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罡愧涩地说。
“我也晓得让叔叔为难了!可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呀!待我冤案大白,我一定会好好补报你的。”龙光过意不去地说
“补报什么呀!但愿你能早日雪冤。我能平安无事就好了!”龙天罡苦笑道。
龙天罡让龙光里里外外换了干净衣服,饱餐了一顿,好好休息了一夜,养足了精神。
第二天早上,龙天罡写了一张“江淮军区首长:兹有我侄儿龙光同志前来贵地与驻江州一四七旅雪中豹旅长联系有关事宜,请予接待。江州公安局局长龙天罡”的便笺;也没有加盖公章。就盖了自己的一个“印监章”(单位“一把手”的私章)。
龙光接过龙天罡给的盖着“印监章”的便笺和不少的钱,就戴着长舌帽、大眼镜、大口罩急急赶往汽车站。
龙光当天下午四点多钟就赶到江淮军区,跟门卫说明情况后,就直奔办公大楼。
可是,当龙光拿出龙天罡写的便笺给接待他的军区首长后。军区首长告之龙光:军区最近没有办学习班,驻江州一四七旅雪中豹旅长没有到军区参加学习(军区首长没有告诉龙光:雪中豹旅长已经光荣牺牲)。
龙光像泄了气的皮球,怏怏退出军区办公大楼。大街上,风饕雪虐,五颜六色的雨伞组成一望无际的“蘑菇林”,倒也添得几分生气。龙光站在路边欲哭无泪——情况怎么会是这样呢?军区根本没有办学习班,雪中豹旅长根本没有到军区来学习;可祝文君副旅长和黄华科长为什么要说“雪旅长从福建回来后,已经去军区学习,大概好几个月才会回来”呢?哼!这是他们的托词,他们压根儿就没有向明明在家的雪中豹旅长汇报。不好!他们为什么不向雪旅长汇报呢?难道他们硬要置我于死地而瞒着雪中豹旅长?不!不是他们硬要置我于死地而瞒着雪中豹旅长,说不定雪中豹旅长也怀疑我——在我被关押期间,雪中豹旅长一直没有去看我,审问我;难道……无数不解的疑虑像绞肉机一样碾绞着龙光的心。
怎么办呢?雪中豹旅长不在军区,雪中豹旅长还在江州,我到哪里去呢?我回江州找雪旅长?莫谈雪旅长也……就作为雪旅长还很信任我,但只要我一回到江州驻军旅部,不等见到雪旅长就会被黄华等人抓起来了!那我岂不是自投罗网?
不回江州又怎么办?我从此就浪迹天涯?蹉跎混世?永远不回去?那我是反动军官的罪名不就自然成立了?坐实了?那我一世的名声,我们龙家的名声,不就都完了?
不行!这个黑锅背不得!我得想办法湔雪冤枉,洗脱罪名,还我清白。
江州回不去,我怎么湔雪冤枉,洗脱罪名?龙光在小旅社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夜,终于想到了假扮“山水商店”小伙计的安徽小伙子欧阳春——假扮江海瑞的二二一团三营副营长关辛培牺牲了,安徽小伙子欧阳春还在呀!他知道是我老往“山水商店”送情报的呀!找到安徽小伙子欧阳春,我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可是,欧阳春在江州驻军旅部,我怎么能见到他呢?还有,我曾经听欧阳春说过:他母亲病重,要回去看望母亲。那他现在人是在江州呢?还是已经回老家呢?假如人在江州,难见欧阳春;假如人已经回老家,那欧阳春的老家又在哪里呢?
龙光搜索枯肠,突然想到曾经听欧阳春说过,他家住在龙王堂。
龙王堂?偌大的安徽,龙王堂在哪个市?哪个县?
不管怎么说,先到安徽再想办法。
朔风怒吼,雨雪纷飞,正是万物肃杀的隆冬——嗟乎!冬天只是大地的一个宁静的梦,它会在温暖的春风中苏醒过来的。
龙光下意识地把头往衣领里缩了缩,到大街上找了一爿旅馆住下;第二天便冒着严寒坐火车到安徽省城合肥(好在那时买火车票没有实行实名制)。
到了合肥的龙光,首先到新华书店买了一张安徽省地图,谢天谢地,地图上居然还有“龙王堂”的坐标。
龙光再坐火车去阜阳,从阜阳改乘汽车向西到了龙王堂。可是,欧阳春住在龙王堂哪个村呢?
“不白之身”的龙光,没有证件可以证实自己身份(龙天罡写的便笺已经被军区收了)的龙光,冒天下之大不韪,硬着头皮来到龙王堂派出所,声称自己是江州人,与在江州当兵的欧阳春是好朋友;听说欧阳春母亲生病,特地来看望欧阳春母亲(龙光并不知道欧阳春已经回龙王堂双水村);因而向民警打听欧阳春住在龙王堂什么地方。
正巧祝文君副旅长(现在是旅长)派黄华科长前一时间已经来找过欧阳春,派出所干警并不曾过多的怀疑龙光,而且不用查档案就晓得欧阳春家住龙王堂双水村。
黄华科长曾经拜托龙王堂派出所的干警:欧阳春一旦回来,就通知驻江州一四七旅旅部。因此,热心的王警官便开着警车,顺便带着龙光到双水村看欧阳春有没有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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