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赵思语都住院二十几天了。她白天除了康复以防肌肉萎缩,就剩下呼朋引伴召集队友侃大山,傍晚时分,夏臻就会来看她。开头几天,她还在为昂贵的住院费发愁,不管她怎么要求,医院都不愿意给她调换病房,到了后来,欠债实在太多,她也就麻木了。
护工阿姨笑眯眯地向夏臻报道:“赵小姐很活泼的,每天都很开心,我见过这么多病人,就属她最乐观了。”
赵思语在一边啃核桃:“阿姨,你以前见过的病人都是什么病啊?”
“啊,那个……”护工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以前多半是陪护重症的病人。”
夏臻拉开被子,弯下腰把赵思语从床上抱起来,轻轻地放进轮椅里:“出去走走吧?”
他都把她放进轮椅里了,她还能说不好吗?
赵思语忙又抓了一把核桃,乖乖地被他推着出门。她的病房在一楼,门口也有坡道,很方便外出。
夏臻把她推到花园里的长椅边上,又把她抱到椅子上,把轮椅靠边摆放。赵思语开始是不愿意让他抱来抱去的,毕竟男女有别,他也不是她的丈夫,总觉得别扭。可是说实话,女护工力气再大,抱她还是很有难度的,她就当自己就是一具木乃伊。
“好像我又重了……”因为骨折的关系,要保守治疗三个月,这三个月吃吃睡睡不运动,她铁定胖十斤还不止。
“是啊,我就快抱不动你了,”夏臻笑着说,“只抱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酸。”
“对了,警察有没有帮我联系上我父母啊?”她能给出的信息很模糊,b市也是一个大城市,人口超百万,再加上她老爹又是个烂大街的名字,要找人真是超有难度。话说回来,她家真是有取名烂大街的本领,她自己不就撞上了跟夏臻的太太同名同姓?不过除了名字一样,她们长相还一样,这也的确是太过匪夷所思。
“我不觉得警察能找到所谓的‘你的父母’,你出了交通意外这么久,他们到现在都没报警,这根本不正常吧?”
“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如果你跟父母说,要去旅游,他们会去报警吗?”
“至少在这么长时间内联系不上你,也该想到了。”
“那是他们心宽又迟钝,”赵思语忽然若有所思,“这么一说,我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你把你妻子的父母找来认认人,他们没有道理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夏臻抬手架在椅背上,闻言都笑了,像是听到一个很可笑的笑话一般。赵思语瞪了他一眼:“这很好笑吗?”
“我笑你居然现在才想到这个办法,”他语气平淡地陈述,“在我赶到医院的第一天,那个时候你还没醒,我就打电话联系你父母,是他们的朋友接的电话,说是去卢旺达做疾病支援了,我始终联系不上他们,没办法。”
“那就检验dna啊,不是说每个人的dna链都是独一无二的吗?”
“检验dna,这是你说检验就检验的吗?”夏臻摇摇头,“何况,dna的样本呢?”
赵思语指指自己:“样本一在这里,样本二你不会去家里找吗?只要一根头发就可以检验的啊,难道你连一根头发都找不到?”
“头发检验dna,这亏你想得出来,你以为是在看电视剧?如果要尽量保证检验准确性,就必须要血液样本,退一步来说,至少也需要毛囊。”夏臻叹息道,“我去你家里看过了,你出门前正叫物业的家政来打扫过卫生,家里干干净净,连用过的牙刷都找不出一根。”
“等等等!你刚才说,我家?”
“是啊,我们……一直分居,嗯,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赵思语匪夷所思地瞪视着他:“一直分居的话,那就是感情不太好了,这更有可能是你认错人了吧。”经他这么一说,她也立刻想到了,夏臻有的时候会当着她的面接家里人的电话,可是他的家人却从来没有来医院看过她。
她想,这其中的原因也一定是因为夏臻跟他的妻子之前早已貌合神离了吧。
这一回,夏臻没有出言反驳,而是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没有动静了。
她偷偷打量着夏臻,他的侧面轮廓深刻,鼻梁挺拔,长得真是很英俊,而且看得出他衣着得体,人也很有教养,又怎么会跟妻子闹到分居的?就算真的过不下去了,起码也可以离婚吧,现在时代不同,离个婚也是很平常的事。
——
她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吹晚风,看着周围散步纳凉的人一堆一堆地走过去。天边晚霞堆积,仿佛就要烧起来。赵思语用打着石膏的手臂捅捅他:“哎,回去了。”
没有任何反应。
赵思语吓了一跳,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放在他鼻子下面——她最近看过很多新闻,都市白领过劳死。不过他只是睡着了。她感觉到他的鼻息轻轻地打在她的指腹上,虽然很缓慢,但还是会呼吸的。
她凑过去,盯着他的脸看,他眼下还有淡淡的困倦的痕迹,下巴上的胡渣都有点泛青,他似乎很疲倦了,就这样坐着都能睡着。
赵思语就乖乖地在那里练坐,等待天边如火烧般的夕阳下去了,才见他动了动,语气还有点模糊:“我睡过去了……?”
“是啊。”
“怎么不叫醒我?”
“看你很累,就让你睡会儿安稳觉了。”
夏臻却朝她微笑了。
赵思语兢兢战战地开口:“别这样笑……好像老奸巨猾的大狐狸。”
夏臻还是脸上带笑的:“你关心我,我很高兴。以前出车祸之前,你一直都不太懂事。”
那是因为他的妻子根本就不是她。她出多少次车祸,也不会变成他的妻子啊——呸呸呸,她干嘛闲着没事这么残酷地诅咒自己。
夏臻再要把她抱上轮椅,赵思语却不肯了,单脚跳着要自己行动。他只得托着那只打着石膏硬邦邦的手臂,把她往轮椅上扶。等她好不容易坐上了轮椅,只累得喘气,连背上都出汗了:“等我把石膏拆了,我一定每天运动减肥!”
夏臻失笑:“今天警察来找过我,说是有些证物不需要了,可能是你的东西,我就帮你把东西都带回来了,放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等下你自己看吧。”
赵思语听到这个消息,连精神也随之一振,忙道:“快快,我要回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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