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阳光
“你去哪里!”宋董在后面追着喊。
“我去找我小叔。”宋名卓拉紧背包带子迈开腿往回跑,宋名卓见宋董就像小鸡见老鹰,这只老鹰一见着这只小鸡,总想伸开膀子往他身上扑棱他几下,最好扑棱一下能让他仰着两条腿滚两圈,又或抻直脖子,尖嘴直想对着他脑袋啄几下才解痒。
“给我回来!”宋董在后面嚷。
宋名卓硬着脖子向前跑,他要回家住,他要和他小叔住,跑出宋家这套大房子,宋名卓觉得原来让空气新鲜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他颠几下背包,开始向公路上跑。
蒋海望着宋董胸口一起一伏,不明所以。
宋名卓出了电梯,蹬蹬蹬跑到29楼时,宋居州正同严郁对着几只在阳台上“咕咕”几声飞走几只的白鸽,闲聊古代信使信鸽的事儿。
宋居州说:“我这养的是信鸽,训练训练,没道理比唐宋元明清时代的信鸽笨。”
严郁说:“诶,问你个问题。”
“说。”
“你说古装片里,为什么俩人一聊天,三句话开外,就会有一个站起来,背对另一个人长篇大论,或者负手对着月亮太阳啥的高谈阔论,虽说格调一下子就涨上去了,可是不会产生代沟吗?为什么不能像咱俩这样面对面好好说话呢?假如聊天对象是老曹,那怎么办?”严郁突然想起和老曹说话必须得看着他的眼睛说。
宋居州想了想说:“如果是老曹,那得做好分分钟被砍死的准备。”
严郁被宋居州逗笑。
宋名卓一到阳台,就看到严郁的目光像是冬日里的阳光,软绵绵地温暖集中在小叔身上,嫉妒一点点在胸腔膨胀,他想着自己孤单在国外时,那么想她,想她的声音,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都是寂寞与想念相融后浮浮地等待……。
“名卓。”宋居州看到宋名卓愣站在门口。
宋名卓被这一喊,刚刚想的什么倒给忘了,只余下一阵隐约缠绕心头的失落,而后自己突然回来这件事占了上风,于是开口说:“小叔,我回来住。”
“爷爷骂你了。”宋居州说。
“嗯。”宋名卓低下头,本想原原本本地将事情和宋居州说一遍,不是他的错,他只不过是没像蒋海见自己那样热情回应蒋海,爷爷就大发雷霆。因为夏洛在,他就将这些话先存着,等夏洛不在时,他再同小叔说。
“我知道了。”宋居州脸上掠过一丝不悦,接着说:“那你就住家里。”
“嗯。”宋名卓抬头时,目光扫过严郁。
严郁浑身不自在极了。
***
蒋山把蒋海从宋家接回来时,让他回他自己房间睡午觉时。甄辛也在睡午觉,适中的光线里,甄辛穿着薄如轻纱的睡衣,曲线毕露地侧躺着,腰间搭一条薄薄的毯子,盖过腹部,露出细长的小腿,圆润的脚丫子,嫩白透亮似的。让人忍不住想爱怜她又想弄疼她。
蒋山色眼将甄辛从脸蛋到脚趾头扫荡一遍,猴急着边脱衣服边上床,色.眯眯的手掌捧着甄辛的小脚从小腿处往上撩。
“你起开!”甄辛闭着眼都知道是谁。
“我起哪儿去,这是我的床。”色急攻心加喘气,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听上去淫.荡又猥琐,甄辛心里腻烦膈应,伸手拨掉蒋山的手,蒋山再次覆上去。
甄辛用力一推,“发什么情!”指甲滑过他的胳膊,滑出一道白线,瞬间充血,变为粉红一道线,再深一点势必会流血。
蒋山有点恼,正要挤出点脾气,给她点颜色看看,一想着躺着的是甄辛,又厚着脸躺到她背后,紧贴着她。手掌摸着她的大腿,嘴唇舔着她的后颈,讨好地做足前.戏,又哄又承诺的。
甄辛以为对待男人应该像自己这样的方式,透露一点点他做错事的苗头给他,再冷着他晾着他,男人就会自动领悟,而后心悦再而臣服。
就像此刻蒋山对她最原始的讨好——欲,她自动归为最纯粹的表达——爱。于是她在脑海里疏导自己,那个视频是男人进入婚姻前的最后一次放纵,尽管这么想还是会心有不甘,意难平,但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忽然又觉得那天不应该脑子一热将视频这事儿和严郁说,实在不该,可不说,她那天肯定憋坏,会疯……总之,这些相悖相协的念头从四面八方涌来,相缠又相撞,不分胜负。
在不分胜负之时,她已陷入忘却烦恼的欢.愉之中。
“轻一点……”
“我知道。”
女人多数是说起别人家的男人,总可以毫无顾忌地义愤填膺,牙根咬断地咒骂,一旦轮到自己身上,不是情还是情,剪不断的情理不顺的绪,咬断了牙往肚里吞,吞到肚里隔应着胃,挂拉着肚皮,还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自己说服自己的有力佐证。
***
第二天在宋氏,宋董十分生气地拿着一份合同摔给宋居州看,这是宋名卓实习近两个月来,谈的第一笔单子,低于市场价的百分之五十,他也好意思签,简直就是赊了裤子又把内裤送出去。
宋居州不紧不慢地说一句,宋名卓是您孙子,堵得宋董哑口无言。
宋董在宋居州面前的一贯算盘,都是先打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幌子,要说宋董比宋居州,除了多很多年生意场上的失败经验以及投机取巧的能力,他还真比不过儿子宋居州的头脑与强硬作派,于是公事败下说私事,私事又以父亲身份自居,说起话干起事来,无任何身份可言。
“听名卓说,你现在和一个女人在交往,那个女人离过婚,是个电台主持,家庭条件也不怎么样,这样的女人不太好吧?”宋董说。
宋居州反问:“是名卓说的吗?”
宋董拽两下西装的衣摆,苦口婆心地说一些为宋居州着想的话后,转而说:“不过,既然你喜欢,我和你箐姨也不勉强,只要对方人好,会过日子,你中意就成。”其实,宋董是看不上严郁,既然看不上,无所谓宋居州娶或者不娶。
宋建勇就这样一来一走,一发火一安抚像是在稳固自己董事长及父亲的位置,明知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力为零,但他还是要为自己捍卫,血缘是不争的事实,情分这种东西还是争点好,指不定以后就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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