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群满腹疑惑地看着刘循,凭直觉,他认为这个州牧不是很可靠。毕竟,刘循做了太多损害士族世家利益的事情。
像卓家这种世代商贾之家,甚至算不上士族之列。
虽然财大气粗,但历来士、农、工、商。卓家的政治地位并不高,还比不上一般的士族。
眼前,卓不群只能选择暂时相信刘循,毕竟,离强盗定的期限只有三天了。
“来人,备马,我要到卓府去察看一番”,刘循叫道。
“大人,要不要属下派人护送”,法正小心翼翼地道。
“不用,成都府地面,还没有人这么大胆,胆敢对付本官”,刘循艺高人胆大,“通知徐晃,稍后带八百铁骑前来接应。”
“卓老爷子,走吧”,刘循出了州衙,飞身上马,招呼卓不群一起走。
“我上自己的马”,卓不群道,想不到这个州牧如此热心,“莫非这事真的和他无关,还是他别有所图?”
卓不群在前面带路,刘循纵马不疾不徐地跟在后面,不多时,来到了卓家庄。
“好大一个庄子,看这样子,占地至少百亩,这卓家还真会享福。四周高墙深沟,庄丁护卫森严,贼人竟然能轻松攻破卓家庄,这伙贼人还真不简单哪”,刘循四面环顾,打量着卓家庄的地形。
大门上有刀剑的痕迹,四周院墙上有几处明显被破坏的地方,好多工匠正在赶着维修。
“看样子,贼人竟然是强攻进去的,这伙贼子很是自负。”
“小子好生无礼,竟然敢打探咱们卓家庄,多半是山贼,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拿下”,墙垛上,一个年青人用箭指着刘循,正指挥手下准备擒下刘循。
“放肆,小畜生,还不过来道歉,这是州牧大人”,卓不群恼怒地喝了一声,扬手给了几个准备拿人的家伙几记耳光。
“啊,州牧大人,草民卓思雄,不知州牧大人驾临,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墙垛上年青人一听是州牧到来,慌忙丢了弓箭,开了庄门,拜伏在地。
自从杀了赵韪一党后,刘循在益州的威名如日中天,世家大族对他是又恨又怕。
一听自己居然得罪的是州牧大人,卓思雄生怕为家族招来灾祸,伏在地上,惶恐不已。
“这是犬子卓思雄,不成器的东西,让大人见笑了”,卓不群连忙为刘循介绍,看到儿子如此脓包,老脸不禁一热。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刘循暗中把这对父子进行了一下比较,口中却道,“不知者不罪,贤侄快快请起。”
刘循本来想说“贤弟”,忽然想到自己是益州的父母官,可不想比卓不群那个老东西矮一辈,话到口边就变成了“贤侄”。
明明眼前的人年纪比自己还小,却称自己为“贤侄”,卓思雄脸上挂不住了,偏偏又不敢发作,还得说一句“谢大人。”
“州牧大人,请庄上奉茶”,卓不群一脸的殷勤,谄媚之态见于言表。
“那本官就叨扰了”,刘循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一拱手,迈步进了庄门。
“州牧大人肯赏光,敝庄蓬芘生辉”,卓思雄忙道,父子俩一个天性。
“我想先在贵庄四处转转,不知方不方便?”刘循对卓不群父子道。
“方便!方便!州牧大人想走任何地方都可以”,卓不群忙道。
刘循背着双手,四处察看了一下卓家庄,“这些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假山鱼池,都是经过了精心修饰,花费巨大。卓家如此富有,怪不得招贼人惦记。”
转了几圈之后,才到厅堂之上,奉上香茶,香气缭绕,一闻即知是顶级名茶。
刘循不懂茶道,也不想显得自己无知,不去管茶叶,直接开口问道:“那伙贼人做何种打扮,是什么形貌,每次抢劫都有什么特点?二位可知晓?”
“这伙人衣着华丽,为首之人头插鸟羽,腰佩铃铛,二十岁左右年纪,相貌比较粗豪。他手下的喽罗出现时大都蒙着面,此人却从不蒙面。”
“哦,莫非是他?不错,此人本来居住在益州,后来才改投刘表,最后投在孙权麾下,立下不世之功”,刘循已经想好了对策,“既然被我碰到了,当然不会让他再为别人所用。”
“府中有谁近距离与这个人接触过,却没有死的,传他前来问话?”
“这个……”,卓思雄踌躇了一下,鼓起勇气道,“舍妹卓思君曾与这个人在川江上有过一面之缘,应该对他有所了解”。
“传我的话,马上叫思君小姐过来拜见州牧大人”,卓不群一声令下,丫环迅速传话去了。
“州牧大人稍候片刻,小女马上就到”,卓不群低眉顺眼,一门心思地讨好。
刘循呷了一口茶,有一碴没一碴地和卓不群聊天,等卓思君到来。
这个卓不群还真健谈,可能由于常年在外经商的原因,天南地北的风土人情,各大诸侯的秘闻轶事,信口道来,如数家珍。
“这卓家如此一个庞然大物,如果吸收进风影,对于获取各大诸侯的情报,倒是一大助力”,刘循坏坏地打起了主意。
过了好大一阵子,卓思君还是没有到来,只是来了一个丫环。
那个丫环见了刘循,欠身道:“我们小姐偶感风寒,暂时过来不了,小姐请州牧大人到闺阁中相见。”
料不到卓思君来这一手,东汉时的礼教虽说不像后世那样严,也讲究一个男女之防。
像卓思君这种行为,完全不像一个大家闺秀,这事想想,总透着些诡异。
“太不像话了,思君简直越来越放肆”,卓不群一脸黑线,当着外人面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小姐说了,州牧大人不是迂腐之人,应该不会在意这些酸腐的礼教”,丫环再次欠身道,神态落落大方,并无寻常人家丫环那种故意做作的小儿女情态。
“哦,想不到思君小姐倒是很了解我啊”,刘循有些意外,“既如此,姑娘请在前面带路。”
跟在丫环后面,过七弯八拐,经九曲回廊,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来到了小姐的闺房外面。
一阵铮铮的琴音传出,看来此间主人情趣较为高雅。
“小姐,州牧大人驾到,还不出来迎接?”丫环掩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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