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恐怕撑不过今晚。”
急救室里,一次不能进去太多人。夏臻和赵思语留在原地,先由夏臻的父母进去,可是没多久,他们就从急救室里出来。夏母显然有点惊讶,看着赵思语:“你先进去吧,老人家指名要先见你。”
“我?”赵思语也很惊讶,这个节骨眼上,夏臻的爷爷却要先见她。她真的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她也不推辞,直接走进病房,只见那位身体向来十分硬朗的老人插着氧气管,脸颊深陷,病怏怏地躺在床上。
她几乎就要认不出来。
爷爷目光无神地看着她,似乎隔了半分钟才认出她来,艰难地朝她伸出一只手:“你……过来……”
赵思语坐到床边,握住老人的手,低□轻声道:“爷爷,我在这里。”
老人家呼吸急促,氧气罩上很快就布满了水汽,他握着她的手,有些用力,那力道都捏得她有些疼了:“别露出这种……表情,我跟你见过没几次,你不用伤心的……”赵思语只是摇摇头,说不出话,她的确不会有那种痛失至亲之人的伤心欲绝,毕竟她记不起从前的事,这样算来,她跟夏臻的爷爷实际上才见过一个周末而已。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
“别伤心,人都是会老,然后死去……”他说了几句话,开始变得有些精神,脸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赵思语想。她握了握老人干巴巴的、粗糙的手,轻声道:“爷爷,你会好起来的。”
“我会不会好起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夏臻,他一直都跟着我生活,从小到大他的父母都不太负责。你会答应我的吧,跟他好好在一起,不要吵架,一起扶持着走下去?”
赵思语干脆地回答他:“我们不会吵架,也会一直在一起的。”
“那我就放心了,”老人家说完这些话,已经有些累了,“你去把夏臻叫进来。”
赵思语连忙应是,转身出去,只见夏臻跟他们的父母都等在门口,她轻声道:“夏臻,爷爷叫你。”
夏臻抬手按在她的肩上,语音低沉地回答:“好。”
他的动作有些重,让她感觉到压力,但是他还是很冷静,冷静得就像是戴着一个坚不可破的面具,将他的所有情绪、所有爱恨都封存在其中,不为外人所见。赵思语从医院里醒来第一眼看见他,他就是一直是个外表光鲜的成功男人,他喜怒不形于色,好像永远不会生气也永远不会高兴。
她忽然觉得,她可能是想错了。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是她没有看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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