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你这么肯定?”
“没有必要完全清除记忆,如果你觉得一段时间有过非常不愉快的事,其实你是可以清理掉那段时间的记忆,而不是把所有的记忆都删除。完全失去记忆,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赵思语急切地问:“那你还有没有办法把我丢掉的记忆都找回来?”
柳绦皱着眉,含蓄地说:“也许会有,也许没有,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对恢复记忆抱有太大的希望。”
希望越大,而失望越大。
赵思语也不是笨蛋,自然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她是在委婉地告诉她,她的记忆也许永远没有办法恢复了。只是她不能百分之一百确定的事,就不会用肯定的说法。
赵思语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再没有接话。
柳绦也体谅到她的情绪消沉,还宽慰了她很久,一直陪到九点多,才提出告辞。赵思语打开门,正准备把她送出去,可是开门的一瞬间,她看见夏臻站在门口。
那
扇门是纯实木的,再加上电子锁,只要一开门她就会听见声音,所以夏臻是不可能在关着门的情况下听见她们的谈话,他又不是电子窃听器。只是她突然越过夏臻约来了柳绦,这个举动,实在是意味良多。
夏臻朝柳绦微微颔首:“你来帮思语做心理咨询?辛苦你了。”
柳绦微微一笑:“反正闲来无事。”
出于心理医生的职业操守,她们的谈话一定会被绝对保密。
赵思语揉了揉脸颊,把柳绦送到电梯口,又走了回来:“你今天也很忙吧?事务所办得如何了?”
夏臻放下公事包,正在从里面抽出工商文件来:“正在办理执照,之后还要费些功夫。”他顿了顿,又抬起头看着她,忽然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地问:“以前我就对你说过,你虽然有点小聪明,可是脸上总藏不住心事——不过你现在肯定也是不记得我说过这句话了。”
他的脸上明明有笑容,语气也温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能感觉到,他在生气,并且从未有如此生气过。
夏臻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我大致也猜得到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为何在大家都受到波及的时刻,唯有我,才是既得利益者。我提前辞职,退出原来的股份和期权,别人都因为股票停牌整顿受到经济损失,而我因为退得早,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甚至我还因为处理整个事态的收尾工作,而有了好名声。”
赵思语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什么都没有说,他却像是能够探知她的内心,甚至把她连想都不敢想的那部分说了出来。她结结巴巴地说:“不,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不对,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这样怀疑过你,虽然我有点疑惑,但是不能说,这一切不会是巧合——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还是会相信你的。”
她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夏臻看着她,那眼神越来越冷,最后降到了冰点。他有点疲惫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说句真心话吧,我能进公司,的确是多亏了你的举荐。然后,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包括现在事务所的启动资金。虽然我家是没有你家那样有钱,但也是小富即安,我开我的律师事务所,我也有我的合伙人,我没有必要为你家打工。”
“当然,我打工的这些年,也不能说是我损失了,我的确是赚到不少钱,董事局对我也十分器重,对此我十分感激。”夏臻叹了口气,眼神又柔和起来,“可是,我也不会一辈子都无怨无悔为你家继续打工下去的,你说对不对?”
赵思语茫然道:“是的,我知道。”
夏臻低着头,抚摸着手上的结婚戒指。她看到灯光下那抹微光,她才注意到他居然戴着戒指,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指,是了,她在病房里睁开眼的一瞬间起,她手上就没有戒指的。她后来翻找过梳妆台上的珠宝盒,也没有找到婚戒,她以为是没有,或者是自己车祸后丢了。
赵思语直直地盯着他的无名指上的戒指看。
夏臻留意到她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又注视着他手指上的戒指,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在想,你的那枚戒指到哪里去了?”
赵思语忙道:“是不是车祸的时候弄丢了?”
“不是。”夏臻扶住额头,“其实你从来没有戴过戒指,我以前都没过问戒指去了哪里。在你出车祸之前,我们的婚姻也是岌岌可危,或者应该说,你从来就没有对我有过爱情这样的东西。本来我还以为你失忆之后,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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