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邹阮云看到宋建勇的同时,宋建勇亦望向这边。
一个花儿一样的少女迷恋一个甜言蜜语外表迷人的男人,为他生为他死为他饱受折磨,几十年后,再看到这个男人时,他所有的历史风流与坏心卑鄙连同欺人的甜言蜜语都硬生生地堆积在肚子里似的,肚皮被塞的鼓鼓地凸出来,像只笨重的动物,竟比一般全身浑圆的老头儿丑不知多少倍,让人啼笑皆非,当真不能把年轻时看到的美好当做永久。
可相似的轮廓,熟悉气息,依然挑起邹阮云诸多无法释怀的过去。
严郁与宋居州同时感觉到邹阮云双手的抽抖,两人看向对方的瞬间立即明白。
“妈。”
“阿姨。”
两人一起喊,握住邹阮云的手。
走在三人身后的宋名卓,歪头窥探到邹阮云胳膊在抖,头开始微微摇动,宋名卓心想:“不会在这儿就要发病了吧?”两年前,他见过邹阮云发病一次,力气大的完全可以抵过一个大汉。人一疯,疯劲可大了,宋名卓不由得慢下步,往一边靠了靠。
严郁握着邹阮云的手对宋居州说:“居州,我现在先回家吧。”
“嗯。”宋居州揽过邹阮云的肩膀,三人正转身之际。
“阮云。”宋建勇有点不敢相信。
宋建勇蒋山一众人已来到跟前,挡住三人的去路,宋建勇看着这样的邹阮云,颇为伤感,眼角带点泪意,其实不过出于怜悯,更赤.裸地说,他看到她发间的白发,感叹自己也老了,岁月催人泪。
人渣到老还是人渣,老人渣。
邹阮云抬起头恶狠狠地望着他,两只手僵硬地撑着合不拢拳剧烈地抖,一种不受控制的念头冲向脑门,猛地挣脱宋居州与严郁,扑向宋建勇。
“我要杀了你!”咬牙切齿,凶狠异常,那天她真应该一砖头拍死他,她恨!她恨不得他去死!一股强烈的怨恨使她两只手掐向宋建勇的脖子。
宋建勇晚一步身子往一旁一斜,没躲开邹阮云指甲,从后颈滑到锁骨。
“嘶!”的一声,宋建勇伸手摸下痛处,摸出一片血,鲜血沿着长痕往外涌。
邹阮云扑个空的同时撞到蒋山,还欲扑上前掐宋建勇时,被蒋山握住手腕,往一边一甩,甩趴在地上。
“阿姨!”
“砰!”的一声,蒋山甩出去的手还未收回,一拳袭过来后,狠狠一脚踹过来,踹的他站不稳向一边趔趄几步,依旧没站稳,抱着垃圾桶滚到在地。
“居州!”见蒋山被打,宋建勇怒气呵斥。
宋居州指着蒋山说:“不要让我再打你第二次!”
“妈的!”倾倒的垃圾桶流出的果汁奶茶浇蒋山一身,蒋山抹一下嘴角的血丝,倏地站起来,刚一出拳,宋居州比他快比他狠,抬腿又是一脚,蒋山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脸憋通红,来不及发声。
说过不要让我再打你第二次!
“宋居州!”宋建勇暴怒,上前一步,扬起手,还未落下,被宋居州抓住。
“阿姨!”严郁大喊一声。
邹阮云已挣脱严郁没命地跑,宋居州立刻放开宋建勇,不理这一众人,赶紧去追,风一阵从宋名卓跟前跑过,宋名卓双手抓着商场走道栏杆,手心出一层薄薄的汗,望一眼满脸怒气的宋董,又看向趴在地上痛苦捂肚子的蒋山,撒腿去追小叔宋居州。
邹阮云拼命地向前跑,商场角角落落都有闲逛的人,邹阮云撞掉一个孩子手中的冰激凌,小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孩子妈咒骂一句:“走路不长眼睛。”
听到孩子的哭声,邹阮云想起来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双手捂着脸痛哭:“舟舟,我的孩子……都怪我,都怪我……”
她想起来了,舟舟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好多血……她看着舟舟流好多血,她伸出手来,看着指甲上在拼命跑的过程中,打翻别人的红色果汁粘到手上,“血,血……舟舟……舟舟死了,我也不要活了,舟舟,妈妈来陪你……”
她又开始拼命地跑,没有目的地跑,撞倒一个又一个的人,致使商场的走道上叫嚷嘈杂一片。
严郁穿着高跟鞋,双手抵着膝盖,猛喘两口气后,再次抬步去追。
“阿姨!”
眼见着邹阮云毫无目的地就要跑到商场自动扶梯跟前,严郁心头一惊,翻过扶梯下面是板板实实的大理石砖,即使不翻过,这个商场设置的这么高,一头栽下去也……
“妈!”宋居州远远地喊一声,震惊地望着离扶梯越来越近的邹阮云。
商场中骤然阒静,好像仅能听到严郁惊恐急促的喘气声和邹阮云不停歇的脚步声,宋居州已经忘记呼吸。
“舟舟,舟舟在楼下等我……”邹阮云奔向楼梯,脸上带着笑意,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落。
她还记得她妈妈临时前,伸手打的一巴掌,她说:“阮云,都、怪你……”
“阿……姨……”这时严郁已经喊不出来大声。
“舟舟,妈妈来了……”
就在邹阮云将要跑到电梯前时,上行的扶梯上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小伙子,带着工作牌,顺着扶梯缓缓上行,冒出头来。
“严灿!快拦住邹阿姨!”严郁突然激动地大叫出声。
严灿还未听清楚是谁喊的,就看到下行扶梯前一个人影冲过来,严灿心下一急,双手按住上行下行间的挡板,纵身一跳,跳到下行扶梯上,迈开腿连跨几步超过自动扶梯下行的速度。
此时邹阮云走到扶梯,伸开双臂,将向下倒时,严灿先一步扑上去,将邹阮云扑倒在地。
“扑咚”一声后。
严郁与宋居州随即赶来,扶起邹阮云时,地面上一小片血迹,宋居州目光一紧,立刻抱起邹阮云下楼。
“姐。”严灿惊慌地望着严郁。
“没事儿。”严郁安抚严灿,“你继续上班,我们先走了。”随后跟上,严郁刚走过,紧接着是宋名卓从跟前跑过。
***
真不知邹阮云受此一闹是好事还是坏事,一病未清又添一病——慢性白血病。
宋居州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低着头望着地面。
严郁拎着包盒走过来。
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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