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份和期权,你这样岂不是在拆他的台?”
“我也是被逼的,”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之前在业务上出过一次差错,我不得不挪用别的资金去填补这个漏洞。那个时候,容念慈这老家伙就威胁我说,如果他揭发出来,我就会以经济诈骗的罪名坐牢,他手上有证据。可是我没有办法受他一辈子的胁迫,我只能一边整理手上的证据,一边等待时机,很可惜,被你发现了。”
赵思语终于明白她曾经在日记本上浓墨重彩写下的那句话“是否应该相信他”指的是谁了。原来不是夏臻,而是燕尧。她甚至还在日记本里夹了那只跟燕尧有所关联的银镯子,其实一直在暗示那个“他”就是燕尧。
可惜她绕来绕去都想错了。
如果她跟夏臻易地而处,她是被他这样一遍遍翻来覆去地怀疑,她也会愤怒吧。只是夏臻涵养好,一直都没流露出任何情绪,直到最后一刻才爆发。
“我失忆之前,曾往自己家里快递过一幅油画,是我自己的肖像画。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谁知燕尧却回答她:“油画?我不知道。”
他的反应像是真的不知道,而他也的确没有必要撒谎骗她。他之前已经承认他跟容家联手过,没必要不承认这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赵思语自言自语:“……那可奇怪了。”
本来往自己家里弄这么一幅肖像已经是很奇怪的了,她甚至在画框下面找到几个小字——千万不要相信他,这句话无疑是对应日记本里那句“是否应该相信他”,那这个人称代词应该都是指向燕尧。
她梳理了一下事情经过。她在出车祸之前,先去了那家画廊定制了那幅肖像画,然后出门后坐上了黑车。她思索片刻,问道:“不对,我出车祸之前,我是跟你还有容四碰面了对不对?然后我就被消去了记忆。”
“……我大概有点明白了,”燕尧点点头,“那个画廊,是不是在c地的郊区?附近有个度假山庄?”
“对对,就是那里。”她记得上次只身一人去那家画廊寻找真相,她就听附近的人说过,因为这附近开辟了aaa级度假景区,所以出租车鲜少会来这里揽客,因为来这里游玩的游客大多都会采取自驾游的方式。
“你那时候想抹去一部分记忆,之后又发觉了我跟容家的关系,你其实已经不敢再让容四对你进行忘却治疗,不过还是没有抵得住诱惑,那个治疗地就是在那个度假酒店里。你要忘记的那部分竟然是你跟我的一些事,甚至还想要揭发我,我根本不能接受。就是自从你嫁给夏臻之后,开始什么都向着他,竟然还要帮着他来对付我!”燕尧的语气陡然冷却下来,变得冷森森的,“既然你这么希望失去一些我们之间的记忆,那就干脆彻彻底底地……什么都不记得好了。”
然后她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很快就要全盘崩溃,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她来到画廊,在画框上留下信息,想给之后失去记忆的自己提个醒。
赵思语在心中默默地泪了:可见她整个大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竟然会喜欢这么一个严重精神病患,那审美观得多差劲啊。夏臻说得对,因为看到美好的外表而喜欢对方,这绝对是不靠谱的,她现在的下场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给她一次机会重来,她一定离得燕尧远远的!她一定不再看人先看外表,首先要注重心灵美!
——
中途的时候,她在平稳行驶的车子上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车子正停在离服务区不远的匝道上。她看了看前方,只见燕尧把椅背调到舒服的角度,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解开安全带,活动了下手腕,过了一个晚上,她身上的麻药药效也已经失效了,虽然她现在还觉得头重脚轻,可是为了脱离魔抓她还能狂奔三千米。赵思语轻轻地拉了一下开门的把手,车门还是被锁住的。
她慢慢地,慢慢地凑过身去,伸手去够驾驶座边上的车门解锁按键,一边还要小心翼翼地观察燕尧的反应。她在心中祈祷,在这个关键时刻,他千万不要醒,哪怕等她跑出去几步以后再醒也来得及……
正当她的手指碰到了解锁键,轻轻按下,只听四扇车门同时发出了一声轻响。赵思语刚松了一口气,正要拉开车门逃跑,忽然手腕被人攥住了。
“你真是一点都不给我省心……”燕尧的声音冷飕飕的,仿佛还有冰渣子掉落。她缓缓地扭过身,脸上的笑真是比哭还难看,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倒霉成这样,面对如此好的一次机会居然还是没能成功:“那个,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下去上厕所……”
燕尧沉着脸,一把把她推倒在车后座上。赵思语的太阳穴正巧磕在椅子的一角,头晕眼花连爬起来都办不到。只听燕尧怒骂道:“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不是说很爱我的吗?可是你却要背叛我,赵思语你是我见过最狡猾的人!”
赵思语趴在椅子上,都不想动了。跟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病患讨论这个“背叛,还是没有背叛”的问题,无疑是自讨苦吃。她还没有这么愚蠢。她喘了口气,幽幽地说:“我真的只是想上厕所。”
结果燕尧听到她这个“只是想上厕所”的宣言,更是愤怒,一叠声道:“你别把我当傻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你这个人最狡诈,你还要告发我,你背叛我嫁给夏臻也罢了,竟然完全向着他,你以前说的什么感情都是骗人的,你骗了我!”
这还有完没完了。赵思语也怒了,直接爬起来,朝他喊话:“你有毛病是不是?就算我以前是喜欢过你,只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我啊,我难道还要在你身上耗一辈子?你说,我骗你什么了?我是骗你的财还是骗你的色了?”
“还有,我跟夏臻又怎么了?夏臻是很好啊,我怎么不能喜欢他?我都能喜欢你为什么不能喜欢他?”赵思语一口气说完,才意识到似乎这些话……会更加刺激到燕尧,不过她很快又把心一横,反正这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出口了,得罪到他是肯定的了,也就索性破罐子破摔,“而且我现在觉得,外表根本不重要,心灵美才是最重要的。你这个人就是金玉其外的败类!”
她一口气把心里话都喊完,只看见燕尧的脸阴沉沉的,都有些扭曲了,她实在是太痛快,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办法逃走,那又何必这么麻烦讨好他,还处处小心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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