侯爷终究不是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本就不亲近,老太太您还有事没事搬弄是非,把大家当聋子傻子痴儿愚弄,到处兴风作浪,传播流言,坏府里老爷姑娘名声,毁人前途,老太太您这是继母该做的事儿?
您这手伸的长的,这是恨不能把这一大家子不顺您心意的,不是从您肚皮里爬出来的,挡了您的路的,全都神不知鬼不觉的作践死啊!!!
周氏义愤填膺,江氏垂着头的眼珠子都气得发红了,心里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齿的碎碎念:刁妇,总也不死的老刁妇!!
没看出所以然的池玲珑瞬间顿悟了,不管今日周氏和江氏联手的原因所谓为何,有一件事却是再明显不过的,——她又被当抢使了!!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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